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这个词包含的意思可不仅仅只有诸尚霓说的那三次“短命”,如果真的要认真势必会牵扯东瀛和北厉,目前就西秦都不够他们思索谋划的,难道还要认真到把西秦和北厉也一起掺进来?
裴玺承在旁眸底掠过一抹隐隐的赞赏,温和的笑对她毫不吝啬,他不动声色并肩而立。
诸天成反应慢一些不过也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同样是女子,不同的身份地位,诸尚霓自小到大得到的宠爱,接受的教养远远比温言笙好多很多,为何两人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不说,可是却是第一次感叹于一个女子的气魄怀阔。
上官秋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出生矜贵,即便是大笑的时候,他英俊的眉目间依然有几分嚣张之气。
“邪王妃,说的有理,本太子根本不屑于对一个小姑娘下毒那么卑鄙,那只是北厉官家惩罚下人的一种药粉,只要打满九十九下巴掌,就会恢复原样。”
九十九下,意思是诸尚霓还必须挨九十九下巴掌才能恢复成原样。
她的身份哪有人敢打,只可能是自己打自己了吧!
上官秋并不是因为温言笙的话而放过了诸尚霓,而是他早在一开始就想过这个问题。
上官秋看着温言笙却在对诸天成说:“一个玩笑而已,诸太子不会介意吧?”
诸天成都快要被他这个反问给问得气背过去了。
还不算傻的他最终还是从牙齿里硬生生的挤出“不介意!”这三个字。
说罢,上官秋谦和的朝裴玺承和顾北平点头以礼,就连温言笙他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可唯独诸天成和诸尚霓被他忽视的彻底,上官秋继续坐着他的抬椅离开。
诸尚霓听了他的话,虽然不忍下手可是为了自己的脸,她只能一下又一下的在自己扇自己的脸。
每一下都很痛,慢慢的脸颊两边都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就连她的口水流下来她也没有察觉到。
她此刻的样子真的是她这辈子最狼狈最不堪的了。
她后悔莫及,上官秋就是一个魔鬼,她实在是不应该去招惹一个魔鬼。
可是悔恨有什么用呢?
诸天成不说话可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无能、愤怒、不甘,充斥着他。
这里没什么事了,裴玺承和温言笙还要去找光鼎,二人同顾北平告别后转身走了。
来的偶然走的干脆。
裴玺承现在离开可以算得上是诸尚霓希望的,因为她现在这样实在是没有脸去面对他。
被践踏了的自尊心她只有默默流泪才得以消解。
接连两次诸天成都被忽视,刚刚又被那样羞辱过,心理慢慢的逐渐变得不平衡。
可是他没有一点办法,谁让那两个人,偏偏是裴玺承和上官秋,他都惹不起他们。
诸天成其实比较诸尚霓来说已经好的太多太多,只是他虽然有谋略有脑子,可是在裴玺承、顾北平和上官秋这样的角色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太不够看了。
在这个世界里,实力和权利才是王者之道。
顾北平也并没有停留,他借以寻找光鼎为由离开。
只留下一个不停在扇自己耳光的诸尚霓和愕然冷静下来的诸天成。
走出去不远之后,温言笙感应起残留在手上的麻绳细丝,是她刚刚偷偷的拽下来的。
她慢慢的进入到光鼎的状态中,比之前她刚拿到麻绳时更差了,虚脱的身体崩溃的神经,光鼎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不过还能感应到的就是他还在这片树林里,因为温言笙看到,光鼎的周围环绕着参天大树,脚下有些湿润,又或许是可以说是有些粘稠,具体的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这树林里的哪个位置了!
她注意到这一点,“他在的地方赤脚踩地,似乎非常的粘稠!”
因为他们此刻脚下的土地是非常干燥的,这几日西秦也并没有下过雨,这树林大部分又都是干燥的连晨时的露水都已经被晒干了。
地面粘稠,或许是光鼎是在树林中的一个非常特殊的位置。
裴玺承忍不住喃:“粘稠?”
顾北平从后面走来,“在靠近藏海绿林的位置处有一片湿地。”
“湿地?”温言笙。
“对,与我们见过的湿地不同的是,此湿地不是泥土和水混杂在一起的沼泽,而是那附近周围有着一片大量的粘尾叶,那种植物会产出粘液,数量一多黏液就会多,慢慢的就渗入泥土里,从而也变成了一片极为危险恐怖的地域。”顾北平来时已经将这片地域查得一清二楚。
如果是这样光鼎现在恐怕已经误入了那片湿地。
裴玺承也知现在不能再耽误,问:“湿地在哪个方向?”
顾北平手里有一块地图,是他专门准备的,看了看后说:“从这里向东的十多公里外!”
事不宜迟,裴玺承一把揽住温言笙的腰,迅速的就往东的方向飞掠而去。
顾北平也紧随其后,他的意愿跟他们是一样的,都希望找到光鼎并且希望他是平安无事的。
缩在裴玺承怀里迎面的风刮得面纱乱舞乱飞,帽子飞了,墨色长发倾泻而出,已经很多次像这样被他揽着飞来飞去了,可是她还是习惯不了这种失重感,前面的方向她看不清也辨认不了,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也只有紧紧的靠着裴玺承。
顾北平是少有能跟得上裴玺承的人,他的双眼分神的落在裴玺承紧紧揽着温言笙的手上,那么的紧,就像他永远都不会放开一样。
温言笙的帽子被吹飞,露出她洁白无瑕的脸,这让他感到庆幸,她并没有中毒也并没有变黑,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越靠越近了,前面几百米处就要到湿地了。
当他们缓缓停落下来双脚踩在地上时,同时感觉到鞋底软榻塌滑溜溜的感觉。
这里的粘液不及中间的多,但是能在距离几百米远的地方还有粘液就证明这片地方不是那么的简单,这些粘液也比他们想象中的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