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让你查的人查到了吗？”
晚上六点，办公室里开着昏暗的灯光，江越两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支撑着，他眼神凌厉。
“查到了一点……”，肖远垂着脑袋有些怂，平时江越虽然看起来严肃，可现在却能实实在在地看出他心里想把对方大卸八块的决心。
“什么？”江越见肖远一脸谨慎，皱起眉头。
“听说，前段时间江姜去参加过一个圈内的聚会。”肖远有些不确定，他查到的消息已经过去很多时日了，而且还有点不可信……
“圈内？”江越迅速抓住了重点，他重复了一遍，把手机拿起来摩挲几下。
“对，就是省内几家大公司家的继承人……”肖远见自家总裁心情好像不太好，想想还是补充一句，“不过也是有Omega参加的，麟家的小儿子就参加了。”
江越抬手打断肖远进一步描述聚会当晚到底有多少不相干的人参加，“说重点。”
肖远深吸一口气，“说是陆家的，最近确实流传出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不过陆家的alpha跟姜姜从小就玩得很好，两个人在一起可能比较熟捻，估计就是被别人看到了胡编乱造的谣言……”
“什么谣言？”江越咬牙切齿地继续追问，眼睛里都露出凶光。
肖远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说是他们那晚在聚会上玩游戏的时候亲了……”，肖远见江越的脸色突然黑的像锅底，啊赶紧补充道，“但是没人真的看见了，也就是从他们的角度看起来比较像，推测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江越虽然心里怒火中烧，可还是很明锐地发现了问题。
这回肖远犹豫了很久，才道，“有八卦的人录视频了。”
肖远拿过茶几上的冷水壶到了一杯水放到江越面前，用以安抚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爆炸的总裁，“总裁，姜姜他年纪不小了，谈恋爱也是时候了，现在的小年轻就亲个嘴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标记就没问题。”
江越没说话，他只定定地看着肖远的口袋，眼里急切的想要看视频的心情非常明显。
“欸，”肖远那他这个弟控没办法，他掏出手机把视频找出来，垂死挣扎着劝人放宽心，“其实真没什么，说不是输了游戏借位呢，现在的小孩儿都爱玩这种游戏。”
江越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手里的手机，越看脸色越黑，知道视频里的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抱在腿上的时候，他一把抢过手机，手指捏的发白，喘气粗的如牛。
两人的头越靠越近的时候，他也离手机越来越近，就像个高度近视一样几乎整个人趴到手机上。
肖远看他手劲这么大，心里很心疼，自己这部手机说起来才买了不到一个月，还是几乎全新的呢，可别给捏坏了……他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那个，总裁，手机要碎了……”
他还没说完，就见自己的手机被啪地一声丢到地上，就这么直直地掉下去，他结结巴巴地满是心疼，“我，我的手机……真的碎了。”
他抬头发现罪魁祸首本人都还是一副眼眶发红的蒙圈模样，没忍心继续谴责。
地上的手机虽然屏幕碎了，但还是在继续尽职尽责地工作者，满屏播放的视频还在继续，衬着上面的满屏蜘蛛网一样的碎屏，像是难以被人接受的真相。
“他……为什么盖衣服？”江越僵硬地手指头指着地上的手机。
肖远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头也不抬，“在那么多人面前亲盖衣服反而是对Omega的一种保护。”
“嗤，瞎说，肯定是亲了不想负责，所以挡着”江越一脸笃定地帮视频种的人做好了规划，“等到曝光的时候，只要要死了不承认，就没人能指控他信骚扰……不对，是猥亵！”
“……这一看就是你情我愿的。”肖远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应付自家总裁了，他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牺牲的手机，心里的大实话一句一句不停顿地往外冒。
“放屁！”江越轰着眼睛瞪着自己的秘书，说完脏话之后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平时引以为傲的涵养，他反复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后移开视线，“手机明天我赔给你。”
肖远一脸哀怨地盯着他，默默表示自己的手机才是最好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最新款的，任你挑。”
肖远眼睛一亮，最近几天刚出了一个新款，他平时就特喜欢买最新款的手机，正是心里痒痒的时候，他迅速接话就怕江越反悔，“好的，老板！”，这次一定要买最好的配置、最大的内存！
他很是狗腿地靠近自己的金大腿，“老板，下次你要看什么尽管用我的手机看！”，时常公费换个最新款手机什么的，简直太美妙了。
“哼。”江越冷哼一声，手指地上犹豫长时间没有触碰而黑屏的手机屏幕，“你说，他说是不是狼子野心？”
“当然！根本就是故意不想负责任！给他点颜色看看。”肖远很是上道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下周正好跟陆氏有个合作，可以给他制造点麻烦，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毛头小子……”
“哼，”江越一脸不屑，高昂着头，仿佛下一秒就说高贵的自己从来不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还不赶紧想办法，要不留痕迹，让他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肖远无奈地看看自家总裁矜贵的样子，想着这要是个Omega也就还好，可偏偏是个alpha，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Omega能受得了他这脾气……
……
安青站在办公室门前静默着看手表，“三十，二十九，二十八……十，九，八……二，一！”
五分钟一到，他立刻敲门，像是忘记了五分钟之前自己刚从这门里出来，“总裁，有文件需要您签字，请问可以进来吗？”
“进。”里面传来一声冷硬的声音。
安青推开门，悄悄看瞄了一眼，发现祸国妖姬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小白花模样，乖乖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头埋得很低鼓捣手机，只露出红的像是滴血得耳朵。
“咳。”
安青听到自己大老板饱含着警告的咳嗽声，立刻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办公桌前，仿佛失忆一样把五分钟前的话又重复一遍，“总裁，这是要签字的文件，给您放桌上了，我先出去工作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想着这两人应该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到自己，作为一个秘书要时刻关注老板的需要主动避开为好。
陆正则迅速地说了一个“好”，在对方离开前还给了对方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办公室里恢复平静。
陆正则发现自己下周与江氏的合作，勾起唇角，“姜姜，看来下周我就要跟你哥单独见面了……”
“什么？”姜姜提起小心脏，陆正则这不会是准备直接跟他哥坦白吧，听起来就又害怕又期待。
“哦，别怕，下周要跟你哥谈合作，”陆正则逗玩他，赶紧顺毛安抚，“放心，我不会太占便宜的。”
江姜的期待瞬间消失，满脸冷漠地回他，“哦，也别吃亏，你们就像之前那样就行。”
“那要是你哥要宰我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江姜被他问的吊起了兴趣。
“那就顺着大舅子呗……严格来说，我也得叫一声哥。”陆正则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直男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江姜翻了个白眼，“没个正形。我哥可不是你想得那样，他就算是做生意也是不占人便宜的绅士！”
……
“还有一个小时就该去陆氏了。”
江越在文件上签下名字，犹豫太过用力，纸张都有些被戳破了，“重新打印一份。”
肖远无言地把手上的文件拿出办公室，叫来小助理去跑腿。
“都安排好了吗？”江越拿起另外一份文件，一边看一边还不忘问。
“合同上都做了手脚，要是他签了，这个项目就等于是把利润都白送给我们！”肖远头一次做这些，一点心虚都没有，因为师出有名的缘故还颇为激动。
江越瞄了他一眼，高傲矜贵地吐字，“冷静点。”
“好的，总裁。”肖远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嘴巴。
“出发吧。”
肖远看看手表，确定了自家总裁确实是提前了四十几分钟就去了，明显是心里比他还要期待激动。
江越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教训陆正则。
肖远凑过来，“总裁，我找到一个电视剧，你可以借鉴一下，我怕你头一次没经验。”
江越冷冷地瞥他一眼，几秒钟之后还是没忍住，“打开我看看。”
“我给您把重点都挑出来了，半个小时够您浏览一遍，等有空了，您可以详细学习一下。”肖远很是贴心地帮自家忙碌的总裁做好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拿出老板赞助的最新款手机，打开自己整理的文件夹。
“婆媳关系……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江越看到文件夹的名字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