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本该兵荒马乱的情形下,慕容萩晔所在的府邸反倒一派热闹景象。
一大早的,这府里几乎见不到人,不是人偷懒,是因为一大早的开始,这两个男子就已经掐上了。
为了不吵到宋雪的睡眠,从屋内到屋外,反正只要宋雪听不到的地方,就总能看到他们那一个不服一个的斗鸡样。
文比武试,总有一方得意洋洋,一方倨傲不服。
但是只要出了大门,他们可以互不理睬,但是绝对会忠实的维护在宋雪的身边。
所以,宋雪其实很开心,不,应该说是相当的开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么优秀的两个儿郎相伴左右,有比这还让人虚荣的事情吗?
估计没有了,所以看到一干女子羡慕嫉妒的眼神,她下巴仰的高高的,大有就是要气死你的节奏。
“会不会太高调了?”同样下巴仰的高高的慕容萩晔小声嘀咕,虽然不知道跟谁说的,但是会有人回答。
“小爷有高调的资本,怎么着,你心虚?”楚霆的声音传来,多么的熟悉和讨嫌,慕容萩晔只是冷冷一瞥,不予理会。
毕竟,怎么着,楚霆也算是他曾经的小舅子,姐夫怎么能跟小舅子计较呢。
“为哈就没有个武功高强的绝代女英雄,直接把你两捆上山上,让你两做压寨夫君,我也混个女大王当当。”宋雪戏谑的话一出,两人同时脸黑,那有这样的人啊。
“要不我们在漳州安家好了。”楚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慕容萩晔顿时眼中冒光,看向宋雪。
“好啊,好啊,西南那边,好像还有个泉眼,弄个度假山庄,应该不错。”宋雪积极响应,兴致比他们还高。
“走,一起去看看。”三人一起去看了那泉眼,也就是个泉眼,旁边什么都没有,连路都不通,如果要弄的话,工程量可不小。
当然,这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事,只不过得要多长时间。
说得高兴,但是这房子一年两年是建不好的,宋雪还能住吗?
“弄吧,我出钱,我有钱。”宋雪大手一挥,拍板了。
“好,我监工,帮你守着。”慕容萩晔这能屈能伸的态度立即获得了楚霆的鄙夷。
“家具我来买。”好吧,楚霆霸气十足的宣告。
“走,咋们会去好好设计设计,弄一个超级好的度假山庄。”宋雪跃跃欲试,自己亲手设计,然后建成落地,那该多有成就感。
此刻的宋雪仿佛忘了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也忘了家中两个小家伙,也忘了,这房子建好,她能不能住的问题。
“咋们赛马吧,谁后到谁请客吃饭。”
“驾”宋雪耍赖,已经先行策马走人了,后面的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很有默契的故意停顿了一会,再策马跟上。
只是,为何跑了一段路,他们非但没有看到宋雪的身影,就连马蹄声都听不到。
心中一凛,两人随即展开搜索,发出信号,加大搜索范围,依旧一无所获。
高高兴兴的出门,懊恼悔恨的归来。
谁都没有想到宋雪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朝廷任命的漳州知府也到任了,听闻宋雪失踪的消息,也加派了人手帮忙寻找,只是碰头的时候,脸色都不好。
谁都没有想到黄垣涛几年内就跳至知府的位子,更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逢。
对于宋雪的失踪,黄垣涛好似并不吃惊也不意外,只不过是辖区内失踪了人,公事公办罢了。
楚霆和慕容萩晔有着从未有过的默契,分头行动,直接见不到人。
宋雪则是在一辆马车内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人就是耶律绒。
“皇后给我赐了婚,你这么把我弄走了,可是打皇后的脸。”摇了摇依旧晕乎乎的脑袋,勉强坐起身。
“你不害怕?”耶律绒眉毛一挑,不过随即想到这女子不是一般人,所以也就不以为奇了。
“最多不过一个死,有什么好怕的。”宋雪笑笑,唉,想好好的享受一把无忧无虑的生活也难。
“你不是应该走的远远的了吗?怎么还回来?”宋雪这是打探也是好奇。
毕竟前朝余孽对于任何一个当政者都是个毒瘤一般的存在,无不想除之而后快。
“因为你,你信吗?”耶律绒笑了,由此更加笃定,他回来的值。
“要不你陪着我浪迹天涯,隐姓埋名,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耶律绒抛出了一个让宋雪心动的邀约。
宋雪人都坐直了,眼睛发光的看向耶律绒,好似面前的是一个让她期盼已久的宝物一般。
“你这提议好啊,可是,日子太苦,我过不了,我已经享受惯了。”想到自己去靠耕地过活,她承认自己不是那块料。
“吃穿不用愁。”耶律绒再度失笑,原来她是一个这么有趣的女人,难怪,她能让那么多的男子趋之若鹜。
“那我也得考虑考虑,你有没有什么毛病之类的?”宋雪这么一说,耶律绒这回是放声大笑了。
“你指的是哪方面?”耶律绒还真有和她天地任我行的冲动了。
“身体上的毛病,心理上的毛病,品行上的毛病。”宋雪很认真的数着。
“如果排除前朝余孽这个身份的话,我好像都挺不错。”耶律绒这话回答的,够直白。
“那就好,那以后就有劳公子多多关照了。”靠躺在车壁上,闭上眼,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你就不怕生不如死吗?”耶律绒幽幽的声音传来,如果不是宋雪的这突然的插入,整个漳州城其实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因为她的到来,才让这一切功亏一篑。
要说恨,他不恨。
要说怨,他也不怨,很多时候,他已经信命了。
要说不甘,他还真有。
“怕,怎么会不怕,怕有用吗?”宋雪依旧闭着眼睛,幽幽的回答他。
“你说他会为你妥协吗?”耶律绒这话一出口,宋雪愣了一下,张开双眸看向耶律绒,好似不明白他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