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要不要我在叫医生过来。”
“不，不用，我不疼了。”顾婉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不要叫季掣知道，我又疼了，他可能会担心。”
“是。”柴嫂点头，看着顾婉很快睡着了，这才算是放心。
半夜十二点，顾婉挂着的药水没有了，柴嫂小心翼翼的帮着顾婉拔掉了针管，刚刚站起来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她转过头，看见季掣走了进来，看着顾婉睡着了，轻声道：“先生，顾小姐睡了，药也没有了。”
“我陪着她，柴嫂你去休息。”
柴嫂应了一声，走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
听到了关门声，季掣走到了顾婉的身边，听着顾婉均匀的呼吸声，知道此刻的顾婉没有什么病痛，凑到了顾婉的身边躺下，把顾婉紧紧地锢在自己的怀里。
“嗯……”顾婉发出了柔柔的声音，下一刻习惯性的凑到了季掣的怀里。
季掣轻笑，终于找到了一丝安心，刚刚在别的房间他根本就睡不着，只有睡在了顾婉的身边，他才能安心。
上次出差也是这样，所以他不得不提前回来，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烦躁让他承受不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有晚上抱着顾婉的时候，才能安心的睡着。
他看不见身边的女人究竟如何，但是只要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他就能觉得很安心。
他习惯的去关灯，灯流的声音消失了，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顾婉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连三天，顾婉都乖乖的呆在家里挂药水。
医生给开的药都很有效果，顾婉乖乖的听话，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顾婉的胃已经不会忽然间的疼痛了。
晚上，季掣回来的很早，两个人窝在一起念诗集。
念完了诗集，顾婉靠在季掣的怀里，“我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去公司上班吧！很多事都等着我做，电话里是说不明白的，对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个王科男已经把手续都办好了，明天我去公司就准备动工的事儿，设计部那边应该也把设计图做出来了。”
顾婉的声音软绵绵的，像石壁上生长的靑荇。
之前的《再别康桥》还在季掣的脑子里回荡，这会儿听到顾婉的声音，就像是那些靑荇爬进了自己的脑子里一样，他忍不住凑到了顾婉的侧脸旁边，轻轻地吻住了顾婉的侧脸。
顾婉没有拒接季掣，反而拥抱住季掣。
她在季掣面前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这些年和季掣相处都是很轻松的状态。
她回应季掣，窝在季掣的怀里，“我真的没事了。”
“墨氏娱乐的项目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我签字我们随时都可以收购，这件事你可以放下了。”
“可是华南小筑的项目才刚刚开始，路副总的事儿虽然表面上对公司没什么影响，但是实际上还是有影响的，华南小筑的项目在公司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很复杂，路副总以前在公司也不是没有威望，要彻底打消那样的威望，必须做好这个项目，我知道你有你的手腕可以让公司的员工都听你的，但是人心永远是最复杂的。”
“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我有能力做好华南小筑的项目，以后在你的工作中，能帮到你更多，所以我要提升我自己。”
季掣听到顾婉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笑了一下。
他很少笑，这一笑看着顾婉有些别不开眼，靠在他的怀里很久都没有动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忽然笑起来，而且笑的这样好看，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顾婉看着清楚。
季掣心里清楚，顾婉说的这些还是为了他，莫名因为顾婉的想法全都是他而高兴，或许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儿，以前没什么感觉，但是这一刻却让她觉得很高兴。
“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你看起来挺高兴的。”顾婉还是忍不住好奇，轻声问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能在我身边很高兴。”
“我每天都在你身边，不只是今天，以后也会。”
“这是承诺吗？”季掣收起了笑容，“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在你面前从不隐瞒，所以你说以后也会在我身边，是承诺吗？”
“今天怎么了，我之前不就这样说过吗？而且我一直都是说到做到的，你怎么忽然间说起这件事了？”
“上次你答应我，我们从A国回来就登记，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了，我不想再耽误时间了。”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登记？”顾婉笑了一下，之前的那些复杂情绪似乎一扫而空，现在在顾婉心里的就只有几分快要登记的紧张感。
她竟然有点紧张，而且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怎么不说话了？”听不到顾婉的声音，季掣也有些紧张，他拉着顾婉的手紧了一些，“婉儿？”
“我在想着我们登记的事儿，不然就后天吧！我们后天去登记好不好？”顾婉挑了个时间，等待着季掣的回应。
季掣笑了一下，“为什么不是明天。”
“明天我还要准备一下，穿什么衣服，画什么妆，还有，我们明天还要把工作处理好，我听说这个月登记的人好像是挺多的，要是人多的话我们还要排队等待，所以我们要准备好。”
她拉着季掣的手有些凉，手心里冒着汗珠，她竟然有点紧张，之前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她都没紧张，马上就要成为季太太了，她忽然就紧张了。
“好，都听你的。”季掣察觉到了顾婉的紧张，也不再为难顾婉，在顾婉的耳边说了起来，“婉儿，休息吧！”
“好。”顾婉因为季掣的话又放松了下来，靠在季掣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季掣听到了顾婉均匀的呼吸声，凑到了顾婉的面前吻了吻顾婉的脸颊，眼前的人就是他季掣的妻子了，有了这个妻子，他却依旧不忘忘记妍儿。
心里的某个位置，一直都是妍儿的。
从和妍儿一见钟情到现在妍儿离开他五年，一直都没有改变。
婉儿始终是妍儿的替代品，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关系好像是不一样了，他抱着顾婉，一双手摩挲在顾婉的后背上，那后背他能清晰的碰触到她之前在A国留下来的伤口，现在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但是当是一定很痛很痛。
她那么痛，痛到昏迷，却从未在他面前喊过一个痛字。
心疼的感觉忽然蔓延开来，他凑到了顾婉的脸上，轻轻地亲吻她的脸颊，许久都没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