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无奈让这人的脸上更增添了几份温雅。
君子泠皱皱眉头,看向那个瓷瓶,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人对他似乎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总是似有似无的在帮着他。
但是他现在也确实不想跟这个人虚以委蛇。
“沐丞相,你的好意朕心领了,不过倘若你是想从朕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哪恐怕你的算盘要打空了,爷这个人向来不识好人心。”
沐逸辰嘴角抽抽,不识好人心是夸赞吗?
看着面前这个人,因为疑惑皱起着眉头,小脸儿气鼓鼓的,明明这般昂首自豪的样子,偏偏说出来的话夹杂着一些自暴自弃。
明显的是在随口打发他。
这个样子的君子泠,竟然让他感觉到有一点儿…可爱
“但是…”君子泠话风一转,让沐逸辰好奇的抬头,想知道这个人又能说出来什么惊人之语。
君子泠摸摸下巴,上下打量着沐逸辰,许久终于颇为满意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人,十分郑重地说道。
“但是…看在你长得还算好看的份上,以后只要不涉及叛国弃义,不违背世俗伦理,朕力所能及的事情,朕都会帮你一把,省得你可怜兮兮的老缠着朕。”
他可怜兮兮…缠着他?
沐逸辰有些愣神,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竟然这样无耻,但是仔细一想,这人说出的话,似乎里边还夹杂着另一层意思。
不涉及叛国弃义,不违背世俗伦理。
只要他力所能及之事,他都会帮自己。
是可以这样理解吗?
沐逸辰笑笑,这人的性子…还真的是别扭。
明明是因为领了这份情而帮他,却偏偏要说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知恩图报,却不落人把柄。
倒也不失真性情。
既然这样,他也不必再多过于矫情。
“那,臣就谢过皇上。”
君子泠烦躁的看着这人淡淡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由来的产生一种讨厌。
总觉得这人的笑里面,似乎在把他当成孩子一样,让他不爽。
“老刘头,墨靖离在哪?”
在一旁被忽略许久的老刘头,被这一声叫唤,吓得一支楞。
“皇上,摄政王…刚刚从您旁边过去啊。”
老刘头使劲睁开着眼,也不知道这些天是不是受了皇上的感染,他竟然也觉得时不时的犯困。
刚刚竟然差点儿,站着打盹儿睡过去。
还真是老了。
“刚刚过去?啥时候的事儿。”
老刘头脸上的赘肉抽搐两下,明明刚刚摄政王殿下是跟皇上一起出来的啊,皇上难道没有注意到吗?
然而他刚想出口解释,面前的人影已经消失,他赶紧的摇摇头醒醒神,小跑着跟上前边的人。
“皇上,您这是去哪啊!”
老刘头有些纳闷,明明皇上刚才还问了摄政王在哪,现下怎得又一路上前?
前边可是御书房,而摄政王殿下现在可没有在御书房,明日里摄政王即将启程了,现下应该是在寝宫收拾行程吧。
“御书房。”
君子泠头也不回的说道,面上一脸鄙视,他明明刚才都已经说了要去找墨靖离了,这人竟然还傻乎乎的继续问他。
默契没有也就算了,连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老刘头这才放下心来,原来皇上真的是要去御书房啊,倒是他多心了。
俩人一路无语…
“少主,您这是…!”
润叔一脸疑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少主从宫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嘴角带笑。
虽然平日里自家少主也都是这样一副淡笑,但是今日他明显感觉到了沐逸辰的笑,跟往日里的似乎不一样。
平日里沐逸辰的笑总是像蒙了一层纱,让人犹如踏入仙境一样,看不清少主的真实面目。
而今日少主的笑脸似乎夹杂了一些情意,让少主更像一个……。
人。
“润叔,瑞王的人到哪了。”
似乎察觉自己失态了,沐逸辰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又变成那一幅蒙纱。
而润叔听见自家少主已经提起正事,也便不再是这副放纵的样子。
“少主,瑞王的人分了两批,一批在江东,一批已经到达定阳。”
润叔一点正色的回答道,同时他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瑞王,竟然还敢起兵造反。
“定阳。”
沐逸辰轻囔出声。
定阳距离龙耀京都不过百里,一日可至,可是似乎那个瑞王却没有继续再前进的意思。
瑞王他也是见过的,疲软的性子,没有半分志气,如今竟然敢起兵造反,应该是受了宫里那个人的挑拨吧。
其实哪天他说错了一句话。
应该是…
君子泠的江山…不能动。
不过…这么一大批人轻易地混入,墨靖离不可能不知道,掖庭的那位老谋深算,又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怕是瑞王只是一颗棋子吧。
“润叔,让我们的人盯紧风临卿,另外…外边发生的孩童失踪的事查清楚了么。”
润叔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这件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们的人从什么地方查起,都无法得到半分消息,甚至他们到现在连源头都不知道是哪里。
平白无故中,就各地同时散发出来了谣言。
“少主,这件事,不是摄政王做的就是风翼的其他皇子做的,除了他们,没有人有理由陷害风临卿。”
沐逸辰笑笑,他似乎觉得这件事情更有趣了些,而且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明明上边的那一位,早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昨日掖庭那位遇刺,虽然并没有惊动其他人,但是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一个质子也值得那些风翼皇子们刺杀?
怕是风临卿的势力被人暴露出去了吧。
想到这里,他笑得愈发欢了。
“所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动,必要的时候推一把就可以。”
他勾起的嘴角,在阳光的照射下,活生生的像一只狡黠狐狸。
“可是,明日摄政王殿下就要走了,皇上一个人真的能应付得了吗。”
润叔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当然相信摄政王,怕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摄政王做不来的事,但是哪怕摄政王安排的再妥当,倘若皇上不争气,结果还是会功亏一篑。
沐逸辰从隔层里拿出一支玉笛,碧玉色的雕刻文,似金龙盘旋,仔细看上去,竟然和风临卿哪支神奇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