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倒也不思考这些了,马车晃动的他头有些晕,哪怕墨靖离的马车已经算得上奢华,可是毕竟赶不上现代的轿车。
这样的情况让君子泠有一些恶心,掀开帘子透口气问道。
“从这里到江东还有多长时间?”
同时扫了一下四周,已经出了京城,周围没了那么多繁华,倒是一片荒凉。
闫烈骑着马,向前面招呼了一声,整队人马全部原地休息。
同时直接翻身下马,来到君子泠面前。
“皇上,江东到京都不过百里,倘若骑马而行的话,一日可至,我们部队庞大,所以行走起来可能要慢半分, 摄政王已经安排好了路线,我们中间会在宿城休息一晚。”
君子泠面上闪过一丝了然,那既然这样的话,倒是不急着赶路,百里也并不是特别远,换到现在两个小时可到,可惜这落魄的古代,只能靠面前这匹老马。
啧啧。
能靠老马还算是幸运的,后边还有这么多人,靠着两条腿这么跟着跑的。
没有人性呀!
“先整顿休息一下吧,这么多人也都累了。”
君子泠跳下马车,很快有人过来伺候搀扶。
老刘头倒是没有跟来,毕竟君子泠坐的是墨靖离的车架。
“皇上,先吃点东西吧,出门在外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吃食,皇上先将就一下,宿城已经安排好了接待。”
闫越拿这干粮递了过来,干巴巴的一个饼,倒也不是特别寒酸。
君子泠什么也没有说,看了一眼伸手接过,直接放进嘴里撕下来一口,找一个石头上坐下,就这么大口大口嚼着。
一身随意的样子,像是做了无数遍一样。
看着这样的君子泠,闫越眸色深了深,这人真的是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皇上吗?
“这里距离宿城还有多远?”
君子泠含糊不清的问道,还别说,吃惯了锦衣玉食,偶尔蹲在路边,吃一个这样的大饼,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闫越拉回意识,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大约还有几里的路程,越过了那边的树林,就到了宿城了。”
过一片树林…
君子泠继续嚼着大饼,总觉得心里有一些不安,倘若这一切真的是一个阴谋,难道背后的人不会在路上设一些陷阱吗?
倘若是端王也就罢了,偏偏是那个蛇蝎美人。
君子泠脑海里闪过那人的身影,那人的一举一动,处处透着严谨,绝对不像是能忽略这些的样子。
“墨靖离为什么选择宿城?”
君子泠开口询问,那人绝对不像是一个随便做决定的人,既然选择了宿城,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君子泠皱皱眉头。
并不是他不相信那个人,只是他现在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闫越倒是好奇君子泠竟然问出这些,这说来话长,王爷之所以选择宿城,倒还真的是有些原因。
说起来,这宿城还真是一个宝地,几乎贯穿了整一个龙耀交通要地,相当于是一个龙耀的中心,同时也是一个存兵之地,易守难攻。
但是这些倒不是王爷选择宿城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宿城里面有他们的人,那人倒和王爷有些渊源。
只可惜,王爷似乎不想见那人。
因为那人也实在一言难尽…。
王爷毕竟是一个正常男人。
闫越许久并未吭声,君子泠也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认为这人有什么机密,不方便向他透露。
所以也便不强求。
只是随意冷“呵”一声,低头继续啃着自己的大饼。
眨眼一个饼就下了肚,君子泠“咕噜”一声打了个嗝儿,这样毫无形象的样子,让闫越也黑了脸。
皇家的礼仪就是这个样子的?
简直比街头乞丐还没有形象。
闫越偏头,挪开自己的视线,眼不见心为净,他不想说自己认识这人。
可是偏偏君子泠却一点自觉都没有,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多失礼。
吃饱了,喝足了,君子泠站起来将自己的衣摆放下,拍了拍身上的土,拿起自己的扇子忽悠几下,又恢复了一幅世家公子的样子。
转头吩咐道。
“传旨下去,启程。”
突然的命令让闫越有些奇怪,这里距离宿城只剩下了不到几里的距离,何必这么着急赶路呢?
“皇上,这将士们才刚吃完东西,何不休息片刻再继续赶路呢?”
君子泠转头,却是一脸严肃,一双桃花眼斜眯着,扫到闫越身上。
“墨靖离信不过朕,朕也信不过他,吩咐下去,脚步不停,越过宿城之后休息。”
什么?
闫越一脸震惊,这皇上未免太任性了些,王爷都已经安排好了的,难不成还会害了皇上不成?
“皇上…”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沉默?
可是自己不说那些事情,并不是因为不信任皇上,只是那些事情太过于错综复杂,他不知从何开口而已。
可是君子泠显然已经不听他解释,冷声直接打断他的话开口。
“朕意已决,即刻启程。”
闫越一脸的瞪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耍起脾气来,想着面上浮现出一丝恼火,可是却碍于对方的身份,隐忍不发。
明明王爷早已经铺好了一切,可是皇上偏偏固执己见,这样下去,皇上真的能处理好江东水患吗?
而一旁的大臣也不满的走了过来,他们这才刚坐下休息,都还没有落稳脚,忽然就听见了启程的命令,舟车劳顿了一上午,常年养尊处优的他们怎么遭受得住?
“皇上,您这是什么情况?这距离摄政王安排的路程只剩下不到几里,我们何须这么着急的赶路呢?”
一个人开了头,很快就有大臣附和道。
“是啊,皇上,我们都这把老骨头了,这一赶一整天的路,身体也遭受不住呀。”
君子泠抬头望过去,包括沐逸辰也在内,所有的大臣几乎都在这儿了。
他的王架在前,这些人稍微靠后,看这些人的样子,应该也是原地休息完,刚刚走了过来。
“各位大臣稍安勿躁,皇上这么做必然是有理由的,各位大臣何不听听皇上的解释?”
沐逸辰倒是难得的一个和事佬,出口从旁调解。
另一些大臣也无话可说,毕竟沐逸辰可是一国丞相,官位也遥遥居他们之上,跟皇上比起来,这位沐丞相更让他们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