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攻击也是异常凶险的,这个决定本就过于偏激,稍有闪失,必定是全军覆没,好在里外都看清了时机打通了关系,才这么简单的冲了进来。
眼下在渝州城只是个小镇,调整之后大军向前,所到之处战无不胜,就算是和薛慕白阻挠,那也不过是过过样子罢了。
他一个长途跋涉赶来的,怎么能够比得了酒肉满肚的边塞大将呢?想来也是以卵击石,不成气候!
只是一路行至到渝州城,这大军便有些止步不前了,似乎在等什么人,擎临也没有交代清楚,这下面的人左右猜忌也是有的。
渝州城可是个好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有不少修道成仙之事瞻仰,单是飘渺峰的风水修炼,也出了八卦大世家。
渝州嫡出的秦家大小姐,姿容风华绝代,被皇帝想招入后宫而被拒绝,依旧回了渝州,这底下的人四处猜想,莫非擎临所等的便是这个秦风华?
左右都是在这荒郊野岭,一大波队伍躺在月朗星稀之下,隐藏不了的兵戈之气,漫长而寂静。
漫漫长夜自然有人孤枕难眠,眼看天就要快亮了,宋芷柔呆呆地坐在院里,脑子里还在想着接下来自己要该怎么办?
若是什么也不顾冲去渝州城去帮薛慕白,自然也是好的,但这样不管不顾若是遇到了秦月或者是擎临,那自己岂不是又成为了薛慕白的软肋!
不光影响他发挥,就连自己都有生命危险,心无旁贷自然能够做好事情,自己左右也是个拖累,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即刻不同,这一点宋芷柔还是清楚的。
一时竟也不知该做出怎样的举动了,边塞一路战况细想起来,居然之前没有听到一丝风声,边塞就算是离皇城较远,但是驻守边关的将士,不会隐瞒到现在。
莫非这中间有些事情,还并不为人知道,才会这般言辞?
这几天如烟闹的整个皇城,招摇不堪,就算有事也无法怪罪了,细想起来,若是硬说这几件事情有联系,这也未必。
从杨雪琴下嫁到楚王府,就一直因一些细琐的事情闹得不行,如烟又搅了大局,就连太后那边就不得安宁,人心惶惶,就说因为这些杂七碎八的事情,耽误了边塞那边消息的传递,也不是没有说法。
只是一旦这样想便是危险多了,这整个一套局笼罩下来,步步有所预谋才是最让人猝不及防的。
“果然,这自古大事小事皆是有所关联,真是我们大意了。”
不知不觉间窗外天空已经大亮,红粉的太阳已然像一个娇羞的少女,带着一脸红艳艳的娇羞缓缓的从半山腰爬了上来。
初晨细碎的阳光从窗口溜进屋内,落在窗台上,桌案上,地板上,仿若碎了一地的金子。
有丝丝点点的阳光落在宋芷柔身上,从昨晚一直趴在屋中间的桌子上,宋芷柔脑子混沌一团乱,一夜未眠。
此时还睁着一双乌青的眼睛,脑子一直思索着如何纠出隐藏在皇城里的细作,亮眼的阳光轻轻拍打她,她也丝毫未觉。
直到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和丫鬟轻轻的叫唤声音,宋芷柔才恍然回神,天竟然亮了。
对着门外回应一声,才坐起身伸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揉揉发痛的眼睛。
丫鬟端着早膳进入屋内,看到宋芷柔红红的双眼,心里以为她是因为担心薛慕白睡不着,嘴巴动了动又不知该说什么。
情人之间的缠绵情义,她也不懂,最终还是闭了嘴,只是千叮万嘱叫宋芷柔好好吃饭。
闻到饭菜诱人的香味,宋芷柔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唤起来,揉了揉闹腾的肚子,宋芷柔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囫囵吞枣吸了几口香喷细腻的粥,还一边不走心回答丫鬟的啰嗦。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忙吧。”
丫鬟笑笑,最终无奈退了出去。
用完早膳,宋芷柔心满意足打了一个饱嗝,便再次进入内室。
等丫鬟们将餐具收拾下去,宋芷柔换了一身简洁清爽的衣裳,背着她的布包准备出门去义诊堂查看李墨的伤情。
经过宋芷柔的治疗,李墨的伤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这如今才是最紧要关头,万一那如烟又趁机出来祸害人,李墨的伤可不能再折腾,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来到义诊堂,李墨安安静静靠在床榻上,手里翻着一本野史书,听到门外的动静,抬起头来看到宋芷柔,绽放一个明亮的笑容,完全不似之前那萎靡不振的模样。
“王妃,你来了。”
对于大夫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看到自己的伤患伤情好转,心情愉快来的有信心,来的心满意足。
看到李墨治愈般的笑容,宋芷柔心情也稍微放松一些,但却不敢完全卸下警惕,这细作一日不除,她一日不能宽心。
“别高兴的太早,虽然你的毒素去的差不多了,但是这才是最后关头,你且忍住,小心自己的吃食,万万不可松懈,别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再有机可图。”
上次在书房找到的古书,里面没有记载这种腐蚀的毒药,如今用的药都是宋芷柔自己开的,所以毒素也祛除的差不多了。
作为刑部尚书,李墨重担在身。李墨自己心里也清楚,“多谢王妃提醒,下官一定万分小心!”
重任在身,李墨不能再待在义诊堂里过逍遥日子了,所以宋芷柔让几个仆人找辆马车,打算送李墨回刑部,薛慕白不在皇城,刑部只能靠李墨了。
又从义诊堂拿了不少药,宋芷柔千叮咛万嘱咐,交待他一定要按时服药,终于安心把李墨送走了。
看着李墨的马车渐行渐远,宋芷柔也随后回去楚王府。
前段时间,羽曲刚刚产下孩子,如今住在她的院子里养身子,而薛慕白又不在身边,担心羽曲会胡思乱想,不管作为楚王妃,还是大夫,宋芷柔是决定要去看看羽曲。
来到羽曲屋里,宋芷柔先是看了看那孩子,才转身看向床上的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