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靖离说完,无所谓的抿抿嘴,这番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让君子泠更生出一股心疼。
“原来每个人的背后都有这么多的故事,如此说来,过得最好的也就只有朕和俦无烬了。”
君子泠若有其事的说道,脑海里划过那一个个原本属于富二代的男人。本该风华绝代,一世无忧,却被卷入了这些阴谋诡计,争权夺势的纷争里。
“俦无烬?”听见这个名字,墨靖离嘴边儿划过一丝不屑。
“你觉得他过的轻松?”
墨靖离笑了起来,脸上多了些许的轻松,没了往日里的那副高高在上。
“难道不是?”君子泠不解,那人明明一副喜怒无常的样子,素来随心所欲,难不成还有人能够欺负得了那人?“
“人人都知南昭王子亲手弑母,手段很辣,可你知道俦无烬当年为何要杀那姬夫人吗?”
君子泠不解,难不成这里边还有什么隐情?
“当年南昭王钟爱美色,后宫妃嫔何止三千,姬夫人当年凭借天下第一美人被选入宫,但是岁月不饶人,不过几年便人老珠黄,可是后宫里的女人还在一波一波的进来,那姬夫人为了固宠,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南昭王的床…”
纳尼…
君子泠忐忑地咽一下唾沫,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亲生父亲的床?那女人莫非是有病?
“不是,那南昭王同意?这不是乱伦嘛,就算那男南昭王同意,大臣们也肯定不会同意啊!”
“南昭王虽然贪恋美色,但是却对政事丝毫不落下,满朝文武没有几个敢反抗南昭王,而俦无烬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略显阴柔的样子,让南昭王爱不释手。”
君子泠抽抽嘴角,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南昭王…还真是饥不择食。
“所以说,你应该才是活得最轻松的。”
墨靖离扫到靠在自己怀里的君子泠,右手因为答应了要替自己揉心口,就这么横跨着自己的右边,倒像是将他圈入怀中一样。
不觉得眸色里多了几丝温柔。
君子泠若有其事的点点头,现在他也这么觉得,真没想到这群表面上看起来天之骄子的人,背后里都有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是很快他就想开了,无所谓的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朕似乎也是混的最差的,只有经过磨砺的剑,才能雕刻出这世间最炫眼的花,他们经历的那些苦楚,不过是在教会他们长大,毕竟,倘若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些,或许也不会有今天。”
墨靖离偏头,看见这样的君子泠,露出一股知心的笑,君子泠的透彻,总是让他相处起来很是舒服。
“确实,并不是他们都经历了磨难,而是因为他们经历了磨难,才成就了他们浴火重生。”
“啧啧啧…这年头做一个王者,都必须要经历忍辱负重了”
君子泠不知是何意味的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漫不经心,又似乎是在对这个世界的鄙视。
“乱世中,不进则退,那些安逸的早就被金迷纸醉迷昏了脑袋,所以才成就了一些真正的王者。”
墨靖离将君子泠的手拿下去,这人不停地乱动,帮他捂着还不如不捂,心口是好些了,可是身体里却攀上一股燥热,更让他难受。
而君子泠也不坚持,顺势直接将自己的手收回。
“朕突然觉得朕能安逸活到现在,是多亏了爷的名声。”
因为他昏庸无能,所以便无人惦记着他。
墨靖离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该谢龙耀的摄政王是本王,而不是其他人。”
幸亏是他素来不重名分,所以也从未想过将君子泠拉下去,相信这事换做任何人身上,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障碍铲除。
君子泠呡呡嘴,其实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虽然他现在跟那其他的几位心机boy接触的并不多,但是却也有所发现,那几个人全部都是一些为了权位不择手段的人,而墨靖离,要的不过是其他人跪在他面前,而非君王地位。
“墨靖离,你觉得朕该去争吗?”
君子泠突然问道,对于这个问题,他实际上也在考虑,可是或许是因为墨靖离风光太盛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墨靖离太过于强大,他总觉得自己不过是一棵卑微的草,只能依附在高山脚下。
却忘了,曾经的他也是一只老虎。
“你争不争都无所谓,哪怕要了整个天下又如何,只要本王不倒,他们作何决定,仍然要看本王的脸色。”
墨靖离说的狂傲,但是却让君子泠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啥玩意?你的名声都已经打入那些国家里边吗?”
这人权倾朝野倾覆一个龙耀还不够,竟然能够让六国都臣服于脚下?
“六国兵马加起来不足千万,本王手上过半,你觉得呢?”
墨靖离淡淡的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介绍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却直接让原地的君子泠满脸抽搐。
过半…
天下兵马过半…
“兄弟,你…简直就是神!”
君子泠实在忍不住,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不属于任何皇族,竟能握了整个天下过半的兵马,这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啊!
“我总算明白了,为何你随随便便就直接给我百万兵马,合着就算我有这个兵马,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君子泠颇有挫败感的转身,他现在感觉他跟这个人完全不在同一级别。
看着这般无奈的君子泠,墨靖离嘴角勾起一抹笑,仿佛为自己被媳妇认可而骄傲。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为自己拥有这般权力而感到庆幸。
而将军府现在似乎也并不安稳。
夜黑风高,宫里发生那么大的动静,又岂会不惊动宫外,所以今夜必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龚将军,可否放了我的人?”
清新如莲的声音,让人听之过目不忘,仿佛是自从远山而来的青莲一样,脱尘的让人耳目一新。
“风翼三皇子?”龚渝有些疑问,凝眉看向面前这个人,他万万没有想到,那日过来跟踪他的人竟然是风翼三皇子的人。
“三皇子这是何意?本将军并不记得自己跟皇子有任何交集,不知三皇子这是…”
面前这个人素来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蛰伏在龙耀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是平常人,如此这样直接找上他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本宫可以拿红姝来换。”
风临卿并未回答那人的问题,而是轻飘飘的抬起手,一身白衣轻纱随着手的抬起,掀起了阵阵清风,散发着一股异香。
红姝?
龚渝瞬间瞳孔放大,这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红姝在这个人手里?
红姝素来是他的暗线,被他安排在青楼打探消息,但是在一个多月前,突然无故消失,这件事让他查了许久,许久没有眉目,甚至当时还一直怀疑是君子慕做的。
而如此看来,这件事确确实实是他冤枉了君子慕。
“三皇子今日过来究竟是何目的。”
龚渝眼神里的暗涛涌动更深了一分,他才不相信单单是一个下人,就能让这个人拿出这么大的筹码,甚至自己亲自前往。
“龚将军好生聪慧。”
风临卿轻笑,随手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本宫一直未曾得知,将军本家竟然在风翼。”
风临卿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让龚渝瞬间如遭雷劈,眸色里瞬间充斥着几分警惕。
“你怎么知道的!”
龚渝心里突然一震,这些事一向都是他的秘密,知道这些事的除了墨靖离,整个龙耀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没错,他本来就是风翼的人。
但是当年由于被风翼公主退婚,他一气之下直接离开风翼,自此之后便跟风翼在无关系。
“龚将军莫要紧张,本宫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便自然有自己的方式,只是本宫很是欣慰,郡王府竟然给本宫带来了这样一个帅才。”
风临卿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轻轻倒一杯茶,淡淡的放进鼻尖闻一下,察觉并无其他成分后,直接抿入嘴中,动作优雅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龚渝虎躯一震,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给他带来了一个帅才?
难不成这个人想让他回国?
“皇子殿下,虽然我生于风翼,但是很早就已经与风翼脱离关系,至于我的母族,现下也绝对没有异心,同时也不知道我的下落,皇子又何必纠结着不放?”
龚渝强维持着镇定说道,但是其实他心里也有了预感,怕是这风临卿这次,也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果然…
风临卿随手递给他一摞东西,他怀着好奇心一张张打开,却发现那些全部都是关于郡王府谋反的证据。
他瞳孔瞬间紧缩,这绝对都是伪造的,他的父王母妃都是一些安分守己的人,又怎么会有这些思想?
“皇子这是做何?”
他抬眼死死地盯上风临卿,眸色里第一次有了怒火,这人是打算拿整个郡王府来威胁他?
“不做何,只是让你看看这些证据做的像不像真的。”
风临卿说着,直接就这般站起身,仿佛真的对这些东西无所谓。
“将军不用现在给本宫答复,毕竟人都是需要考虑的,本宫给将军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倘若将军没有给本宫答复,郡王府上下一百三十四条人口,刑场上见。”
风临卿说完,也不顾身后的人眼神里的惊涛骇浪,直接便这么运足轻功,消失在视线里。
原地的龚渝疲惫的闭一闭眼睛,虽然他已经离开风翼,但是郡王府众人始终是他的亲人…
这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事,风临卿,不过一介质子,竟然也能查到这些,看来这个天下,风临卿的介入或许是一个变数。
十几年前,庆阳王朝一统,而在十几年后的今天,难不成整个大陆又会因为这群人的折腾,再次一统?
倘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应该是历时最短的一个分和。
第二天太阳依旧初升,跟往日一样的阳光灿烂,却又有着跟昨天不一样的心情,窗外的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而屋内的两人就这般抱着,悄无声息地睡着。
“王爷,王爷。”
突然门外外边传来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人不觉得动弹了几下。
君子泠揉揉眼睛,照着没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抱在了墨靖离身上…
赶紧就这么慌忙地推开,同时目光盯上门口。
“怎么了?”
突然传来皇上的声音,让闫越有些微愣,难道昨日皇上并没有离开?
“皇上,王爷现在醒了吗?”
但是哪怕他这么想着,还是恭敬的询问道。
墨靖离醒了吗?
君子泠低头看向那人,依旧是一幅双目紧闭的样子,这样子应该算是没醒吧。
然而就在他这么注视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两只眸子就这么炯炯有神地盯上君子泠,眼神里透着一些刚刚醒来的起床气。
“什么事?”
刚刚睡醒中夹杂着半分沙哑的声音,让君子泠不觉揉了揉耳朵。
原来声音真的能让让耳朵怀孕。
这声音太具有诱惑力了。
“王爷,皇上的宫殿被炸,现在宫里一片慌乱,宫里的管事前来询问是否修缮乾清宫?”
闫越恭敬的声音传来,让屋子里的君子泠也同时皱起了眉头,差点儿忘了,昨天晚上墨靖离那小情人,还把他的宫殿炸了来着。
无所谓的瘪瘪嘴,舒服的伸一伸懒腰,也不知道为何,昨天晚上他竟然睡得格外安稳。
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了墨靖离,让他不用时刻担心警惕吧。
“既然都已经炸了,那便不用修缮了,直接重新建吧,皇上的住所,自然要按照最高标准来。”
墨靖离从床上下来,伸手拿过一旁的外衣,就这样披在自己身上,裸露在外边的胸膛,透着几分男人的肌肉。
“还不起来吗?”墨靖离边倒着水边问道。
水流渐渐溢满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