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倾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医生应该还没走远,我去叫医生。”
话音刚落,陆瑾川已经甩开她的手,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身影踉跄着往浴室走去。
眼前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有了重影。
从用慕雪柔送来的牛奶之后,他的身体就逐渐有了异样,浑身燥热难耐。
浴室里,他直接打开了冷水淋雨,撑在墙面的手青筋暴起,白色衬衫浸透,浑身就这么暴露在冷水中。
“你疯了?你还在生病!”
云倾倾跟进来就见到这一幕,不顾浴室的水流,直接冲过去,将水给关上,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冷气。
她拿过浴巾上前给陆瑾川擦拭身子,
手才堪堪碰上他的胸膛,就骤然被男人压下,两个人倏地倒在地板上。
陆瑾川浑身炙热,像一块烧得火红的烙铁,紧紧贴在她的上方。
“给你一个机会,把冷水打开。”
男人极力隐忍的嗓音低沉,呼出的气息滚烫,几乎能烫伤她的脖颈,打的她呼吸紊乱。
云倾倾被浴室的地板硌得后背生疼,仍旧咬着牙,“不开,你还生着病,别忘了医生说的什么,不要命了……”
话未说完,陆瑾川附身,以唇堵住了她的下文。
大手托住她的脑袋,似乎中了蛊般,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了。
云倾倾猛地推开他,攥住他下一步动作的手,“陆瑾川,你想干什么!”
可她还未来得及说完,陆瑾川竟又汹涌的堵住了她的唇。
直将云倾倾吻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她挣扎着,换来的却是对方更为猛烈的进攻。
背下是冰凉坚硬的大理石,身上男人炙热的胸膛,她的手被禁锢在头顶,渐渐失了力气。
云倾倾甚至分不清这呼吸声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陆瑾川的。
不知道吻了多长时间。
直到云倾倾几乎快要缺氧时,陆瑾川松开了她。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剧烈,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脑袋一片眩晕。
陆瑾川的身躯还紧紧覆盖在她身上。
迷蒙之间,她听到耳边沙哑的低喘声,“我给过你机会了。”
云倾倾绷如雷轰顶。
陆瑾川是疯了吗,居然对她做这种事!
云倾倾眼角泛起泪花,恶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肩膀,“陆瑾川你个变态,居然对你也下得去手。”
“自找的。”陆瑾川任她咬,性感低哑的嗓音宛若优雅的大提琴。
半夜时分,耳边隐约响起许多人声,喧闹嘈杂。
云倾倾是被吵醒的,她缓缓睁开双眼。
后期她被做晕了过去,脑海中只依稀记得,是陆瑾川将她抱出了浴室,放在了床上。
当意识渐渐回笼,云倾倾回想起和陆瑾川发生的一切,脑袋嗡嗡作响。
她居然真的跟陆瑾川……做了?!
床上只剩自己一个人,陆瑾川已经不知所踪。
云倾倾略显艰涩撑着手臂坐起来,下一刻又惊得将被子攥住,被子下她未着寸缕。
地板上还扔着被撕碎的衣物,那是她之前穿的连衣裙。
饶是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云倾倾还是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下,小心下地,脚尖碰到地板,一时有些发软。
她快步走到衣柜边,从里面随意翻了件陆瑾川的男士衬衫套上,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间门。
确认走廊没有人后,她飞快从陆瑾川的房间里窜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衣服。
现在是凌晨,而这时,楼下的声音也更为吵闹。
云倾倾换好衣物后走出来,本打算下楼喝些水,却在看到了什么后,在二楼转角处停下了脚步。
楼下,江北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压在地上。
那男子眉眼凌厉,五官硬朗刚毅,即便是跪着,浑身也有一种痞痞的戾气,即便是被江北狠狠压制,神情也是狰狞,不断挣扎。
云倾倾看清男人的长相,只觉得熟悉的很,又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桌上。
那颗璀璨耀眼的蓝钻正放置在桌面上。
那是本该下午就已经葬入慕轻轻墓地的蓝钻。
楼下,慕雪柔居然也在,即便是坐在沙发上,她的身子也有些颤抖,面色更是苍白如纸。
而陆瑾川坐在沙发正位上,双腿自然而然的交叠在一起,镇定自若睨着面前这一幕,全然没了早先那副病入膏肓的状态。
将男子制服好交给手下后,江北站在陆瑾川身边,低头汇报道,“爷,果然不出您所料,今夜的确有人去了慕小姐的墓地,我们人赃并获,一个不落全抓回来了。”
这话出来,慕雪柔浑身一个寒颤,她两手交握在腿上,坐在沙发上难以平静。
她怎么都没想到陆瑾川居然还能醒过来,更加没想到的是,陆瑾川早就提前派人守在了那里!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吗?
现在程辰被抓,她整个人都慌了。
欺骗陆瑾川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慕雪柔早就知晓,此刻只感觉自己胸膛下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浑身冷汗淋漓。
可陆瑾川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是自己想多了,反而露出马脚来。
只要……只要程辰不供出自己,那么她就能脱身。
慕雪柔聚精会神盯着地上的男人,紧咬下唇。
而这一切都被楼上的云倾倾尽收眼底,她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慵懒的搭在栏杆上,从上往下,正好能彻底看清楼下的场景。
陆瑾川就在楼下,一刚刚发生了最亲密的事情,她到底有些脸薄,没能在此刻下去面对他,更没敢多看他。
但如今这件事实在有趣,她又不愿意错过这场好戏。
云倾倾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睥睨下方。
地上的那个男子她在游乐场和宴会上都见过,正是慕雪柔在花园偷偷摸摸的情夫。
如今被陆瑾川抓到面前,不知道这个男子会不会把慕雪柔就此供出来呢?
云倾倾眨巴几下眼睛,有些好奇。
楼下。
陆瑾川眸光清冷,又不乏压迫,目光从慕雪柔身上掠过后,又落在程辰身上,“说,你怎么知道墓地里有蓝钻。”
这件事知晓的人只有几个内部人。
慕雪柔双手攥紧,紧咬的下唇隐隐有血迹渗出,她却丝毫未觉,紧紧盯着程辰。
生怕他乱说一句话,他们两个就彻底完了!
好在程辰没有看她一眼,狠狠朝地面吐了一口血水,对着陆瑾川嗤笑一声,“呵,我盯你很久了,你可是F国的首富,谁不想从你身上捞一笔,我亲眼看着你们把它埋进去,当然知道墓地有东西了,就是没想到居然会中了你的圈套!”
陆瑾川神情平淡,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慕雪柔不敢有一丝松懈,吞咽了一口唾沫,尝到了铁锈味,才惊觉自己有些太紧张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可眼睛却依旧眨也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我就说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进来墓地,原来你早就发现了,看来你生病也是装的吧?”程辰的脸被踩在地上,还依旧不断的冷骂。
然而咒骂声并没有让陆瑾川的神色有任何波澜,他掀起眼眸,看向江北,“其他人怎么说。”
“剩下的人我已经审问过来,是这个叫程辰的男人临时雇来的。”江北回答。
显而易见,程辰精心策划过,如果真的不知道临时起意,他不可能这么快的时间里将人聚齐。
江北看了眼程辰,继续道,“据他们交代,程辰在昨天就雇了他们。”
时间上就已经充分推翻了程辰刚刚的话。
地上跪着的男子脸上顿时失了血色,也有点慌乱,几乎下意识往慕雪柔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极快的收了回来,没让人有所察觉。
陆瑾川垂眸,居高临下的看向程辰,“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教你怎么说?”
男人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仿若自地狱而来的修罗。
程辰冷汗直冒,硬是没了声。
而慕雪柔手指关节,早用发力而攥得发白,手颤抖着抚摸向自己的小腹,意思显然明了。
程辰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禁扯着嘴角,只觉讽刺。
慕雪柔这是在用孩子威胁自己……
他梗着脖子,一副无赖模样,“说什么?老子都说了,我是一个人来的,你还让我怎么说?”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陆瑾川双手轻轻交握在膝盖上,气定神闲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