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有人之间,同样的是背负着自己所不能抛弃的使命,他们都是唯一仅剩下的五族族人,不管是医族还是巫族,他们的活着绝不仅仅只是代表了自己。
叶桐知道了会后悔吗?
温言笙不知道也并不想要替她做出后悔或是不后悔的答案结果。
可是能知道的是,洛父当初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一定也挣扎过,毕竟叶桐是无辜的,最无辜的人反而一出生就变成了挡箭牌。
入夜,裴玺承如预秘密潜进云上宫。
天光已黑,凉意浸肤,夜幕正在缓缓地垂落,奢华的云上宫此刻一人都没有,静得仿佛被世界给遗忘了。
裴玺承没有进去,只是走到庭院中,在昏黑的夜色里他的脸庞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
不出半会一个人影慢慢走来,婧皇后从天刚刚变色就一直在等着,哪怕他没有进去,她也立刻就能知道他来了。
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画上淡色蝴蝶,散出淡淡光芒,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可爱如天仙面似芙蓉。
她所向着他走来的每一步都摇曳生姿,仿佛脚下踏着花,美的不像话。
红红的小嘴微微噘起,“好久不见!”带着满是爱意和渴望。
真的真的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到她都有些快忘记了究竟是困了她多少个年头了。
她的眼神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痴痴的注视着他。
而如今他们一个是西秦的皇后,一个是南苏的王爷,到底是物是人非了。
如果当初那一夜他来了,或许现在的一切就都会不同了呢?
裴玺承没有过多的交谈和废话,“解药呢?”冷冷的话语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在里面,一如昨日的嘉欢宴。
明明他现在就在离她不足几丈的距离,可是看着他偏偏仿佛就如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婧皇后委屈的诉求:“为什么你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吝啬给我?”浅兰色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在胸前,包裹不住她的细白柔美。
这让人心动心颤的美娇娘,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委屈都能让男人瞬间软了身子,更别说现在的眼巴巴的乞求。
“自重!”可是这个人还是那么的疏离缄默,甚至不愿意多从他口里说出一个字来。
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解药,不是为了她。
婧皇后想要抱住他,可如不了她的愿,她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多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在这幽冷寂寞的皇宫里,已经好久都没有人跟我说说话了,皇后这个身份真的不是我愿意的,王爷!”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能酥到骨子里。
世间恐怕只有裴玺承面对这一切还能视若无睹。
这个男人太自控太强大了,不仅仅是他对自己的控制,更是对强权的。
之前传来的软禁她还每天忧心忡忡,想尽法子的想要帮他,现在看来她是多虑了。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如神祗一般强悍,伟大,可是,亲眼所见他的强大之后,她恨不得当场就臣服在他脚下。
什么西秦皇后她都可以不要,哪怕只是在他脚下臣服她也愿意。
可,“解药!”他嘴里还是只有这两个字。
他的语气中难掩的着急,温言笙中的毒不致命但是生不如死,婧皇后更加的相信,温言笙现在恐怕早就是绝望得大哭大喊。
“没有解药,那个女人不过是个累赘,既然你狠不下心,就让我来代劳!”
裴玺承来就是知道这是一个坑他也踩进了这个坑里。
解药什么的他根本就不需要,问出口只是一个过场,让她相信温言笙真的中了毒没有办法解毒的过场。
“光将军在哪?”
婧皇后的眼中露出喜色,果然留着光清威的一条命还是有用的,看来还是得留着他才行。
“夜色那么好为什么要为别人的事扰乱兴致,时间还长,不如进去坐坐,我慢慢的说!”有意无意的挑拨,就如纤纤玉指拨弄琴弦,让人从心底里就是一颤。
这时候,裴玺承才转头朝她看来,婧皇后始料未及,迎上他冷漠的双眸立马就给怔了,这是第一次……裴玺承第一次正眼看她。
婧皇后再高傲的心都忍不住扑通扑通加速,她傲于自己今日为他的盛装打扮,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眼前。
可谁知道裴玺承却轻蔑地冷哼了一声,随即收回视线,仿佛脏了他的眼。
昨日的嘉欢宴,她独身一人坐在最高的位置,眼睛无数次忍不住念想的往下看。
无数次她忍不住偷偷朝裴玺承看去,见裴玺承的目光都在温言笙身上,竟是那样专注,不见一贯的冷漠。
婧皇后整颗心都碎了。
“为什么?温言笙能给你的我都可以数百倍千倍的给你,她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傻子……”
“闭嘴!”他的眼神凌厉,他的声音里藏着愤怒。
婧皇后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嘴张着但却是呆住一般的定在那。
“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你知道吗?”她一把撸起袖子,“我为了你一直守着清白之身。”
昏暗下,她玉白的手臂间一抹微红特别显眼,那是一朵如花一样的印记,是守宫砂没有错了。
婧皇后入宫多年,早年就嫁给西秦皇帝,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保持着处子之身。
这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婧皇后把它变成了可能。
她娇羞的脸越发如她的守宫砂一般嫣红,一个痴心的女子,为了所爱的男子守身如玉,阴晴圆缺,夜色撩人,冲动一下也未免不可。
她抬头双眸如星,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气若幽兰,她向前靠近了一步。
今夜她准备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献给他。
以为势在必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可她到底还是小看了裴玺承,他清冷的脸并不曾有一点余光是看着她的。
即使她再美,她也不曾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