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宁盈雪倒是不再与柳夭夭和凝絮多做纠缠,直接便闹着要去找皇上。
等宁盈雪走后,凝絮虽是不担心宁盈雪要去皇上面前告状,却对面前的几盆花不知如何是好,她便问柳夭夭道:“姑娘,如今这几盆花要如何?是继续留在御花园内,还是搬去姑娘您的住处?”
柳夭夭本觉得擅自处理这几盆花并不妥,并没有将花搬走的心思,只是如今见凝絮已经为了这事与宁盈雪吵了一下,宁盈雪现在也要去皇上面前说她的不是,倒也懒得再去管那些琐碎的规矩。
她微微想了想,便道:“既然她都要去皇上面前说我的不是了,便将花搬走吧。这委屈,我可不能白受。”
听柳夭夭说让将花搬走,凝絮点了点头,随后命小太监将花都给搬了回去。
等柳夭夭这边刚把花搬完,宁盈雪这边也见到了皇上,等一见皇上,宁盈雪便先委屈了起来。
就见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先是遵照皇宫里的规矩,跪在了皇上面前,随后这才对皇上道:“皇上,请你为盈雪做主啊?”
皇上此时虽然正坐在御书房内,面对着面前的一对奏折,可心里却在担心柳夭夭在宫内过的习不习惯,甚至想着,不如想个借口让辰王入宫。
他以为,若是辰王入宫的话,柳夭夭不仅能被照顾好,她心里也能高兴许多吧。
可正在他想时,宁盈雪却闯了进来,还不等他问什么,她便先委屈了起来,这让皇上不得不收回了视线,也跟着头疼了起来。
但他虽是拿宁盈雪很是头痛,却也只得耐着性子问她说:“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谁让你受了什么委屈吗?”
宁盈雪点了点头,回答说:“皇上,先前盈雪曾在御花园撞见辰王府的丫鬟碧桃,那丫鬟才刚进宫不久,就完全不守宫里的规矩,在御花园内见到几盆喜欢的花,竟然叫宫女太监直接将那些花搬走。盈雪看不下去,想要提醒几句,但她却并未将盈雪放在眼中,甚至还出言不逊。”
听得宁盈雪的一番控诉,皇上这才知道,原来是柳夭夭竟与她在御花园之中遇见了。
如今她这忽然来,为的就是指责柳夭夭的不是。
而他听得宁盈雪所说的花,想必就应该是他先前令人寻来的那几盆,他原本想的就是什么时候让人给柳夭夭送去,却不想柳夭夭却先一步将这花给带走了,倒是也算随了他的愿。
可这些心思他却不能说与宁盈雪听,毕竟若是让宁盈雪知道了,只会觉得他不公,还会觉得她自己委屈。
她若是再说与她那个爹爹听,便不止现在这般麻烦了。
他便只得假意道:“她这般做着实是太过分了些。你放心吧,一会儿朕便命掌教嬷嬷去好好教训她一顿,以儆效尤,绝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他想来,如此也算对宁盈雪有了一个交代。
可宁盈雪所求,却并不止这么简单,她听了他颇为随意的处置,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满来,但她却不敢与皇上争辩什么,只得委婉道:“皇上英明。只是,这惩罚是不是太轻了些?如今她竟敢随意的搬走御花园内的花,今后还不做出更多过分的事情。”
她虽是没有将她的目的明确的说出来,可皇上却已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只是,皇上虽是懂,但他却装傻的故意问她说:“那依你的意思,朕应当如何做才好?”
宁盈雪没有预料到这是皇上所设下的陷阱,还当真以为皇上是在寻求她的决定,便直接对皇上建议道:“依盈雪看来,这般没有规矩的女子,应该直接取消大选的资格,赶出宮去才是。”
听得她果然说出这种话,只觉正中下怀的皇上,淡掉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宁姑娘,你可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虽然平常皇上的脸上时常挂着笑容,可一旦他正色起来,却也透着一股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威严。
先前宁盈雪还以为,皇上是比辰王更为亲切的人,可如今看了皇上正色的样子,却才想起,就算他脾气再好、性子再和蔼,他也是皇上,根本由不得她小小一个女子放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顿时变了脸色,她也想为自己解释一番。
只是,她才刚张了张嘴,想解释几句,便被皇上抢先一步,只听他道:“碧桃并不懂宫中规矩,的确该罚。可是,朕要如何做,还轮不到宁小姐你来指点。宁小姐你既然参加大选也该清楚,既是想做皇后,除了管理好后宫以外,就不应该随意插手朕的事情。后宫不得干政,你难道不曾听宁相说起过吗?”
宁相自是与她说了这些,但她为了能早些将假扮碧桃的柳夭夭赶出宮去,却将这些给忘在了脑后。
如今,她不仅没能成功将柳夭夭给赶出宮不说,还在皇上的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也暗自后悔了起来,怪她自己不该说这么多没用的话。
但在怪她自己的同时,她更多责怪的还是碧桃,因为若不是她的话,她如何会在皇上面前说错话。
只是,在皇上的面前,她却并不敢轻易的表现出来,她只低眉顺眼的承认错误道:“是盈雪多嘴,盈雪已经知错了,还望皇上责罚。”
而皇上看在宁相的面上,自然是没有责罚她的心思。
毕竟,他知道宁相向来最疼这个女儿,即便是宁盈雪当真做错了什么,他想必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女儿做错了什么,仍会觉得心疼。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不让宁盈雪再继续针对现在假扮碧桃的柳夭夭,他便道:“责罚倒是不必了,只希望宁姑娘你今后在宫中懂得什么是谨言慎行。既是要成为皇后的人,自然是要懂更多的规矩。”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在暗示她,她将要成为皇后似的。
宁盈雪本还为皇上责备于她有些不高兴,此时听了他的话,脸上却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