轻轻推开身上的少年，“别闹。”
蚀魇一脸不满，最终退而求其次，又在那个牙印上咬了一个。
伤痕加重，不出意外能保持很久。
裴栖珩微微无奈，手指揉着额头，“怎么能让这些人醒来。”
员工们昏迷不醒，东塌西歪的倒在大厅，场面一片狼藉。
“让他们醒过来干什么，你又不是没有钱，不用那么麻烦，再招一批新的员工。”
蚀魇不情不愿，上古时期重伤未愈，才苏醒几十年，法力远远达不到强盛时期。
怎么可能为了一些无名小卒浪费自己的法力。
毫不讲理，少年又将手搭在了裴栖珩腰间，“说不定新的员工会比这些更好用。”
“……不用新的，怎么才能让他们醒过来。”
“找到冰莲雪花的粉末，那个能解百毒，就能把他们救醒。”
说着像小狗一般嗅着裴栖珩的脖颈，熟悉的气息传入鼻尖，蚀魇的眼神变得幽暗起来。
手指一点点在他的皮肤上摩擦，太过用力，冷白的皮肤上出现红痕。
推开蚀魇教育，“不要和我距离这么近。”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男人。”
蚀魇恍然大悟，“那如果我是女人了，我们就能离得这么近了。”
裴栖珩：“……不是这个意思。”
幼崽涉世未深，不了解人情世故，还是慢慢来吧。
抱住裴栖珩的腰肢，蚀魇眼神闪过得意。
果然啊，还是这个样子最讨他喜欢。
坐进办公室，裴栖珩低头沉思，“冰莲雪花的粉末……应该不是人族的东西，应该去哪找……”
手指翻阅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不是说不相信我吗，怎么又给我打电话。”
边说边把手中的蛇妖放进捉妖瓶，白町声音抱怨，“当初我就跟你说了，不是我做的，那只熊猫的伤口就是自己伤。”
那边沉默了几秒，裴栖珩开口，“冰莲雪花的粉末在哪里能找到？”
“下午黑市里有一次拍卖会，那里应该找得到。”
白町下意识的回答。
“不对，你找冰莲雪花的粉末干什么，这玩意儿你又用不了。”
“还有，我告诉你，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动那只心机猫。”
忽然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吸气声，紧接着电话被挂断。
白町皱着眉头疑惑，“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要找冰莲雪花的粉末。”
另一边，裴栖珩捂着又一次被咬上的脖颈回头，“别乱咬人。”
“我没毒，不用打狂犬疫苗，你放心吧。”
少年青涩无辜的解释，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一望到底，看不出复杂。
裴栖珩：“……”
“……不是这个意思。”
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轻轻的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咬人了。”
昏迷的员工等待他拿解药，裴栖珩开着车，马不停蹄地来到黑市。
里面喧闹一片，人群拥挤，各色各样其他的人充沛其中。
从口袋中夹起玉牌，递给门卫。
人头马面的门卫左右观察裴栖珩，点了点头，“一个人类要上间干什么，这里又没有什么你能用的东西。”
这话不假，进出黑市的人都在里面买所需之品。
但普通人类一般不需要这些，也没必要花着不菲的价格买一个雅间的位置。
裴栖珩不可置否应了一声，抬起腿上了雅间。
拍卖会很快开始，一个个稀世珍品被端上去喊出了天价，很快拍卖会进入了尾声。
裴栖珩神色默默的等在冰莲雪花的粉末，忽然个胳膊上的熊猫化为人形，修长的身材将他笼罩住。
“我想要这个。”
裴栖珩抬头望去，一个晶莹剔透的铁晶摆放在上面，据介绍说里面有灵气，可供修炼。
“做什么？”
“我好想要啊，能不能给我买，我现在身无分文。”
蚀魇可怜兮兮的补充，“等到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还你。”
裴栖珩鬼迷心窍的举起了牌子，喊价，“两千万。”
一时间空气寂静下来，铁晶价值不菲，可也没高到这种地步。
这人怕不是傻了，难不成是一怒冲冠为红颜。
众人云说纷坛，拍卖结束，铁晶被服务员小心翼翼的端进房间，放在裴栖珩桌子。
“先生，这是您的拍卖品。”
裴栖珩点头，依旧一动不动坐在原地。
他怀中的熊猫看见冰晶眼睛一亮，慢吞吞的爬过去，把冰晶抓在爪子中。
“这……”
服务员欲言又止。
价值不菲的冰晶就这么被宠物玩耍，摔坏了怎么办。
但裴栖珩依旧表情淡漠，对桌子上那只熊猫纵容。
忽然只见桌子上的熊猫一张嘴，把那块小小的铁晶扔进去。
咔哧咔哧的嚼碎，咽入肚中。
服务员一时间僵持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行动。
视线偏向裴栖珩，只见他额头微皱，略带不满，走上前，“贴晶能吃吗？别吃坏肚子了。”
小熊猫捂着自己的肚皮轻轻的打了个饱嗝，顺便抓起了一旁的竹盘咬了起来。
一咬一个缺口，跟吃饼似的。
服务员：“……”
满肚子的话无从说起，沉默无声的退了出去。
别人的东西他还是少管闲事。
没一会儿功夫，一张竹盘消失殆尽，蚀魇心满意足地化成人形。
整个人慵懒轻松，长腿随意的迈着，开口，“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只可惜前世的他那些财产都被裴栖珩收走，要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吃一块普普通通的铁晶。
裴栖珩一张俊美无边的脸上表情淡淡，面色如玉，开口，“原来传说中熊猫食铁是真的。”
连铁晶都能一口吞下。
少年又一次将自己的身体挂在裴栖珩身上，前言不搭后语，“都怪你，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吃饱过。”
为了弥补这些年的苦楚，他可要收点利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