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快给太后娘娘服下解药,若是药汤冷了,恐怕药效会打折扣。”
是了,这才是正经事!宋芷柔连忙拿过药碗,就想要喂给太后娘娘解药,然而嬷嬷却拦在了前面。
“楚王妃这是做什么,太医并非吩咐过要喝药。”
“嬷嬷,你快让开,这是我给太后娘娘配制的解药,可以破解奇香秘术,若是耽搁了时辰,怕是就没有那么好的药效了。”
“可是……”
嬷嬷有些犹豫,她当然知道宋芷柔不会加害太后,可是若因了胡乱给太后用药而出了什么岔子,她也是担待不起的。
似是看出了嬷嬷心中所想,宋芷柔冷哼一声道,“若是太后娘娘出了任何意外,我一力承担,此事和嬷嬷没有关系。”
说着,宋芷柔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以鲜血作为药引,小心翼翼地将解药给太后服了下去。
然而一碗药灌了进去,太后却丝毫没有反应,甚至连呼吸声都未曾改变,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倒是薛慕白默默地替宋芷柔的手腕上缠上了纱布,眼中溢出了心疼的神色来。
倘若这次真的没能让太后苏醒,他无论如何也要保全住宋芷柔才好!
几人各怀心思,竟过了半夜。
夜半时分,几人却都没有睡意,蓦地,床榻上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几人连忙看去,发现正是太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太后!”
宋芷柔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就好似水流一般蜿蜒而下,一双原本晶莹透亮的眸子已经肿的和核桃一般大小。
见面前已经哭成泪人一般的宋芷柔,太后抬起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难免酸楚,想来她昏睡的几天里,这孩子一定绞尽脑汁地想要自己恢复,不知受了多少罪。
“别哭了,你这么一哭,哀家的心都要碎了。”太后轻声道。
“如今哀家已经醒过来,想必是大好了。”
宋芷柔连忙为太后诊脉,发现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消散了许多,相信假以时日,太后定然会完全痊愈,她这才放心下来。
“太后娘娘洪福齐天,再经过几日的调养就无碍了。”
“时候不早了,芷柔你陪着哀家在宫里面说说话,楚王便先行回去吧。”
薛慕白微微颔首,他本是外臣,若非是事情紧急,也断然不会在太后的宫中待这么长时间,眼下太后无碍,他也不好久留,只得起身告辞。
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宋芷柔也不想离开太后身边,虽说如今以毒攻毒的法子得成,可太后到底年事已高,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更何况,私自给太后解药之事,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还不知要起什么样的波澜呢,宋芷柔心下暗自转了几回,如今太后已经好转,她心中大石落地,也就有了别的心思来应付旁人。
到了天亮时分,太后立刻派人将此事告诉皇帝,皇帝大喜。
明日便是太后的寿诞,他立刻下旨,命礼部和内务府好生操办太后寿诞,务必要热热闹闹的,也以此来冲淡连日以来皇宫的阴霾。
微风徐徐而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这天,正是当今太后的寿诞,皇帝下令好生操办,是以皇宫上下各处皆是装扮得雍容华贵,透露着浓浓的皇家尊严。
且不论各宫主子,均是想尽法子,想要在寿宴之上展露风采,就连寻常的宫女,今儿个也被允许穿上簇新的衣裳,以示皇恩浩荡。
而作为今儿个的主角,太后更是一身华贵,头上一顶紫金珍珠冠,好些个珍珠做成了流苏,垂在了鬓角旁,身着一袭紫红色长袍,上面缀满了数十个绣娘连夜赶制的大朵牡丹,华丽至极。
原本太后性子恬淡,是不愿奢靡至此的,奈何皇帝执意借此机会大办,她也不好拂了皇帝想要一表孝心的机会,是以也点头允了。
一大早,太后宫中便来了不少前来祝寿之人,热闹非凡。
因外臣们不便进入后宫,是以来往的都是嫔妃和诰命夫人,皆是穿红带绿,来往间佩戴的首饰叮当作响,更是衬得宫中好不热闹。
“臣妾给太后娘娘贺寿,恭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几人盈盈下拜,又命人送上贺礼,多是些首饰玉石,一看便是价值不菲,可见出手阔绰。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虽说他们存了些巴结的心思,可太后也并不厌烦,只是笑着一一收下,又各自赐坐。
“太后娘娘如今的精神越发好起来,这皮肤嫩得和豆腐一般能掐出水来,您可别藏私,要教教嫔妾们才是呢!”
“是啊,太后洪福齐天,定能长命百岁!”
说话的是皇帝新宠爱的妃子,她用袖子掩面,却也遮不住她一脸的桃色风情,太后却不以为意。
“不过是顺心罢了,倘若日日的心情好,自然也就有好气色。”
“太后娘娘这话不错,如今有楚王妃整日伺候着,可见不单单是您,就连楚王妃的气色也是好的很呢。”
轻挑眉头,原本正在为太后续茶的宋芷柔手上动作未停,又将茶杯递给了太后之后方才巧笑倩兮。
“娘娘说笑了,妾身福气,可以陪伴在太后娘娘左右。”
“可见我等是没福气的,否则,太后娘娘怎会单单只留下了楚王妃,素日里竟是不肯单独召见我们呢!”
还未等宋芷柔回话,太后的面色已经沉下了一分,她素来最讨厌口无遮拦之人,这人却仗着皇帝的几分宠爱,也忒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些。
到底是在自己的寿诞上,太后不欲动怒,只沉声道,“寿宴还要好些时候,你们且出去候着,这么些人,哀家看着头晕。”
众人面面相觑,更有几人暗恨那妃子不长脑子,竟开口就开罪了太后,白白浪费了可以亲近的好机会,可即便如此,几人也只得施了一礼,这才缓缓地退到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