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楚王不在,我作为楚王妃,理当回去主持大事,否则群龙无首,怕是会出乱子的,想必太后娘娘也知晓楚王府的情形,单单是一个杨雪琴,就是个不省心的。”
太后叹了一声,她知晓若是宋芷柔做了决定,就算是自己也难以劝服,更何况宋芷柔的话也有些道理。
如今薛慕白不在,的确难以有人可以降服杨雪琴,若是任由她在府中胡闹,也是不妥的。
是以太后点了点头,“既如此,你回去也罢,但是有一点,若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尽可以差人来告诉哀家,有哀家来替你撑腰,尽管放手去做。”
心中一片柔软,宋芷柔知道,太后是真心实意地为了自己好,是以略微红了眼眶。
“太后娘娘也要保重,芷柔临走之前,会给宫中嬷嬷留下药方,您可要按时服用,下次芷柔再来探望太后娘娘的时候,您可要容光焕发的才好。”
“难为你有心了。”拉过了宋芷柔的手,太后又嘱咐了几句,这才道,“哀家知道你放心不下凝珊那丫头,你且宽心,有哀家的看顾,不会有人对她如何。”
心思被一朝看透,宋芷柔有些不好意思,面上也飞快地浮上了两朵红霞,“凝珊是楚王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是极为看重的,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还是那句话,你还要有自己的骨肉才是最妥当的,如此,你也能安身立命。”
轻抚着宋芷柔的头发,太后叹了一声,“你向来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护不住你许多年,凡事还是要靠自己才好。”
又柔声安慰了太后几句,宋芷柔方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太后,匆匆回到了楚王府。
太后将金银细软赐下来许多,流水一般地送到了楚王府中,宋芷柔却落后了一步,当她回到楚王府的时候,正瞧见杨雪琴双目放光地看着太后刚刚赏赐下来的东西。
“把这些都收到库房里面去,一笔笔地记好了,这是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不得有任何闪失。”
意有所指地看了杨雪琴一眼,宋芷柔倒不是个小气的,只不过她不想让小人得志罢了。
将东西尽数收走了之后,杨雪琴的眼中流露出不甘心的神色,“楚王妃何必这样小气,既然是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何不分我几件?”
“就算是赏赐,也是赏赐给我的,和你无关。”
宋芷柔正想着如今薛慕白不在,她要如何坐镇其中,方才能镇得住这几个作妖的女人,偏生杨雪琴头一个就撞了上来。
见无法从中牟利,杨雪琴只得改了话头,“楚王刚刚得了兵权,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打仗?你作为楚王妃,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楚王出征么?”
好笑地看了杨雪琴一眼,宋芷柔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楚王领兵出征,此乃皇上的意思,你在这里撒什么泼!”
之前就算是薛慕白在的时候,杨雪琴也是这般目中无人,如今薛慕白前去带兵出征,这唯一能够镇得住她的人也没了,自然会蛮横无理了些。
可是宋芷柔已经没有心思再跟她计较了,好在府里的这些人还是偏信她的,处理事情起来,更是如鱼得水。
“眼下皇城已经遇到大敌,边塞崩溃,敌军都已经打到渝州城了,过不了几日便会直冲皇宫里来,事到如今,你们还在此时此刻喧哗吵闹,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是想等着皇上过来治罪吗!”
冷冷的目光扫向众人,这原本在底下看笑话的仆人丫鬟,也都不敢吭声了。
宋芷柔心里也是没底的,此行前去凶之又险,再加上可用的兵马并不是很多,如今还在义诊堂修养的李墨未能帮得上忙,皇城守卫主力军都被楚王带出去一半,若是渝州城失守,必定岌岌可危。
可是眼看夫君前去战场,她实在是担心不下,“传本王妃命令,楚王府上下一干人等,不得外出,特别是侧王妃老老实实待在西院,没有旨意不许出门,否则本王妃拿你们试问!”
管家是明白人,不敢再闹事了,丫鬟仆人上去拉住杨雪琴退下了。
一路回到了东院,宋芷柔心里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呆呆的走进院子里,坐在昔日和薛慕白在一起的床榻上,熟悉的味道和感觉涌上心头。
这事太猝不及防了,最美好的东西都给打破了,这接下来的一切可要让她怎么过?
此时,薛慕白快马加鞭带队人马直冲渝州城,披星戴月不辞辛劳,只想在以最快速度能到达前线。
这一路的兵力都是最弱的,再加上渝州城四处皆是山峰,虽占据地理优势一时难攻,可是那边的山高皇帝远,守城看管皆同虚色,若一破,不出几日的路程,便可只打皇城。
渝州城那边的消息,因上次和秦风华分离之后,便也没有怎么及时接收得到,恐怕连秦风华自己也没想到会面临大劫,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擎临所到之处皆是黑烟缭绕,面目全非,乌鸦盘旋在天空,脚下遍地是死尸伴随而来的野狼吞食着尸体,处处皆有路人尸骨。
在边塞盘踞了这么久,这一时机便是最好的打算,边塞周边的城池都已经被收刮干净,自然也不需要再搭什么领军的帐篷,遇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杀害,白白占了房子,心里成就感更大了。
几个穿带游牧民族样子的男子聚集在一起喝着美酒,篝火之下,自己人脸上皆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就说,这皇上没什么本事还非要霸占着江山,这可倒好倒,还不如赶快把皇位让出来,省得他残暴不仁了!”
“他若是个明君,那怎么还有我等机会?不过我听说,眼下楚王已经带兵到这边赶了,虽然很久没有再遇到这般对手了,可是依旧是不容小觑的!”
“我们老大不怕,就算是薛慕白来,也不过是单刀直入,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