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沼泽留下了不好的阴影,当初母妃失踪时他都没有那么害怕过,而在温言笙面临死亡的时候他又无计可施的时候,他害怕了。
这种让他无法控制难以忘怀的害怕,他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母妃已经离开了他,他绝不能让温言笙也出事。
所有事他来承担就好。
“裴玺承……”她想要起身可却被他抱着无法离开。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裴玺承似乎是在害怕,虽然很难想象这个男人的眼中有一天会出现害怕的影子,可是他真的确实是在害怕。
一时间,她只觉得身体全都是他的气息,自己仿佛被纳入了一个强势的力量范围,无法挣脱。
裴玺承你在害怕什么?是在害怕会失去我吗?
可是我也很害怕会失去你啊!
——
今日就是回西秦的日子,天都还只是刚刚亮太监们就开始各处收拾东西,远看就像一片蚂蚁在不知休息的忙碌一样。
自从昨日水族女人出现后,婧皇后的势头好似一下子被压下来,也没有再听到她的动静,反而是水族女人那边一直都从各种人口中听到。
听说西秦皇帝和女人天亮了才结束,西秦皇帝累得虚脱晕了过去,一大早就叫了太医,忙活了好半会,现在都还没醒。
而女人一点事都没有,进去的太医只是无意中看了她一眼,出来后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那模样都没有人敢让他煎药。
营地里各种各样的说法传播开,一时竟有些吵吵闹闹。
收拾忙活完,风尘仆仆来,一群人又风尘仆仆的回去,其中婧皇后不见人,西秦皇帝还在晕睡,诸天成诸尚霓也不见,上官秋也是。
怎么这些人就像是全部都消失了一样?
马车上,温言笙靠在裴玺承腿上睡着了,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身体和精神上的,来郊外才两天,感觉再待上几天恐怕人就快要不行了。
一路上浩浩荡荡,不过也并没有再发生什么事,一天只不过才刚刚过完三分之一就平静得让人感到奇怪。
总觉得这样宁静的时刻比暴风雨还要让人措手不及。
西秦皇帝在回宫之后据说是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女人为贵妃,女人没有名字,所以西秦皇帝就单字一个“美”,封号“美后”。
昭告顺势告满整个西秦,人未到消息就到达了西秦的各个角落,瞬间挑起舆论的热潮。
“美后”,这难道不是在公然挑衅婧皇后吗?
婧皇后是尊贵的皇后,历朝历代各国各地,都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得宠的女人能无视皇后的存在,册封为“后”的。
这种目无法纪的方式相比一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日子……只是,这一次一点没有起到作用,因为风平浪静,婧皇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更听不到一点关于她不悦的消息。
安静得有些诡异!
美后的寝宫就安排在西秦皇帝的寝宫里,在古代,皇帝有众多嫔妃,每个嫔妃都有自己的宫院,皇帝想要去哪过夜就去哪个妃子的寝宫,还没有听说过直接让妃子住进皇帝的寝宫的。
西秦皇帝这是毫不顾虑的向天下人宣告他对美后的宠爱。
太多奇怪而诡异的事,那个美后就越是引起话题惹人注意。
而这一切发生仅仅不过才抵达西秦一个时辰之后。
真的是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
根本不会无聊,因为隔三差五一会又发生什么事了,一会又发生什么事了,接二连三,根本没停过。
洛逸轩小酒品酌,倚靠在窗台边的榻榻米上,俊朗的眉轻微上挑,“没有名字?这个美后估计是个来历不明的!”
他们位于西秦城中的一处酒楼,建有七层,他们就在最上面的这一层,从这里看下去,整个西秦都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高低错落的建筑古色古香,对百姓而言只要国不灭战争没有打到自家跟前,对于他们来说解决今日的温饱才是头等大事。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们的八卦!
短短时间内告示贴满全国,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宫里来了一名天下之绝世的美女“美后”。
叶桐疑惑,“那美后怎么可能会连名字都没有!假的吧?”
“反正不管是真是假,能确定的是那西秦皇帝都跟被鬼眯了一样,一个婧皇后,现在又突然蹦出来一个美后,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的大肆讨论仿佛跟旁边坐在茶几前闲云野鹤的二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何时裴玺承会斟茶给一个女人了?
全天下估计也只有温言笙那得如此殊荣!
洛逸轩脑海中这时候忽然一闪而过美后的脸,下意识的说:“真不知道这西秦皇帝到底是说他福呢?还是祸呢?”
叶桐慢悠悠的转过头看向他,眼里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粉嫩的小脸都挤在了一起,手重重的拍在小桌上,茶水酒水全撒,“那么想要?你做皇帝去啊?大白天的白日做梦闲着没事干啊?我看你也是一个被鬼眯的!怎么了我说错了?”
洛逸轩被吓到了,木讷讷的看着她,一时被吼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是被母亲责骂的孩子一样。
“不是……我又没有……”
叶桐反应很大,这下更大,“什么不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个女人而已就把你迷成这样,你好意思吗?”
洛逸轩还是第一次见到叶桐反应那么大,不仅怒视而且怒声认真的跟他说话。
以前他们就算是再怎么吵再怎么闹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过!
洛逸轩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不过坐在旁边的温言笙却是看得出来,叶桐是在吃醋。
只不过一个气急了的吃醋,一个不知道是在吃醋。
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对彼此的心意呢?
很快叶桐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不妥,好像是有些过激了,抬头看到洛逸轩疑惑又不解的表情,一时她有些面色难掩,可又不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