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只感觉脑袋之中传来尖锐的钝痛，不明白夜璃的举动，也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刻，雪山神宫已经入世帮助圣皇宫了，夜璃还能如此坚定地站在云轻水那边相信她。
“主子……”她虚弱的开口“我不知道。”
“你还想拿什么诬陷轻水？”夜璃的匕首送得更近了一点。
“主子……在您眼中，云小姐即便是错了也是对的，其他人即便是为您做了一万件事，只要做了一星半点对她有害的事情，就是错的吗？”
夜璃声音定定，在黑暗中透着一如既往地冷沉漠然“自然。”
黄婉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
“属下，不知道主子什么意思，雪山神女的行动主子您是看在眼里的，不是吗？”
夜璃嗤笑一声“黄婉，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从南宫调回来，将花影再送过去吗？”
黄婉只感觉伤口似乎裂开了，痛得她说不出任何话来，但是这身上的伤口，没有一丝一毫比得上心间的鲜血淋漓。
“主子，从未相信过我？”
“是。”
这一回答也是毫不犹豫的。
黄婉的眼眶中溢出了一行清泪。
“你的能力其实一直比花影更甚一重，甚至高于白沉，但是我一直压着你的地位，直到南宫一行，我将你换了过来。”夜璃道。“黄婉，你隐藏的很好，差点我都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失误了，你对谁出手我都不会这么快察觉你的不对劲，你偏偏找死的对轻水出手。”
黄婉颤了颤唇“是啊……”
在这期间，其实她也有意挑拨过夜璃和千绝塔塔主之间的感情，夜璃都没有怀疑过她，只因为对云轻水的几句话，夜璃就将目标锁定了她。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说的就是如此。
“你怎么知道神宫入世，进了圣皇宫呢？这个消息怎么传出来的？轻水说过吗？”夜璃收了匕首，冷冷的抬起她的下巴。
“她是真的……”
进了圣皇宫。
“即便如此，这种消息，也不该由你告诉我，你太心急了，黄婉。”夜璃收回手，找出一方罗帕，擦了擦手。
“卿墨算出来过，双凤齐生之命，我一直让你教导琳琅，感觉如何？”
黄婉瞳孔一缩“主子？”
夜璃摆手“养虎为患的事情我做的太多了，这一次我也不介意放虎归山，你走吧，回你的圣皇宫，就当是全了我们这些年的主仆情谊，从今以后，再见我们就是仇人。”
黄婉，她是圣皇宫放在她身边的奸细。
更是双凤齐生之命，另一凤。
琳琅郡主，黄婉，她们才是振翅欲飞的凤凰之命。
而她不过是一个异魂，绝心负情的可怜人罢了。
黄婉不住地摇着头“主子，您可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亲自告诉你，为什么我要那么针对她？”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一双温婉的眼中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沉着冷静。
“想陷害她，还有为什么？”
黄婉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因为，主子的眼里永远永远，只有她罢了。”
即便她是个奸细，她与夜璃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云轻水多了那么多，她伺候夜璃无微不至，服侍夜璃细心细致，为什么夜璃眼里只有那个人？
为什么？
“愚蠢。”夜璃扫她一眼“卿墨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不追究了，你和他究竟达成了什么共识我也不问了，天明之前，从这里滚出去。”
黄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夜璃走出军帐，眼前跪了一个浑身都包裹在黑暗之中的男人。
“给本宫送点礼物去东离摄政王府。”夜璃看着远方的星空“算计本宫，容晔，你可要想好了代价是什么。”
那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便瞬间消失在夜璃面前。
“主子，黄婉也是凤命？”一直跟着她的墨寻忍不住问。
“对，她就是另一凤的命格，不然你以为冰夷之地什么人都收吗？想想本宫当初让一凤去教导另一凤，是不是很刺激？”夜璃轻笑一声。
现在想想，当初夜无殇揭开黄婉这个身份就是要提醒自己黄婉的问题。
虽然说自己不相信什么凤命的事情，但是这种玄学的事情，有时候还是要在意一下的。
如今双凤，琳琅郡主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还没有养成，另一凤命，却是已经被圣皇培养成为这样恐怖的人物了，潜伏在自己身边十几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圣皇宫有一凤命之女实在是叫人头疼。
“主子为什么不杀了她？”
“杀了她简单，维持这天下之间的双凤命格，不容易。”夜璃闭上眼“不到尘埃落定的时刻，她们俩最终能活下来谁，谁也不知道。”
“可是黄婉走了，主子你身边四大护法的空缺不就……”
夜璃摆了摆手“花影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墨寻恍然大悟，所以主子之前把花影召出来就是等着这一刻？
夜璃已经折回自己的房间躺下就睡了。
这一觉其实睡的并不安稳，大清早的就被外面的操练声音弄醒了是其次，主要是门口跳脱的声音。
“宋念离！”
忍无可忍，夜璃揉着泛疼的太阳穴走了出来“你是打算把你老妹我困死？”
宋念离一见夜璃说不准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于是指了指旁边的人“是她，她要来见你的！所以我就是帮她叫叫！”
夜璃一副困倦的表情，看向白沉“你也闲得慌？我给你多找点事情干？”
白沉立马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只是来传个话的，我很忙的！传完了我马上就走！”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求生欲。
夜璃打了个哈欠“说，是什么事？”
“黄婉留下了一个东西。”白沉吞吞吐吐得道。“我们当中大概只有主子能鉴定这东西是不是真的了。”
什么东西还要自己鉴定？不知道自己困得一批吗？
无限嫌弃的夜璃懒懒的抬眼“啥玩意儿？”
当她看到那透着一抹绯色的玉印时，登时所有的瞌睡都消失了。
“朱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