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婚事,皇上,太子殿下这里太子妃之位可还空着呢,十六皇子也到了适婚年龄,怎么也得斟酌斟酌了。”顾妃娘这话一出,全场皆默,顾妃这话头提起,皇上就算不想打算也说不过去了。
太子妃之位是该考虑,但是也不能急于一时,毕竟太子妃将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自当慎重。
但是这十六皇子的婚事呢?好似要求就应该没有太子妃那么高才是。
但是真是那样吗?
想到十六皇子身后的势力,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十六皇子的眼,才能并肩站在十六皇子的身侧?
这可不是什么女子都能做到的?
所以这话一出,也算是掀起了天下女儿的痴心。
一个是太子妃之位,将来的皇后娘娘。
一个是十六皇子的正妃,就算不是皇后娘娘,那也是一生的荣华富贵。
顾妃这一提,其实并非是皇上头上动土,反而是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把一些帝王难以宣之于口的事情摆到了明面上。
至于谁能当太子妃?谁会是十六皇子妃?何湉穗一点都不在乎,她现在只想赶紧出宫,尽快的离京。
这宫里的生活不是她喜欢的,也不是她能接受的。
她这才进宫多久,就感觉是险象环生,不,感觉是步履薄冰,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只是,她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出去呢?
要是爹爹和哥哥在就好了,想到这儿,不由想到刚才那个和何天磊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他怎么不在这里?
那个人刚才是陪着十六皇子的,所以他应该是十六皇子的人,他们不是想去见哥哥吗?
那就说她带他们去看不就有机会了吗?
想到这里,何湉穗郁闷的小脸蛋顿时有了光彩,连带看向十六皇子的视线都多了几分炙热。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不是要去见我哥哥吗?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带你去见哥哥,我们马上就走。
何湉穗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经完全泄露了她现在的心思,看的已经习惯把心思都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无人能窥探的十六莫名的想笑。
这无声的交流本不该引起重视,但是偏偏瞒不过在场的这些人精。
难道十六皇子看上了这个女子?
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顾妃的表妹,难道十六皇子想要拉拢顾妃?
还是顾妃想要拉拢十六皇子?
知道身份的已经联想到太多,不知道何湉穗身份的呢,在胡乱猜测着她的身份。
太子殿下自然也看到了十六对何湉穗的与众不同,心中不由也在猜想。
顾长宗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恨不得冲出去挡住所有人的视线,让何湉穗那丫头遁地而去。
只是,他不能,也不敢。
“穗穗,大胆,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十六皇子殿下?”顾妃这看似是嗔怪的语气,再一次点明了何湉穗的身份,也把何湉穗和十六皇子变相的捆绑在了一起。
相较于太子殿下,顾妃反倒宁愿和十六皇子交好,毕竟太子对太子妃的前车之鉴犹存,她可不希望单纯的穗穗羊入虎口。
再说了,就算不念及穗穗,也得考虑这太子是否会祸及何家以及自己,自己身后的顾家?
“穗穗不敢,只是刚才……”想到那个和哥哥一模一样的男子,本想把心里所想说出来,借机出宫的,但是脑子里突然一动,那个人没有在这里,是不是不能出现在这里,如果自己说了出来是不是会给那个和哥哥一模一样的男子惹来祸事?
这念头一起,到了嘴边的话语就全囫囵吞下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却不知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给在场的人更多的遐想空间。
“穗穗,刚才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皇上会为你做主的……”看着何湉穗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顾妃心里已经转了几百个弯,只是说出来的话,总让人感觉是那么的天真无邪,胸无城府。
“穗穗刚才迷路的时候,巧遇十六皇子殿下,口出无状,说自己想要出宫见爹爹和哥哥,殿下就问及哥哥的事情,穗穗就说会带殿下去见见哥哥,就知道穗穗没有说谎了……”何湉穗这一说,现场的人都进行了脑补,自然是十六殿下怀疑这眼前的女子巧遇有假,她为了自证清白就扯出了自家父兄,十六殿下要求证。
这么说的话,自然能说得过去,皇家人多疑是天性。
再说,无缘无故的见到一个未婚女子,别说十六皇子殿下,就是任何一个有脑子的男子都会怀疑的。
“原来这么回事啊……皇上,臣妾的姑父和表哥住在京城里的聚源客栈里,何不让他们进来拜见皇上,这可是姑父和表哥的荣幸,也是皇上的恩赐。”顾妃这娇俏软糯的话一出,何湉穗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自己非但没找到出去的机会,还把父兄给连累了,这都是什么事?
何湉穗的慌乱呈现在了十六皇子的眼里,那不是不敢见,而是一种负罪感。
想到她兄长若真是和舅舅宋亭之一模一样,会不会又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想到宋家的悲伤凝重,他不想让宋家再有任何让他们联想起姐姐的悲伤的由头。
“这么一来,本皇子生性多疑,草木皆兵的传闻可就洗不清了。”十六皇子这淡淡一句话,让顾妃的笑容一滞,想多说一句都会成为给十六皇子抹黑的把柄。
“臣觉得殿下还是多疑点的好,慧妃娘娘可就是前车之鉴。”楚霆这冷冷一句,再度让现场的氛围变得凝重。
对于所说的太子妃加害慧妃娘娘一事再度涌上所有人的心头,太子殿下就算心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
“儿臣惭愧!”当务之计只有再度认罪,端正自己的态度,让父皇知道他真心认错。
现在父皇的心理究竟是怎么想的?谁都猜不透,摸不着,可是他却不敢赌,只因为自己赌不起,一旦太子之位不保,他的余生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