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摩挲手里的钢笔，很快在钢笔上端摸到了“季”字。
摸着这支钢笔，季掣难以平静的心情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
这是顾婉被爷爷救回去的第一年，他过生日顾婉送他的礼物。
记得顾婉把这支钢笔给他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是“礼物不贵，全在心意。”
他收了钢笔，并且在钢笔的上端摸到了他的姓氏。
这是很有心的生日礼物，他并不知道这支钢笔是什么牌子，也不知道这支钢笔的外形，据说是黑色的，很大气的一个款式。
这支钢笔一直摆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只是偶尔会用。
算算时间，这支钢笔已经在他的身边三年。
想到了顾婉，季掣心又乱了。
电话响了起来，季掣拿起了电话，听到了方羽麟的声音。
“季掣，珍姨回来了，顾婉已经被我的人送去机场了。”
“机场？她身体如何？”
“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走路已经没有问题了。”
“谢谢方大哥。”
“这你谢我什么，什么时候过来提前打个招呼，方晴还念着你。”
“好，下次我回去，去家里坐坐，顺便看看方爷爷。”
电话挂断了，季掣的心情好了不少，她要回来了，他正要打电话叫白叔去查顾婉的航班，电话忽然又响了起来。
季掣接了电话，意外是司隶打来的电话。
“季总，FFT这个月的销售额我一会儿发给你，蒋涵做的还不错，没跟他正面接触，看着公司管理还行，另外FFT这边的渠道已经被压的服帖，不敢在搞什么小动作。”
“利润如何？”
“和你预计的差不多，高出了三倍的成本和人工，不过据FFT的一个高层说，现在的成绩只是和之前的持平。”
“现在能做到持平已经很不错，那些高层站着说话腰不疼。”
“就是，不过我发现A国这边的市场真的好，还有关于FFT入住国内市场的计划，我也已经在做，季总，我这边都是FFT以前的高层，我来这边时间还短，这边的人我不敢用，要不你在派几个人过来也行，你把蒋涵在给我弄过来。”
“我最近在带蒋涵，不能给你弄过去。”
不仅司隶那边缺人手，他这边也缺人手，把蒋涵扔到了FFT那边，是看一看蒋涵的能力，蒋涵的能力一直被路彰压制着，再加上之前他跟蒋涵约定的一些计划，蒋涵一直没出头，心里应该是不甘心，现在有了机会，也没有冒进，跟他沟通的时候也觉得他是个有分寸的人。
把蒋涵从A国调回来，并非不相信蒋涵的能力，而是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司隶去管理会更合适，而蒋涵，他也另有用处。
“蒋涵不给我弄过来，那你把顾婉给我弄过来也行，我这边交流有点困难，正好顾婉给我当翻译，再说顾婉对宣传方式非常的拿手，让她给我做宣传来。”
“不行。”
“顾婉现在手里不是没有项目。”
“他是我的人。”
季掣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司隶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心里一阵郁闷，那季掣不给他人，只能自己培养了，想到自己要培养那些实习生，司隶就觉得心烦。
他不太喜欢跟那些小新人沟通，正说着，一个做数据的小新人走了进来，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看着他，还没说话就有种要哭的感觉。
司隶烦躁的让数据姑娘放下数据赶紧走，小姑娘则是逃跑似的离开。
松林市机场。
顾婉坐在一边看着车水马龙，看了一眼手机，距离登机离开这里还有两个小时，她出来的太早了，出门前珍姨跟她说过，应该再等等出门。
已经进入十二月份，松林市显然比江心市还冷。
顾婉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疲惫的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她很累，可这三天却从来都没有睡踏实过一天。
三天，季掣从未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她也从未给季掣打过一通电话。
三天前的那个夜里，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
现在想想那个晚上，季掣是差点杀死她的。
不远处聚集了很多人，喜欢看热闹的都去看热闹了，顾婉微微闭上眼睛，她觉得很累。
忽然感觉自己的行李被拉扯了一下，她有些厌烦的睁开眼睛，转过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黑，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这人蹲在地上依旧能看出个头高挑，看不太出来是男女，似乎察觉到了旁边有人注视，她有些紧张的抬起头，一双水眸正好和顾婉的眸光相对。
顾婉看着那双眼睛，脑子里很快想出了一个人，对方也认出了顾婉，看着不远处的人依旧没有散去，对着顾婉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顾婉难得笑了笑，佯装没有看见对方一样，继续靠在一边给身后的“黑衣人”遮挡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前边的人稀稀拉拉的散去，顾婉看到机场的工作人员已经走过来维持秩序，那些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也已经散去了，轻轻笑了笑对着身后躲在椅子下面的“黑衣人”说了起来，“你可以出来了。”
韩雪凝听到顾婉的声音，算是松了口气，从椅子后面钻出来，坐在了顾婉的身边，她并未摘下口罩和帽子，但是一双大眼睛对着顾婉眨了眨，眼睛很快眯了起来，顾婉知道，韩雪凝这会儿笑着呢！
“笑什么？”
“有缘分呗！”韩雪凝凑到了顾婉的身边，闻到了顾婉身上的药水味，皱起眉，“你身上好难闻。”
“嗯？”顾婉问了问身上的味道，全都是药水味，对着韩雪凝笑了笑，“那你还凑过来闻？”
“咱们不是朋友嘛！难闻就难闻。”
“谁跟你是朋友？”顾婉笑了笑，把手机刚刚搜多的信息摆在了韩雪凝的面前。
韩雪凝低下头，就看见了新闻。
劲爆新闻：风肆娱乐流量小花韩雪凝被爆片场狂扇搭剧演员耳光，导致对方左耳失聪，现已住进医院，医生说有可能失聪情况……
“这种新闻都能编的出来，真是可以了，我……”
“嘘！”顾婉看着韩雪凝愤怒的模样，对着韩雪凝淡淡的笑了笑，“你是想要别人认出你来，你要是这样想的，你大点声。”
“你这女人！”韩雪凝心里一万个不满意，却一句话都怼不出来。
顾婉看着韩雪凝吃了哑巴亏的模样，倒是笑了，“媒体怎么说怎么写是媒体的自由，你是什么人？你能干涉媒体？你不能但是你的经纪人能，你的公司能，连名带姓的怼的不是你，怼的是你的公司，当然也包括你的经纪人，你一朵流量小花而已，要去跟着对方解释，谁愿意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