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瞧见这人愣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凑到吉裴云身边,眼神里夹杂着几分惊愕,刚才见摄政王的意思,似乎这老头还是一个名震四海的人。
“老头儿…刚刚摄政王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人真的是什么将军?
吉裴云摸着胡子,有些回忆往昔的说道:“不过年少轻狂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谁年少不曾轻狂,但是能轻狂出名堂的也少之又少。
周围人抽抽嘴角,对于这人无形的装逼,表示视而不见。
但是也不得不对着老头说声佩服,以前他们怎么没有发现,在他们江东还有这样的大人物。
“那老头儿,既然你是将军了,那你应该会武功才对吧”
吉裴云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实话实说的硬道:“当然”
想当年他一个人独闯军阵,又岂会连武功都不会?
那人很快激动起来,赶紧凑过来急切的问道:“那你跟我们说说,刚刚皇上那身衣服是怎么瞬间变色的,简直太厉害了!”
吉裴云脸色黑了下来,这人是怎样的蠢货?
变色?
那明明就是鲜血浸透的颜色,哪怕有了黄色衬托,但是颜色还是趋于鲜红,这人是如何觉得那颜色是自己变出来的?
“老夫这辈子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蠢货!”吉裴云恼怒的甩袖,背过脸去,不想再理会此人。
其实心里边还在为刚才自己见到的一幕而愁心着。
但是不管结果是如何,君子泠绝对不能出事,先皇对他不薄,倘若这君子泠真的是先皇留下的血脉,那他定然拼了这副老命,也要为先皇保住这个子嗣。
只是倘若这人真的是先皇留下的血脉,又怎么会出现在龙耀,甚至成为了龙耀的皇上?
瞧见这人爱搭不理,原地那人不服气的憋憋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怎么是将军,现在还不是跟他们一起,待在这里等死。
旁边一位侍卫走过来拍拍这人的肩膀,终究是学过武功的,比这人要透彻许多。
“傻孩子,皇上那是血管炸裂,浑身血液渗透龙袍,哪儿来的什么变色?”
什么?
那人瞪大了双眼,染透衣袍?那得有多少血?
这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夜晚,却还是传遍了整个四周,掀起了一阵议论热潮。
帷帐中,一片紧张的气氛,床上那人像是没有了呼吸一般就这样平躺着,沐逸辰双手颤抖地诊这脉,哪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还是始终摸不到脉搏。
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沐逸辰不信命的继续捏得更深,在君子泠的手腕上留下了一股红痕。
没有,还是没有。
怎么会这样…没了脉搏…不可能。
辰儿,以后你小师弟就是你的责任。
君子泠…沐逸辰的责任,
不可能。
“墨靖离…”沐逸辰眼神充血,浑身的气势变得逼人,一股体内凝聚的内力就这么暴体,恨不得将周围的空气都撕碎,
他竟然毁了他的责任…
沐逸辰攥紧了拳头,指甲似乎要掐在了肉里,可是却仍然不放弃的捏着君子泠的手腕,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去感受君子泠微弱的脉搏。
“墨靖离,倘若…君子泠要是出了事…朕让你拿命来偿…”
随着话音落下,一股内息又浑然波动,沐逸辰动作没有变,可是衣摆却骤而掀起,牵扯到旁边的桌子应声而碎,化作粉末。
“晃荡…”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的茶壶酒杯,空气中内力弥漫还没有消退,有着阵阵的余威,震着所有人的胸口。
墨靖离皱眉,朕?他当然不会以为这人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而整个大陆少年皇帝只有两位,凤眸眯起直接盯上这个人,魔||魅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危险。
“百里瑾瑜”语气里夹杂了几分笃定,并不是在询问,这个人本来就不简单,他一直都知道。
此话一出,沐逸辰还未作何反应,闫越却率先惊呆。
百里瑾瑜…
和殇国国君…
怪不得,怪不得此人当初能直接拿出万年蝉翼,跟自己王爷交换。
只是…这人身为和殇国君,潜伏在龙耀朝堂究竟在所图什么?
沐逸辰心头跳动着,并未回应墨靖离的话,旁若无人的一心投入在君子泠身上,手指不停地换着地方,试图摸索到一丝生机,可是毫无波动的手腕还是让他慌了…。
“沐逸辰,你冷静下来!君子泠不会这么容易死!”哪怕识破了这人的身份,但是墨靖离现下也顾不得这些,这人这般着急,显然是情况不够乐观。
冷静…
沐逸辰闭上眼睛,却再次忍不住睁开,怎么冷静?
毫无内力!却直接冲破一个内力高强人的屏障,血管全部破裂,怎么可能存活?
他无奈的摇摇头,没用了…真的,他摸不到一点脉搏,一点都没有…
怎么会就这么简单?前一秒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这个模样?
他苦涩的笑笑…竟然流露几滴泪水…。
让旁边的人全部都惊呆了…
墨靖离同样愣住,像是一棵大石直接堵在了他的心口。
死了?
怎么可能…他只不过再给这人一个教训!
他直接上前拎起沐逸辰。
“沐逸辰,你给我看好了,他没死,你给我治,他不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