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昱知足地抱住杨妙艾,道:“艾儿,有你真好,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颜某人的福分啊。”
杨妙艾有些害羞,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你快松开我,这里好多人呢。”
“怕什么,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难道还怕别人穿闲话?笑话,他们只会说咱们是琴瑟和鸣。”
颜昱抱得她更紧,仿若自己还是小年轻。
杨妙艾挣了两下,见挣不过他,便安心地在他怀里靠着,道:“我叫人后来又去探望曹姨娘,她有些不舒服,你应该去看看她,莫得叫她觉得你不关心她。”
颜昱毫不在乎道:“不过是头破了,于她不碍事的,等明日我再去看她也不迟。”
都是女子,杨氏自然明白今日去看和明日去看的区别。
作为正室夫人,她除了打理家业,照顾子女,侍奉夫君、婆母之外,还得平衡后院间的女人们。颜昱只有曹氏这一个妾室,还不算复杂。
在这种时候,他理该表示一下安慰,免得寒了曹氏的心,将来惹出家宅不宁的事来。
虽然她也会难受,但必须大度,这是为人夫人者的自觉。
她道:“夫君,今日去看吧。正好我身子越来越重,也有些累,你不在我还能好好休息一下。”
“累?”颜昱抓住了这一个重点,“艾儿,你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叫大夫来?”
瞧他紧张的模样,杨妙艾心里仅有的那点不舒服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笑,“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累,可能是近来处理事情太多了吧。”
颜昱松了口气,说,“孩子们不省心,让你受累了。”
“无妨,小孩子难免犯错,这次改正了就好。”
“嗯。”
“好,那你就去看曹姨娘吧。”
杨妙艾推了推他。
颜昱这才起身,嘴里却仍是在嘱咐,“艾儿,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切莫再劳累到自己。”
“好,你就放心吧。”
听到这话,颜昱这才走了。
采儿听到杨氏跟他的话,早早就向曹氏通报了,他要去看她。
曹氏梳洗打扮,把自己弄的宛若一个虚弱的美人儿。
颜昱进来的时候,她还刻意地捂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很疼。直到他的靴子离自己很近了,她才假装刚看到他似的,猛地站起来。
“老爷,您怎么来了?”
往日她的唇总是鲜艳的,今日则毫无血色,但即便这样,仍平添了一种他没见过的美。
颜昱的心不由自主就软了,赶紧扶着她坐下,道:“怎么如今跟我这样生分了呢,你从来都是喊我昱哥的。”
曹氏软软地坐着,温声道:“从前那是从前,如今老爷有了夫人,我又怎能那般不懂规矩,还那样喊你呢。”
“说的好像从前我就没有夫人似的,那妧妧是怎么生出来的。”颜昱握着她香香的柔夷,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那样叫我。”
曹氏很懂颜昱的心,往往推一次就够了。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说,“好,昱哥。”
再次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颜昱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化了。眼前的女子,香香软软的,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艾儿有了身孕,他已经忍了好久了。
“琴儿,听说你头疼,那我们早早就寝吧。”
“好。”
曹氏第一个起身,勾着他的小手指,似笑非笑地把他往里带。
颜昱更是控制不住了。
一番折腾下来,颜昱早就呼呼大睡。
曹氏就着夜色坐起身,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她跟了他十几年了,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她也一直以为他对自己很好,是其他女人都比不了的。
起码,颜洛歌的亲娘就比不过她。
那十年里,她虽为妾室,却比那个正室夫人要风光得多。
可自打杨氏进了门就不一样了,她发现,他看向杨氏的目光比当初看自己的还要深情,她遇到了一个她比不过的女人。
方才,即便两人那样亲密,她却感觉不到以往的温柔。自己明明受了伤,他却仅仅是象征性地问了那么一句,便不管不顾了。
难道在他心中,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姨娘?痛不痛,都不是男人所在乎的?
夜色那样凉,她的心也好凉。
……
容烨走后,颜洛歌就没再去过容府。
这一天一大早,容清就兴冲冲地跑来了清岚院。
“姐姐!姐姐!”
这叫声颇像颜洛歌讨好权臣大人时的声音。
颜洛歌从窗户那儿探出头来,笑问,“清儿,怎么了,这么高兴?”
容清小跑着进了屋,来到她身旁,笑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儿,“姐姐,我哥哥,二哥当官了。”
“哦?”颜洛歌扬着笑脸,“是吗?”
“嗯。”容清一脸自豪的模样,“任职司书呢,虽说还比不上容烨大哥哥,但这只是开始,二哥肯定会越来越好,平步青云的。”
颜洛歌不知道容清哪儿来的对容大柱这样的自信。
前世,容大柱好像也当官了,但绝对没有成为很大的官,不然她不可能没有印象的。如今,应该也不可能。而且司书仅仅是个九品小官,他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途径做的官,没有经过正经科考,也没有建功立业,想往上升,还早着呢,也难得很。
或许,这便是亲人间毫无条件的信任吧。若是自己的亲哥哥,她怕是比容清还要自信。
于是她笑着摸了摸容清的头,祝贺道:“那我可要恭喜清儿了,往后你就是大官的妹妹了,我还得多靠你提携了。”
容清笑着扭了扭小身子,“姐姐,你是不是在取笑我?姐姐家里那么多人做官,哪里用得着我呢。”
颜洛歌很想说,这么多人也比不过一个权臣大人呀。
那才是正正经经的大树呢。
不过,她当然不能说出来。
那是她一个人的大树,要偷偷地抱,独自地抱。
她只说,“我怎么会取笑清儿,我是认真的,你哥哥很厉害的。”
只不过此哥哥非彼哥哥而已。
容清自然不知道什么“此哥哥”“彼哥哥”的,她只知道颜洛歌是说了好话,她笑开颜,道:“哥哥的确很厉害。”
“嗯。”
话落,容清低头看了看,注意到颜洛歌在练字,又说,“自从用了姐姐送过去的纸墨笔砚,清儿的字就越来越有长进,连大哥哥都夸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