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林傲天没有在官府那里抢到单子,手上的棉花正愁没有地方脱手,本来心中憋着很大一股怨气,但是看眼下这情况,他们不仅能将棉花脱手,还能够在官府那边混个脸熟,何乐而不为。
他们本来就是生意人,任何事情都是利息为重,只要有的赚,他们就可以放下心中成见。
于是林剑宣很快就将这笔生意谈妥。看过他们手中棉花品质之后,就将这些棉花收购了过来。
只是这价格,却是没有压下去。
林剑宣跟他们二人道别,出来之后,管家就在一旁说道,“公子何不去外地采购,公子原本就是想落个名头,这批买卖自然是不赚的,眼下他们还坐地起价……”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赔钱的买卖啊!
林剑宣道,“你当真以为眼下采购棉花容易,如今都在赶制冬衣,棉花早已经是紧缺,还有上面消息一旦下来,我们即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眼下有现成的,就只能选择现成的了。
林剑宣又道,“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自然也是希望这笔生意能够顺利完成,自己不会动手脚不说,还会注意着不让其他人动手脚……”
这笔生意要是能够做成,以后的生意可是多了去了,若是林傲天再想利用林二爷跟林三爷对付林剑宣,可不是那么容易。
眼下看起来虽然是亏,可是长久看来,他们是稳赚不赔。
管家在一旁顿然大悟。
这厢,林傲天一听说林剑宣正在采购棉花,就赶紧派人去跟林二爷还有林三爷打声招呼,让他们二人按兵不动,这样一来,林剑宣就采购不到棉花。
棉花采购不到,那他就很难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到时候可没有和好果子吃。
可谁知他安排的人慌慌张张跑回来,身上还是布满汗珠,道,“林二爷跟林三爷已经将棉花给卖出去了,他们还说,还说……”
下人稳住心神,继续道,“他们说若是公子想对这件事情上做什么手脚,他们两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后来林傲天才知道,林剑宣比他们快了一步不说,还给了他们两人好处,说是在官府那边,落了一个协助完成冬衣的好名头。
“林剑宣。”
林傲天手上一紧,手中的茶杯顿时碎了一地,在他的掌心中,还握着一个茶杯碎片。
鲜血滴落一地,可是比起他对林剑宣的恨,这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打从今年开始,他就事事不顺,生意不顺不说,就连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再这样下去,林家早晚要败落,他不允许林家毁在他的手中。
林傲天突然一阵剧烈咳嗽,之前落水,身体上留下来的伤感还没有完全好,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不停地咳嗽。
眼下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拔下林剑宣这根眼中钉肉中刺,才能够解他心头之恨。
冬日的天气阴晴不定,眼下还没出几天太阳,就又阴了下来。
到了第二日清晨,推开门窗之时,才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这下可让淘淘高兴坏了,穿着张氏为它缝制的棉衣,在雪地中打起了滚。
张氏在屋中一边做着绣活,一边时不时提醒着淘淘小心一点。
凌薇对针线活一点都不感兴趣,奈何张氏在一旁逼迫,让她不得不做。
他们两人将上次林剑宣送来的那些丝绸,缝制被套,而张氏还专门选用了鸳鸯戏水的花样来缝制。
张氏跟凌薇两个人,一个在这头缝制,一个在那头缝制。
凌薇眼下也只能够在心中宽慰自己:总归是自己要用的,用就用吧。
而张氏则是手法娴熟的在哪里缝制,缝制之时还不忘教育凌薇。
“姑娘出嫁前,总是要会些东西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就不用说了,自然是有人准备,但是我们这种寻常百姓,出嫁前的东西都是自己缝制的。”
“眼下娘还能够为你做些,到了日后,鞋子衣服这些,可是要你自己缝制的。”
凌薇回应道,“自己买不就得了。”
随即便遭到了张氏的白眼,道,“外面买的怎么能够跟我们自己做的相提并论。”
然后张氏就在那里给凌薇教育,女子的三从四德,还有相夫教子等等……
张氏一说起来就停不下去了,凌薇在一旁不停地掏耳朵。
最终听不下去,连忙道,“娘,我这边已经缝好了。”
张氏一看,脸顿时拉了下去,问,“你这是缝的什么?”
“被套啊,还能是什么。”
“就你这缝的歪歪扭扭的,也能够称作被套。”张氏道,“拆了重新缝制。”
再然后凌薇从来了两次,还是跟方才一样歪歪扭扭,不成形。
张氏担心要是再这样下去,被套还没缝好,上面却落下了一排排的针眼,索性就放弃了凌薇,自己去做。
凌薇则是在一旁打下手,等到她缝好被套,就将被褥塞进去,叠得整整齐齐。
这两日,母女俩就在那里忙着做被子,做好的被子就由凌薇整理好,抱到房间的衣柜里面。
除了喜被之外,还有喜枕,床单被褥,都是一一由张氏缝制。
这下张氏一忙起来,就顾不上淘淘了,而它自己一个人在院中玩雪玩尽兴了,跑到树上荡秋千之时,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下来。
只听“嗷呜”一声,吓得张氏连忙从屋中出来。
一见淘淘在雪地里面倒地不起,就连忙道,“阿薇,快过来,淘淘摔着了。”
眼下凌薇正在百里墨的房中,她话音一落,两人便出来了。
凌薇检查一遍,发现没有任何事情,但是淘淘还是眼泪汪汪,在那里不停地眨眼睛,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张氏在一旁着急死了。
淘淘伸手就要揉自己的眼睛,却被凌薇给制止住了。
凌薇抬头一看树枝,便道,“应该是雪盲症,导致眼睛一时间看不到东西,所以它才会不小心从树上摔下,不过无碍,休息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