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太医院,可是那里根本没有光鼎的人影,他悄悄听说,光鼎在前一日确实是在太医院疗伤,可是在他去的几个时辰前,光鼎就被人带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裴玺承一行人还没有出发,诸天成就带头前来邀约他们一同出发。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站在那里,为首的诸天成今日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干练的玄色锦袍,剑眉入鬓鼻若刀削。
为首的人一眼就看到洛逸轩。
洛逸轩在这,洛家医神都在这里了,可想而知情况确实是不容乐观。
其中诸尚霓最兴奋,也不等问为何温言笙没有在,直接说:“各国以及外宾都出席今日的狩猎比赛,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少一个人,不然西秦该以为南苏故意摆架子甩脸色了!”
诸天成虽然不想让自己已经知道黑色手臂的事外传,可是诸尚霓无脑的直言不讳倒也算给他省了麻烦。
诸天成没有说话,顾北平在后面也是一言不发,全场人中只有诸尚霓有那个兴致说个不停。
她是真的担心温言笙不去,可是她的这种担心其实是无用的,温言笙当然会去,一定会去,不去这场戏不就没意义了!
不过诸尚霓还起到了助推作用。
洛逸轩和吴景初按照事前说好的装出一脸难色,愁眉不展。
诸尚霓声音又大了几分:“邪王妃不能不出席,身份摆在那里,不去岂不是落人口舌!”
她知道就算是温言笙现在不在这里,但是她也一定就在不远处,一定能听到她的话。
这不从后面缓缓悄悄的走出来一个人,一个被包得几乎看不到一点模样的人。
诸尚霓惊喜:“邪王妃,你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这个女人邪王妃,以前以为是她一个人的名称,今日为了让温言笙一定要出席是让她都可以直接叫出来,可见她的急切。
狩猎会温言笙的身份确实是不得不去,所有人都去就她一个搞特殊,传出去“不重视!”“看不起!”这罪名就不好听了。
裴玺承面无表情径自走出去,在后面的温言笙缓缓跟着。
诸尚霓脸上的笑越发得意灿烂。
今日我定要你千倍万倍的偿还回来!
上了车厢后,温言笙才将头上戴着的帽子取下,“热死我了!”
裴玺承深邃的眼眸里流出几缕好笑,刚刚演戏所有人都听她的极为配合,只有像这样没人了才能表露出真实情绪。
“一会还有的捂!”提醒她。
她今日的出现必须要包得像个粽子才能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温言笙拨弄了一下头发问:“婧皇后承认是她下毒了吗?”
“嗯!是她。”言简意赅。
“她就那么自信!不惜把身份暴露都要让我难堪,殿下,昨夜你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裴玺承把守宫砂的事说过她听。
温言笙满脸的不敢相信,在古代女子的守宫砂可是极为重要的东西,那关乎着一个女子一生的命运,未出阁未嫁娶的女子还说得过去,而婧皇后在位都已经三五载了,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太震惊了!
说出去都没有人敢相信!
温言笙不由感叹:“好一个痴情女子!”
想必婧皇后这么做的原因几乎全是为了裴玺承,昨夜她也跟洛逸轩聊起过婧皇后,得知裴玺承近年几乎不到西秦,更不会有跟婧皇后一面的可能性。
换句话说,除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次邂逅,裴玺承和婧皇后就再无见过面,而这其中里婧皇后竟然为了裴玺承一直守身如玉,即使贵为皇后也不放弃。
这是什么执著!
细品后,竟让人还觉得可怕。
可对于她的评价,裴玺承却并无感觉。
或许可以说他原本就是个生性凉薄之人,又常年经历了战争的残酷,慢慢的发觉自己越来越没有了寻常人最为普通的情绪感情。
婧皇后于他而言,认真说记忆并不多,只有西秦背后真正的主宰者这一个真相让他略知一二。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招惹了婧皇后,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夜他也被惊到了,从守宫砂,再到什么未来西秦的皇帝,看似跟他毫无任何关系的联系,竟然都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忽的看向一旁的女人,她为什么对那种事没有一点感觉?
守宫砂……痴情?
要下车了,温言笙继续把帽子戴上才下去。
一露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有些是有意的,而有些则是无意的。
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这会郊场上大部分人都已经到达,人多的地方免不了的就是互相的恭维寒暄,人前人后一套。
在场的不少人都希望上前哪怕只是在邪王面前介绍介绍自己也是不得了的,可是在面对着那冰山时,纵使有雄心可是也没有那个熊胆,各个都在驻足观望。
演戏要演全套,温言笙慢慢的跟在裴玺承身后,手时不时的假装擦擦脸,看着就好像是在哭一样。
眼尖的众人立马就看出:“邪王和邪王妃怎么跟昨日不一样了?”
诸尚霓激动的心都快要止不住她将要爆发出的笑声。
这时西秦皇帝和婧皇后从最大的营帐里面走出来,西秦皇帝几乎是一点没变,走到哪身边都有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粘在身上,即使是到了郊外也是如此。
而一旁的婧皇后几乎从不看西秦皇帝那边一眼,不得不说她是美的,比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都要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清绝之美。
西秦皇帝荒淫无度,或许每个人都会同情婧皇后,可是婧皇后但凡出现都会将所有的同情和嘲笑变成她高傲的碾压之物。
此女子注定不是善茬,也绝不是平凡庸俗的女子。
她的模样她永远不会低下的高傲的头颅仿佛都在诉说着她就是这西秦真正的帝主,毋庸置疑。
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她能成为西秦幕后真正的主宰者的原因吗?
婧皇后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粽子人温言笙,然后便不着痕迹的撇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