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长得就很美吗?”果然开呛了。
这些女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互骂起来,倒是不再关注空地那边的战况。
虽然很不爽别的女人垂涎李沅,但是一想到他是自己的相公,白凌凌倒是挺满足的,专心地看比赛了。
西域的男人看着身材壮实,不过大多是在家中干苦力干出来的,空有一身蛮劲儿。
整个比赛采用车轮战术,抽签决定先后顺序,幸运的是,李沅抽到的次序比较靠后,能先在一旁养足精神,看看别人比赛。
看了几场下来,心里对那几个稍有实力的人的招数也熟悉得差不多了,轮到李沅上场时,他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自信。
前几场李沅都毫不费力地打了下来,甚至感觉没有费多少的力气,只需要在对方使蛮力的时候灵活躲过,消耗对方体力。
等对方稍稍体力不支的时候,在用巧劲将对方压制。
最后,二十几个男人中,只剩下了李沅和另外一位实力不错的选手。
其实刚刚那位选手在和别人比赛的时候,李沅已经掌握了他的套路,想要打败他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在交手的时候,李沅并未太用力,甚至时不时地在过招时漏出一两个破绽。
因为太厉害就会引起注意,惹人怀疑,不如收敛光芒,只要保证自己能留在宫中就好。
最终,李沅和他达成平手,两人并列第一。
“太棒了!”白凌凌暗暗为李沅感到骄傲,不光武功高强,还很聪明呢。
这边的女人也停下了战火,见李沅被留在了宫中,一齐发出了欢呼。
白凌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努力在脸上挤出微笑来。
“忍住,你是来找解药的,找到解药就走了,这些女人就再也见不到阿沅了!”
婢女和侍卫的人选都确定了,最后一步就是分配主人。
负责分配婢女去向的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老嬷嬷,一双眼睛冷冷地在婢女们的身上打转,气势强得让人不敢大声说话。
“白凌凌,去许小姐的朝露宫。”听到自己的名字,白凌凌忙上前,伸手去接要发给自己的朝露宫的腰牌。
只是摸到腰牌要拿走时,老嬷嬷忽然捏紧了腰牌,不让她拿走。
白凌凌不解地抬头看着老嬷嬷:“嬷嬷?”
老嬷嬷看了她片刻,松了手,别有深意地说了声:“好好伺候。”
白凌凌更奇怪了,发给别人腰牌的时候很正常,怎么到了自己这儿,要特别叮嘱一声呢。
回到队伍中时,她感觉四面八方都有目光射向自己。
白凌凌抬头望去,其他婢女竟然一个个的都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
因为在老嬷嬷面前不敢说话,所以她暂时压住了疑惑,等老嬷嬷让各自去当差的地方,离开那间屋子后,她才拉住一位看上去比较友善的婢女,问她:“为什么大家都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小婢女惊讶:“你不知道许小姐是谁吗?”
白凌凌茫然:“不知道。”怕引起怀疑,她忙解释:“我之前一直住在山上,很少下来,对宫里的事情知道的很少。”
小婢女叹息一声,拍了拍白凌凌的肩膀:“哎,那你自求多福吧。这个许姑娘据说是神秘贵族家的小姐,被选入宫,以后要做圣女的,一辈子不能婚嫁,只能老死在西陵中。她啊,说起来体面,其实是宫里最惨的人,你作为她的婢女,也没有出头之日啊。”
西陵是西域保存宝物的地方,而圣女则是宝物的守护者,或者说,是宝物的献祭者,一辈子保持着纯洁的处子之身,孤独地老死在西陵中。
听上去确实挺可怜的,不过白凌凌此行进宫的目的是解药,并不会在宫中停留太久,所以对于这个许小姐,只要她别太折腾人就行。
原先许小姐的婢女领着白凌凌往朝露宫去,一路上白凌凌想和她搭话,可那人冷冰冰的一张脸,让人望而却步。
“到了,进去后不准乱说话。”进了朝露宫,在正殿的门口,那个婢女终于开口,冷冷地叮嘱白凌凌。
进入正殿,只见一身材窈窕曼妙、身着湖蓝色绣金丝孔雀羽的女子坐在琉璃镜前,面上没有一丝笑容,双眼麻木空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小姐,新的婢女来了。”原先的婢女珠月隔着珠帘向许小姐禀报。
那个许小姐眼皮都不抬一下,也没有丝毫要搭理白凌凌意思,白凌凌只能随着珠月站到一旁,听候差遣。
宫中的大钟敲了三下,是正午时分了,珠月递给白凌凌一个眼神,让她随着自己去宫中的厨房,领了许小姐的午膳来。
因为是新来的,所以提饭盒、摆饭菜这种粗活,就落在了白凌凌的身上。
“小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来用膳了。”白凌凌听得出,珠月每次向许小姐开口,都是小心翼翼,中气不足,好像生怕说错话就触怒对方一样。
许小姐的目光终于从镜子上挪开,款款起身,挪着步子来到了饭桌旁。
可她并不落座,斜睨着桌上的菜,忽然幽幽开口:“怎么还是他们准备的那些,我要吃的呢?”
珠月竟然一个哆嗦跪了下来,白凌凌不明所以,只能跟着珠月一起跪了,将头埋得低低的。
“他们……他们说这些菜最适合小姐,而您想吃的那些,都不是圣女应该吃的。”
“呵,圣女就该吃这些寡淡的菜叶子嘛!”许小姐忽然发起怒来,着了魔似的伸手扯掉了桌布,上面精致的琉璃盏盛着的美食都随着桌布摔落在地,碎成一片。
珠月吓坏了,伏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姐息怒!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若是不遵从,会触怒天神的!”
“都给我滚!”许小姐怒不可遏,摔下珠帘,重新坐回到镜子前,不准任何人靠近。
珠月忙起身出了殿,白凌凌紧随其后。
她瞧见珠月的脸色苍白,到了外面像卸下了身上的重担一般,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