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胜雪,清逸绝尘、神秘尊贵,他的眸光安详平和,一身清华之气缓缓流溢,像是可以驱散夜之黑暗,光明整个世界。
“哥?”她不敢置信轻轻的呢喃。
那个人是温灼光吗?
她紧紧的看着那人,即使距离那么的远,但是她只用一眼仅仅是一眼就能认出他,全然不顾自己马上即将要面临的火焚。
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她竟然还能看到哥哥。
是哥哥来接她离开了吗?
“冥顽不灵,罪大恶极,本官今日定要将你就地正法,来人上火把!”吴鸿雁大喝一声,目光却在人群中反复搜索寻找。
一个御林军拿着火把慢慢的走近,随着吴鸿雁的一句:“行刑!”火把丢进了木柴中,木柴瞬间燃烧起来。
火熊熊燃烧,大火燃起也点燃了百姓的兴高采烈,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是错的他们看着每一个人都无比自豪骄傲的笑着,丝毫不知他们的无耻行为令人作呕。
他们眼前正在烧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底下的群众却高兴的手舞足蹈,甚至就连孩童都要一起跟着高兴。
宫墙上的白衣人影担忧的看着火焰中的温言笙,温柔的目光是那么的熟悉依旧,可是却不知道是什么阻止了他去救人!
人群中的人就像一群无人性的猴子,他们大喊大叫,扫射一圈却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人影出现!
难道他真的不会出现吗?
温言笙痛苦的闭上眼,她已经不挣扎也不强求了。
她只希望裴玺承不要出现。
忽然,人群里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保护王妃娘娘!”
只见吴景初撑着长剑,从血泊里站起来,他满脸,满身全都是血,却目光坚定,一步一步朝温言笙走过来。
他被拖下去的时候不肯住嘴,结果被一群御林军暴打。
而随后而来的就是那个她熟悉的身影。
裴玺承你还是来了!
大火中滚滚的浓烟以及炙热的温度让她痛苦难耐,火已经到她的膝盖处,她动不了但是浑身都很痛。
透过火焰中她看到那个向着她而来的男人。
只见他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傲逊不拘,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吴景初和洛逸轩一左一右的为他开道。
裴玺承迅速的飞身往她的方向而来。
他还是来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来呢?
他的出现让宫墙上的人眼前一亮,刚才的蠢蠢欲动按耐在心,他预料之中他果然还是一定会出现。
黄公公和李公公在男人身旁,等候他的指令。
男人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开始,黄公公和李公公两个人当即马上就跳下宫墙往刑场上奔去。
连同带着的还有宫门打开后涌现出来的御林军以及一些衣服都还没有统一的血人。
一时间刑场上陷入一片混乱,四散奔逃的百姓,以及夹杂在百姓中的巫人将现场弄得一团乱。
南苏内部的混乱在这一刻开始了。
裴玺承的出现将局面整个的按照那人的计划进行。
裴玺承和这整个南苏今日都会变成傀儡。
多摩三人分别带兵往不同的方向包围进城,但四散逃离的百姓太多,其中已经变成巫人的百姓又在肆意的杀害士兵。
根本分不清楚面前这些百姓究竟谁是无辜的谁是巫人!
多摩三人一时应接不暇被困在混乱当中。
而刑场这边也不乐观,吴景初带领暗卫与御林军巫人展开厮杀混战,洛逸轩对付冲出来的血人。
裴玺承则被突然出现的黄公公和李公公围困住,多日未见他们的功力强大了不少,两个对付裴玺承一个就让他节节败退。
二人先前有了经验不会再对他使用八族的能量,而是将能量变为辅助,武功为主。
裴玺承就算是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厚也难挡八族的能量。
更何况他身上的图腾虽然无敌但是在不是八族的能量面前却是无用的。
离刑场台只有几米的距离,三人的对决风起云涌,大火都没有他们的燃烧更加猛烈。
黄公公和李公公不让他靠近刑场,此刻温言笙正在被火烧烈焰,火苗已经窜到了她的胸口,有一种势要将她吞噬的预感。
裴玺承无法专注,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温言笙身上。
而他在看到火焰中温言笙绝望无助的泪眼时,他冷冷地扫视在场每一个人,黑漆的眸中滔天怒火熊熊燃烧,他暴怒,“伤过她的,全都得死!”
现在的一分一秒对于裴玺承来说都是煎熬,明明温言笙就在眼前,明明他们那么的近,但却被阻挡在这仅仅几米的距离外。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三人爆发出的力量有多强盛,无论是黄公公,还是裴玺承,每一招都惊天动地,气势恢宏。
裴玺承怒了,此刻仿佛天地都感觉到他的盛怒风起云涌,杀红了的眼满是嗜血的杀戮。
黄公公心中有退之意,但他摇了摇头,大骇他刚才居然害怕了,除了主人他还从未害怕过其他人。
他对李公公使了一个眼色,李公公了然,二人一前一后猛地施力,裴玺承狠狠就撑开,经过那么久的对战他早已负伤在身,但是,他压得住!
血气涌上心头,被他硬生生的压了下去,黄公公眼神变了,刚才他与李公公的一击是致命的。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竟然还能撑住?
李公公也愣了。
此时火中的温言笙火已经烧到了她的身上,火光的刺痛让她痛苦呜咽出声,而她现在每呼吸一口都是滚烫的火气直冲她的喉咙脑袋,比死还要痛苦。
“啊……啊……”她忍不住的绝望惨叫。
而殊不知在宫墙上的那个人看着眼里疼在心里。
他的眼睛黯然失色,眼神忧郁,流露出对她的无限心疼和无奈,眸底掠过一抹隐隐的执着。
他按捺不住现在马上立刻就想要救她出火海,可是他知道不行现在还不行,他只能紧紧的握着拳头,平息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