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开一下免提，可以吗？”
秦晚见电话还没有被接通，立马补充了一句。
杨青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照做，将手机开启了免提的模式。
“喂？”
张青朗的声音很快就从电话中传出来，没有太多的情感。
如此冷淡的态度，实在令秦晚想不到，当初他究竟是怎么样让杨青感动，甚至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跟着他开始贫穷清苦的日子。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囡囡了，能不能让我跟她见一面？”
杨青说话很是自然，没有让张青朗听出什么来。
何况，她们母女两人确实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我想没有必要吧。”张青朗很快就拒绝了杨青，声音听上去也有些不悦。
“为什么？”
听到这话，杨青似乎也是真的被伤到，声音弱了不少，却更加惹人怜惜。
“你们杨家的人把我害成这个样子，谁知道我带着囡囡出来，是不是又会遇到什么威胁？当初那群人不也是你介绍来的，结果呢，你也看到了！”
一时间，氛围凝固了一些。
杨青看上去也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不是杨家的人告诉她，有几个生意可以和张青朗合作，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她也以为家人这样做，不过是一个和好的信号，如果事情办成，或许就可以缓和双方的关系。
却没有想到，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还有没有事情？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张青朗不为所动，甚至还是理直气壮，仍旧觉得过错全在杨青和杨家人的身上，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不耐烦的情绪。
秦晚听着这通电话，眉头紧皱。
如此无赖的一个人，和之前在他们面前说着自己许久没见过女儿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倒是真的挺会演戏的。
“那……你能不能至少让我和囡囡通话？”
杨青十分委屈，又柔声询问了一句。
张青朗的拒绝让这个要求看上去十分自然。
电话那头诡异的沉默了许久，而后才传来男人略微不自然的声音：“她在上钢琴课，暂时接不了你的电话。”
“钢琴课不是一直在下午吗？”杨青不解地询问了一句。
“有事情，改成早上了。”
听到这里，秦晚可以百分之九十确信，张欣蕊确实不在张青朗的身边。
“你——”
“有完没完？”
杨青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就被张青朗无情打断，听上去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明明是自己的借口太拙劣，此刻的愤怒不过是用来伪装这一切的。
杨青略有些无助地看向秦晚，似乎在等待这她的指示。
秦晚用眼神示意，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她这才回复道：“那好吧，让她下课之后给我打一个电话也好……”
最后的几个字还未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如此无礼的举动，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悦了起来。
张青朗明明就是过错方，怎么现在还扮演起了受害人的角色？
要说谁最无辜，只是被蒙在鼓里的杨青和她被利用的女儿罢了。
“他……就是这样。”
感受到了秦晚的视线，杨青不由解释了一句。
“杨小姐，你才是真正无辜的人，没必要这么忍气吞声。”
秦晚有些看不下去，不由地为刚才的事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但杨青只有无奈：“我知道我没必要忍气吞声。可是现在杨家的人不愿意承认我，靠着我的微薄收入我只能勉强活着。如果对青朗抱怨，他就不会给我每个月的赡养费……我也是没有办法。”
“他不给的话，应该可以起诉吧？”
“那只会继续恶化我们的关系……”杨青有些绝望地摇摇头，“事情可能没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秦晚垂下了眼眸，思考了一会儿。
果然女人只有自己独立了，才能够有底气去对抗别人。
“好了，不提这个了。你们想要知道的，已经有答案了吗？”
“差不多了。”秦晚点头。
“那就好。”杨青看上去放松了一些，“希望你们能早点找到我的女儿，我没有想到她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杨小姐，恕我直言。”
秦晚却忽而打断了杨青的话，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啊？你说……”
“当初你就不应该让张青朗带走张欣蕊，这是违反法律判决的。我知道这听上去有点像马后炮，但是作为女人，如果只是一昧顺从的话，你只有忍气吞声一辈子。”
秦晚说完这句话，薄靳深却神色不明地瞥了她一眼。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薄靳深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你才是受害者，不要让张青朗洗脑成功，认为自己真的是有罪过的。我看过你的资料，明明是一个足够优秀的人，以你的学历和经验明明可以活得非常好。如果暂时找不到工作的话，你可以来温氏试一试。”
说着，秦晚掏出了名片，递给了杨青。
“这……”
“我并不是在可怜你。”秦晚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最近刚好温氏很缺这样的人，我也只是为你提供一个消息来源，成功与否，只靠你自己。”
杨青怔怔地看着秦晚，最终还是收下了她的名片，说了声谢谢。
“不用，就当作是麻烦了你这么久的谢礼吧，虽然也没有太大的用处。”秦晚微笑了一下，“有消息的话，我会和你联系的。麻烦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给我。”
“哦哦……”
从杨青家中走出来的时候，秦晚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个早晨的奔波，只是证实了张欣蕊确实被一个男人带走，不在张青朗身边。
“累了？”
薄靳深看见秦晚的举动，询问了一声。
“没，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去找张青朗对峙一下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秦晚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然而，薄靳深却并没有同意。
“先休息，事情下午再说。”
薄靳深这样说完，秦晚才察觉到已经快接近中午的时间，肚子更是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捂住自己的肚子，秦晚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