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无理取闹，被裴栖珩变成原型关禁闭，很快老实下来。
次日，裴栖珩接到了进入妖物局后的第一个任务。
“最近有一个地方闹妖闹的厉害，好多人无故死去，加上局里人手短缺，我思来想去，觉得大人您合适。”
裴栖珩接过胡玫手中的地图，沉吟片刻点头，“好。”
“为了他，做这些不想做的事，值得吗？”
忽然胡玫问。
“他叫我一声主人，我该对他负责。”
视线平平，拿着地址转身离开。
眼中从来没有过胡玫的一点残影。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胡玫手中出现一枚烟蒂，吞吐烟雾，眼神迷离。
你把他归为己有，处处护着。
肯定没想到后来他会做那种事吧。
刚走出妖物局，就被少年扑的满怀，他眼神狐疑，“那个骚狐狸没做什么事吧。”
裴栖珩：“没。”
少年一笑，“我量她也不敢，要是被我发现了，我把她烤着吃。”
这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蚩尤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讽刺胡玫的机会。
“还是算了，她都活了那么多年了，又老又硬肯定不好吃。”
裴栖珩：“……你多大了？”
“该走了，我去帮你把妖怪揪出来。”
蚩尤左右言他，岔开话题。
一副心虚的模样。
裴栖珩轻轻一笑，声音一针见血，“上古时期，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至少几万岁了吧？”
“几万岁的老妖怪还出来装嫩骗人，蚩尤你要不要点脸？”
柔媚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胡玫迈着无骨的身躯，一扭一扭的走到裴栖珩身旁。
“整天装模作样，说我老，我有你老吗？”
真是不害臊，几万岁的老怪物化成一副少年的模样，成天装模作样的博同情。
也就裴栖珩会轻而易举相信。
“怎么，我陪主人几千年你才出现，是不是恨不得年长我几千岁。”
“只是可惜了，你那时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缝隙供你进入。”
一猫一狐针锋相对，火药味浓烈，裴栖珩掐住雄赳赳的蚩尤，掂着一只黑白小团子，向胡玫点头，“先离开了。”
胡玫的肩膀悄无声息间松了下来，笑容苦涩，“好，大人您去吧。”
依照地图，裴栖珩迈进颓废败落的居民楼，墙壁漆黑，小巷拥挤，寂静无声。
风吹过，掀起地上树叶，发出一阵阵诡异的声音。
这里气氛凄冷，不出意外一定是妖怪的聚集地。
裴栖珩黑衣白裤，墨发遮眼，凭空出现在这里。
其他妖怪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眼神都是贪婪。
一个送上门的猎物不要白不要。
后面忽然有动静，裴栖珩耳尖微动，转身抬手，偷袭的妖物一瞬间化为原形，一只火红的野鸡坠落在地。
气氛一触即发，接二连三的妖怪冲裴栖珩飞扑而来，被他轻而易举解决。
没一会地上已经密密麻麻都是小动物，全部都是低级妖怪，不堪一击。
恢复部分法力，裴栖珩轻描淡写地解决这些动物。
望着自己的手指沉思，前世的蚩尤就是这般强大吗。
这所居民区不分昼夜，整天都是昏沉沉的，空无一人。
路灯若隐若现的闪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摇摇欲坠的挂在门上，随时可落。
蚩尤无所事事的挂在裴栖珩脖间，整个猫都懒洋洋的，指向一个方向，“他们的老大在那里 ，擒贼先擒王。”
裴栖珩点头，手中处理掉最后一只妖怪，准备过去。
忽然颈间的熊猫变成人形，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都是凝重，声音匆匆，“主人，我有事离开一趟，马上回来，等我。”
说完一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整个小巷里只剩裴栖珩一人。
来不及思索他所谓何事，就被一只妖怪迎面袭击，裴栖珩施法应对。
“你是这里的主人。”
裴栖珩看着面前半人大的蟾蜍询问。
“是我，你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捉我？”
“是，你为非作歹的时候应该想过有今日。”
蟾蜍仰天大笑，回头冲着裴栖珩，“为非作歹？我们妖族被人类逼迫的无处可去，卷缩在阴暗里，不敢出来。”
“有多少领地曾经是我们要族的，他们独占不说还赶走了我们的同胞，我们已经无家可归。”
霸占一个居民区怎么了，这是他们该得的。
说完口吐毒液，裴栖珩轻松逃开，皱眉，“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原本人烟密集的居民楼里全部堆积着妖怪，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类非死即伤。
“你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悲天悯人，可是你为什么一直站在人类那里，能不能看看我们妖族。”
蟾蜍暴怒，身体膨胀，直到变成楼层高大小，居高临下俯视裴栖珩，“因为你根本没有体会过我们的感觉，你这个圣人。”
裴栖珩不为所动，抬起一双冷然的眼睛看过去，手指微动，巨大的压力把大蟾蜍压倒在地，身形渐渐缩小。
蟾蜍转变为人型，狼狈倒在地上，一张圆胖的脸上都是伤痕。
视线瞥过去，裴栖珩开口，“我见过你。”
蟾蜍化身的人型居然就是前段时间给他送卷轴的那个暴发户。
当时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应该是早有预谋。
“呵，我还您贵人多忘事，记不清我这个小人物。”
蟾蜍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一张油腻的胖脸上都是讽刺，“果然是天眷顾的人，明明前段时间还一点都不记得，现在就恢复了过半法力。”
他果然知道自己前世是谁。
那次送卷轴也是为了试探。
“错了就是错了，狡辩没用。”
裴栖珩声音无波，指尖微动，一个笼子从天而降，严严实实的把蟾蜍罩在里面。
“无能的人才会有错，有能力的人永远不会犯错，就比如我们的王。”
长相丑陋的蟾蜍趴在笼子里，声音癫狂，“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们的王出来了，哇哈哈哈哈，我们要族指日可待。”
妖王出来？
裴栖珩凝神质问，“他是谁。”
从白町口中听过三言良语，妖族一直都是散散落落，从来没有具体的王者。
一是妖族中没有法力出众者，二是妖族大部分沉寂躲藏起来，像是养精蓄锐。
蟾蜍口中所说的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