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夭夭已经想好了详细的出府计划,但是辰王若能主动放过她,给她一封休书,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她想,若是辰王能答应放过她,她便也不会再像现今这般恨辰王。
只是,辰王见了她这态度坚定的样子,目光和心情变得越发复杂起来,他盯着地上跪着的柳夭夭看了许久,既没有做出半点回应,也没有要上前柳夭夭的意思。
他沉默的盯着柳夭夭看了许久,而柳夭夭倒也大方,在对辰王说完那些话后,便一直静静的跪在地上,等着辰王给她一个答案。
她既没有要劝说辰王的意思,也没有躲开辰王的目光,就只是不卑不亢的跪在辰王面前。
虽然这些天以来,柳夭夭一直告诉她自己,她要忍耐,等再忍一阵,等忍到辰王对她失去兴趣的时候,她就可以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随着辰王越发的古怪,随着辰王对她做更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已经感到疲惫的她,便觉得有些话,若不直接说清楚的话,是断然不行的。
她不想再像上辈子一样,一直都想着隐忍,最终连所有都在隐忍之中失去。
既然有些东西她注定了不能得到,那她便干脆的放弃,去追求她所能得到,且对她来说珍贵的东西。
“为什么?你能给本王一个原因吗?”
也不知辰王到底沉默了多久,他忽然用低沉且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对柳夭夭问道。
不知是不是柳夭夭的错觉,她竟然觉得他的语气竟然带着几分颤抖,就好像不能接受她的回答一般。
这根本就不是柳夭夭所认识的辰王,所以柳夭夭便只将她所察觉的一些东西当成是了错觉。
她见辰王非要执着于一个答案,她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最终却还是决定,不管辰王懂不懂她所讲的话,她还是要与辰王说清楚。
总归辰王是觉得她荒唐也好,亦或者是莫名其妙也好,她也要趁此机会与辰王说清楚。
辰王虽还能耗得起,她却已经耗不起了,她已经将太多的时间和感情浪费在辰王的身上。
她便说:“原因很简单,妾身已经不想将感情和时间都浪费在王爷的身上。妾身知道王爷是个薄凉之人,对于妾身无半点心思,可妾身却想寻一两情相悦的良人,既王爷非我良人,妾身又何必苦苦将感情寄托于王爷之上。”
说罢,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何况,爱上王爷,妾身不会有好结果。”
听得柳夭夭用如此肯定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辰王顿时一愣,脸上浮现几分怒意,他道:“柳夭夭,你为何说出这般话来?难道,你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本王在你眼里便这样不堪?”
对于辰王来说,柳夭夭说他其他不好,他便也不为之辩驳了。
可他却不能忍受,明明柳夭夭从未接受过他,却这般肯定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自是知道他对不起柳夭夭,也不该为了羞辱柳夭夭在大婚之日,将柳夭夭拒之门外,可如今他已经在弥补了,为何柳夭夭却是半点机会都不给他。
总是这样对他,难道在她眼里,他当真就是没有半点感情吗?
而柳夭夭面对他这样的质问,则是说:“妾身自是知道,就是因为妾身尝过苦果,所以今日妾身才会幡然醒悟,了然王爷非妾身之良人。妾身有一事也不懂,从前王爷百般厌弃妾身,不肯迎娶妾身便也罢了,为何现今却又要对妾身这般用心?妾身倒是希望王爷如以往一般凉薄,这样便两不相欠了。”
见柳夭夭一直用凉薄这个词来形容他,辰王面色又沉了几分。
他也怒不可遏的质问柳夭夭说:“本王何曾让你尝过苦果了?再有,难道你就不允许本王忽然开窍,对你动心吗?”
原本,这些话辰王是不打算说与柳夭夭听的,因为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动口的人。
比起那些毫无意义的空话,他还是更喜欢用行动去证明一些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没有说出,柳夭夭就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即便他现今已经对柳夭夭极其用心,可柳夭夭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有时辰王甚至想问柳夭夭,到底他们两人,谁才是薄凉的人。
她的心竟然比石头还要硬,就是对他不曾有半点动心。
这般性子的女子,他也还是第一次见。
柳夭夭见辰王非要与她在这件事上,没有意义的纠缠下去,她顿时也闹了,就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辰王,随后问:“那王爷,妾身这般问你可好?若你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爱一个人,最后只换来他的冷眼,你会如何想?且最终因这人,不仅连自己所生之子,都对自己冷眼相对,还落得个抑郁而终的结果,王爷你难道还会继续爱这人吗?”
在被柳夭夭这般质问后,辰王的心中很快便有了答案。
他自然知道,若是他遇上这样的事情,必定不会再爱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将答案说出口。
因为一旦说出口,他便会彻底成为柳夭夭眼中的笑话。
所以,他便只是问柳夭夭说:“你说这些时为何?这些与你和本王有何关系?”
柳夭夭自是知道现今的辰王什么都不知道,她便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只是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王爷不必管了,王爷只需要知道,妾身对王爷已经是心似已灰之木便好。”
说罢,柳夭夭又从袖中拿出了一封写好的休书来。
她道:“妾身知道,王爷顾及颜面,所以妾身不敢再提休夫一事。如今便请王爷休了妾身吧,妾身并不怕成为笑话,总归妾身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所嘲笑了。只求王爷能还妾身一个自由,从此天各一方,缘尽于此,再不相见。”
说着,柳夭夭将书信递给了辰王,想要辰王接过,并写上他的名字,如此他们便算彻底没有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