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今天的。”
万语又递给颜洛歌一沓子纸。
小姑娘都有些不敢接过来了,生怕今天上面连张三家的孙子上学,都学了哪些字都写上。
她对这些可不感兴趣。
不过万语递的很坚持,脸上还扯着她一贯不怎么展露的笑容。
呃,跟哭似的。
不知道千言笑起来是不是也这个样子,难道他们做护卫的从小都不笑吗?
唉,权臣大人到底从哪儿找的这些人呐。
小姑娘一边猜测着万语的来历,一边不得不接过来,放在手边,却是迟迟没有打开。
万语甚是体贴地问,“小姐,你眼睛疼?那我读给你听吧。”
小姑娘一听,连忙自己拿起来,说,“不用了。”
她犹自记得,上一次也有类似的情况,她让万语读了。
那叫个没有感情啊,明明是简简单单的李四家的狗跟张三家的鸡打架,硬生生被她读的跟谁难产似的。又慢又卡,她可不想再听了。
起码她自己看,还能挑挑自己愿看的不是。
小姑娘走马观花似的翻了翻,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让万语读,不然又是折磨耳朵的一天。
这些小事,实在是太磨叽了。
果然,她病了,这平津城就连一件趣事都没有了。
翻到最后一张,她本想立马放下,目光却猛地被上面的内容吸引到了。
容府,楼小娥惨死。
她惊了一下,细细地看了下去。
话说那日安秀娟把楼小娥追回来之后,就命人严加看管她,不允许她私自出门。
楼小娥日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有时候一天就只给一顿饭,饿的她前胸贴后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她好不容易才用身上仅有的钱买通了看管她的婆子,想着去找青草,两个人要不先逃出去。
她怕再留在容府,自己连这条命都交代了。
容大柱无情无义,安秀娟不仁不义,她也只能先保住命,才能报仇。
谁知,她好不容易找到青草,却是在容大柱的床上。
这一对狗男女,竟然趁着她不在,暗自苟合。
她气不过,当场就要打死二人,反过来却被青草一个花瓶砸死了。
而容大柱还笑道死得好。
小姑娘看完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容大柱比起孟德超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都是一样的恶。
可怜楼小娥千里迢迢来找他,却落得个客死他乡的结局。
唉。
说起来,容大柱闹出了人命,这件事万一被追究的话,会不会对权臣大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小姑娘甚是烦心,问,“万语,最近师父有没有消息啊?”
万语摇了摇头,“没有。”
小姑娘更烦心了。
权臣大人最近音信全无,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呢?
正想着,琥珀走了进来,手里还碰着一个大盒子,“小姐,这是耿公子给你的。”
颜洛歌坐直身子,看着她打开盒子,里面都是些珍贵药材,还有照例的一封信。
琥珀笑着把信递过去,道:“耿公子肯定是觉得那日你生辰的时候,他邀你去湖边冻着你了,才害你得病,所以送来了这么多好东西。”
小姑娘瘪了瘪嘴,“不是他害的吗?”
那日她本不想赴约,可琥珀这丫头非拉着她去。湖边呀,那可是湖边,风吹的她都打哆嗦。
回来第二天,可不就病了吗。
你说不就是送个生辰礼吗,至于跑到湖边才能送?
若是前世,她兴许还会觉得浪漫。可这一世,她只想踏踏实实的,不想要那些花里胡哨的。
可惜,琥珀那丫头完全被耿初尧的俊颜收买了,即便她病了,也全都在替他开脱。
“小姐,是你自己身子弱,才病了。不然耿公子怎么就没生病?你瞧,容公子不在,没人督促你锻炼身体就是不行,吹吹风就能生病。不然我去把楚神医找来,让他给你号号脉?”
她顿了顿,接着说,“不过说来也怪,楚神医就跟消失了似的,三公子最近也找不到他的人。”
提起楚佑,颜洛歌便想起了那日,他曾跟自己说他要去找他的同乡人,她还祝贺他来着。
可后来就再也没见过楚佑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他的同乡人。
唉,最近需要烦心的事还真多。
小姑娘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揉了揉小脑袋,“天将降大任于我也啊。”
……
颜可欣自打被孟元青奚落过后,就一直对她怀恨在心。
她记得,当初娘亲曾经找人对付过孟元青,可惜被她逃了。从前,她一直不知道她是怎么逃走的,最近终于被她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容大柱很喜欢孟元青,而且他还莫名其妙地当上了官。虽然是九品小官,但没有点关系,他那样的人是不能当官的。
而容烨远在甘地,明显是帮不到他的。
她还打听到,那个司书的官职,好像是孟家的人走动的。
后来她找机会诈了一下容大柱的娘,安秀娟。没想到一下子就问出了点什么,她猜测,那日,孟元青便是被容大柱救了。
于是,一个计谋很快就在心中形成了。
安秀娟是个什么样的人,颜可欣很清楚。
攀龙附凤,趋炎附势!
她必定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娶到孟元青的,可孟元青的眼光有多高,任谁都看得到。
所以想要玉成此事,还需要一点天时地利人和。
颜可欣当日便提了礼物去容府,说是去看容清,毕竟颜洛歌生辰宴上大家都是见过的。
带着礼物来,安秀娟是一百个欢迎的,跟着容清就一起去见了颜可欣。
“颜家三姑娘,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
安秀娟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利落地把东西接过来,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好像自己长着透视眼,能看透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颜可欣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万分鄙夷。
这般小家子气的举动,果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不过面上她没有表露出半分来,还笑盈盈的,极为亲切地说,“按理说,我早就该来拜访婶子,可我不像妧妧那般能来去自如,便一直拖到了现在才来。还望婶子莫要怪我礼数不周到。”
见她说话这样客气,安秀娟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人家的婶子了,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正襟危坐,道:“怪当然不会怪,只是以后多走动点就好了。”
每次都带着礼物来,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