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柳夭夭便在辰王的护送下,到了皇宫。
而在去的路上,柳夭夭想着先前太后的吩咐,便对辰王说:“王爷,其实你大可不必随我一同入宫。毕竟太后也说了,就只召我一人进宫。若让她老人家知道,你也跟来了,岂不是又会惹她生气。”
饶是失忆后的柳夭夭再迟钝,但是她还是看出了太后不仅不喜欢她,还有意在帮着宁盈雪在针对她。
她想,在家宴刚结束后连一天都不到,太后便又召她进宫,必然是为了宁盈雪的事情。
她早知她与宁盈雪之间一定要做出一个了断,既然她也没有逃避的余地,还不如去面对为好,于是她便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进宫面见太后。
可辰王听得她的话,却说:“你如今身子不适,却还要执意去见太后,本王如何放心的下你?何况,是太后先无礼在先,就算本王违背她的意思,倒也没有做错什么。若她当真要怨的话,就怨本王吧。”
辰王虽然深知太后是个什么性子,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惧怕太后。
如皇上之前所说,就算她为太后,可现今天下的治理,与朝堂上的很多事情,也要依仗着他这个辰王,她也是不敢轻易得罪于他的,也是这般,所以辰王倒是并不受制于太后。
见辰王坚持,又见已经快到皇宫,柳夭夭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不是身子不适的缘故,辰王只觉,柳夭夭好像在忽然之间变回了从前的性子一般,这让他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他也因而问柳夭夭说:“夭夭,你没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本王吧?”
听得他这么问,柳夭夭却是一脸疑惑,她也不解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瞒着你?”
见她眼中并未有闪躲与欺骗,辰王便以为是他多心了,他便只得说:“没什么,大概是本王多心了。罢了,既然如今已经到了皇宫,你便去见太后吧。若是发生什么,你定要及时告知本王,切不可再瞒着本王。”
听了他的话,柳夭夭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她却说:“王爷,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与碧桃都奇怪的很。每当我问起从前的一些事情,你与碧桃皆是闪躲回避的态度,你们也总是说些莫名的话。莫不是从前真的发生了什么?只是你们不想我知道而已?”
这般问的时候,柳夭夭的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面对她这样的疑问,辰王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心中清楚,他并不能再继续欺骗柳夭夭,毕竟他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若再隐瞒的话,只会加深他的罪孽。
可是,如果他不说谎的话,万一柳夭夭要是知道了从前的那些事情,她又会如何想?
先前柳夭夭也曾说过,以她的性子,就算失忆了也还是会选择离开他。
犹豫了一阵,辰王终是说:“我们并未有什么事情隐瞒于你,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一些不快的事情而已。既然夭夭你如今忘了,便不要再刻意去想才是。”
虽然他是这般回答柳夭夭的,可辰王自己却知他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说服力,连他自己听了他这话都不肯相信半分,就更别提柳夭夭了。
可即便他的话并未有什么说服力,但柳夭夭在听了他的话后,却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她只道:“既然王爷与碧桃都不愿说的话,想必这其中必定有你们的理由,我便也不再问了。”
然而在这般说完以后,她却又说了一句:“只是还请王爷记得,有些事情是不会这般轻易就被忘记的。”
待这样说完,还不等辰王反应过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见马车已经停住,柳夭夭也不等他的搀扶,便自己先跳下了马车。
而太后为了等到柳夭夭,早已派人候着她。
见柳夭夭下了马车,那等候的宫女并不敢耽误,对她道:“辰王妃请跟奴婢去面见太后吧。”
柳夭夭点了点头,随后便跟在宫女的身后去面见太后。
辰王见柳夭夭去见太后,可巧他此时在宫中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便吩咐了小厮,让他在柳夭夭出来时,来告知他后,便去见皇上去了。
等柳夭夭到太后面前时,整个殿内却只有太后一人,也不知太后是在休憩还是在闭目养神,就见她横卧在软榻之上,用一只手轻撑着头,香炉里焚的香升起一股青烟,将她周围熏得有些缭绕,竟让她看上去像是身处于仙境一般,一时竟分不出她到底是画中仙,还是真人。
太后年轻时本就貌美,而如今虽已添了些年岁,但时光却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还给她添了一份别样的韵味。
柳夭夭在见太后即便闭了眼也比常人更具一股气势后,便明白为何太后能顺利坐上如今的位置。
待在略微打量过太后以后,柳夭夭走到离太后几步的距离,随后福身盈盈道:“夭夭给太后请安,不知太后召见夭夭进宫所谓何事。”
然而太后却好似并未听见她的声音一般,未有半点回应。
她仍是闭着双眼,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柳夭夭并未听得她的允许,自然不敢起身,只得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继续立在殿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柳夭夭的身形开始有些摇晃的时候,太后这才睁开了眼睛,慵懒望向她道:“辰王妃免礼。”
柳夭夭这才得意立直了身子,只是因为先前保持行礼的姿势过久,在立直身子时,她只感到腿上一阵酸涩。
因她先前就吐过一阵,身子本就虚弱的缘故,起身是眼前更是有一瞬变为了黑色,但是她却并不敢将这一切告诉太后,她心里清楚,即便她说了,太后也会以为她是在装病,所以她也懒得触太后的眉头。
先前她虽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却并不代表她当真痴傻,该她明白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明白的,她只是不愿说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