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仍是一脸笑意,但不知为何那人总觉得她在说到‘人彘’时,总有一种置身冰窟的感觉,那一股寒意深入骨髓,几乎连血脉也要冻结起来。
“人、人彘?”
“不知道是不是?”云溪看着她有些慌乱的眼道,“那让本宫来告诉你好了,因为本宫觉得这种刑罚配你可是刚刚好呢!”
云溪唇角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然那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下心中惊惧更甚,她知道今日只怕难逃一死,但还舍不得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但看眼前这个身为离王妃的女人,她是遍体生寒。
或许咬舌自尽是最好的归宿,然云溪却不结她这个机会,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手指灵巧一动。‘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下巴便被她轻巧的卸了下来。
云溪脸上笑容不变,眼中冷意更甚,盯着那人的眼睛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敢在本宫的房间下毒,那便要做好承受本宫怒火的准备才行。”
那人眼中的惊慌骗不了人,一双眼恐惧的看着云溪,而云溪却没有与她对视的兴趣,接过凤离绝递过来的帕子,仔细擦拭着那只碰触过地上那人的手,擦完手一脸嫌弃的将帕子仍到那人脸上道。
“现在轮到你好好听着,本宫好好给你说说什么是人彘,因为等一下你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云溪不急不徐,一字一句的道,“这种刑罚可是十分考究的,先把你的手、脚四肢全部剁掉,再挖出双眼,然后有烧融的铜水注入耳朵,使其失聪,再用喑药灌进喉咙或是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
最后还要割去鼻子,把头发和眉毛一根根的拔光。听说这拔头发比较麻烦,刽子手为了方便,通常都是一瓢开水从头上淋下去,这样就如同一般人家杀鸡去毛一般,一褪就尽十分方便!”
就是如楚钰、穆言这类堂堂男子汉,听到此类刑罚也不禁毛骨悚然,穆言更是悄悄退后几步将自己的身型悄悄隐藏在楚钰。
他到不是害怕云溪,而是云溪说得云淡风轻,但她形容的那场面,却是让他便只是想像也直欲作呕。
地上之人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溪,这个离王妃年纪不大,竟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刑罚,她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这个根本就是个恶鬼。
地上之人,呜咽着一断的向后挪着身子,欲与云溪拉开距离,只是她身后便是墙壁已经退无可退。
而云溪却是笑着,看着她道,“怎么?害怕了?只是你不觉得现在害怕已经太迟了吗?”
看着正在逼近的人,地上之人胡乱的挥舞着手臂,阻止云溪的靠近,鱼龙混杂云溪却根本就有将她放在眼中,一幅商量的口气问道,“要不我们从第一项开始可始可好?”
云溪捡起地上上官凌夜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抬手一剑向着地上之人砍去,却在长剑即将加身之时,突然转了个方向,劈她左边的一张黄花梨木太师椅。
久未感觉到痛处,地上之人缓缓睁开眼,只见云溪执剑看着已被劈成两半的太师椅,脸上的笑意更浓,似喃喃自语的道,“果然是好剑!”
看到地上之人微眯着眼看向自己时,云溪对她抱以一笑道,“挺快的,应该一剑就能砍下一只手臂,你不用担心,又手加双脚也只要四剑就结束了!”
“呜……呜……”地上之人一边呜咽着,一边更加紧紧的团缩着自己的身体,双眼骨碌碌乱转,四处寻着可以藏身之地。
却发现这一个屋子里的人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她,好像一个个都在等着看云溪如何砍下四肢将她做成人彘。
她后悔了,后悔不该招惹这群人,不应该说他们都是恶魔。
看着不远处上官凌夜被定住的身子,若说她还有一丝希望,那一点点的希望便是在她身上,匍匐在地上那人试图挪动身子想往上官凌夜身边靠近,一双眼盛满了无声的哀求。
可是看到云溪手中的长剑时,那身子却是僵硬的完成动不了,只恨不得自己能完全融入进墙角里,躲到云溪完合够不着的地方去。
上官凌夜身体虽被定住,手脚僵硬动弹不得,但并不影响他说话和视线,看着地上那人一幅后悔无助的样子,不禁开口道,“可否请王妃让在下与她说两句话!”
“说吧!”云溪收回手中的长剑把玩,挥手示意青风解开上官凌夜的穴道,她到要看看上官凌夜究竟要与那人说什么。
而凤雪月听到这话却是目眦欲裂的瞪着说话的男人,他的娘亲还躺在床上,生死难料,难道这个男人还要当众与那个女人叙旧情不成,刚刚因他肯为母亲放弃生命而生出的一丝好感瞬间消失怠尽。
若不是凤离绝紧紧拉住凤雪月冲、,只怕他现在已经冲过去暴揍那个男人一顿。
凤离绝一把抓住凤雪月的胳膊,薄唇轻启,“稍安勿燥!”
他大概能猜到云溪是想做什么,如今那个女人已近接近崩溃的边缘,却是最有希望套出解药的时机,可不能让凤雪月一时冲动毁了云溪的计划。
而果如凤离绝所料,解了穴的上官凌夜,脚步极轻的向那人走去,越过云溪小心的蹲在那人身侧。
那人看到身前的上官凌夜,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如夜晚迷路的人看到一室灯光。
上官凌夜看着那人问道,“师妹,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那人点头如捣蒜,更拌着一声声呜咽声,眼中的急切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上官凌夜却并没有立刻为她接上脱臼的下巴,而是抬头看向云溪,似乎是在等她的指示。
“嗯哼?”
云溪笑着轻哼一声道,“若是与解药无关的话,本宫劝你还是别说了,本宫可没耐心听你的废话!”
地上那人一听这话眼中出现了一丝犹豫,云溪便知这一切还没到她的底限。
“本宫只听说过人彘,却没见过,不如你就乖乖的让本宫试试看看传言是否可信!至于解药嘛……”
云溪拨开上官凌夜,倾身贴近那人的耳边,以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小声道,“其实你交不交与本宫无关,若凤清猗真的死了,本宫只不过会多了你这么一个人彘而已,紧张那东西的是她们,却与本宫没多大关系。”
云溪笑着直起身子,而那人在听了云溪的话后瞳孔却是不自觉的剧烈收缩,脸色苍白的比床上的凤清猗还要难看。
离王妃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根本就不在意,凤清猗那贱人的死活吗?那自己岂不是要……
她已经不敢想下去,她宁可就此死去也不要落入云溪手中,她比恶魔还可怕。
而就在此时,上官凌夜却再次开口问道,“师妹,你交出解药,我求王爷饶你一命可好!”
此刻地上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丝毫犹豫,点头的速度比之前更快,而云溪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向她射去一抹凌厉的目光。
地上之人乍一接触到云溪的目光不禁心头一寒,但却又稍稍松了口气。
桌上沈大夫用剩下的笔墨还在,青风加了一点茶水重新研了墨,将吸饱墨汁的笔和纸放在那人而前,“写出解药在哪?”
看着青风似无意为她合上下巴,却让她写下解药的地方,地上之人又生出几分游移,却在看到云溪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惊得连忙夺过青风手中的笔,颤颤巍巍的写下解药藏匿的地点。
青风看着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却是越看眼睛越亮,地上那人落下最后一笔,青风人已经快速闪身向凤清猗所躺的床边掠去。
一阵敲敲打打过后,终于在脚踏边的地板上发现一处暗格。
青风自暗格中取出一只白瓷小药瓶递到凤离绝手中。
凤离绝看了一眼便递给一边的沈大夫,瓶中只有一粒药丸,沈大夫也是格外的小心谨慎,可是这毕竟是那个女人给的解药沈大夫也不敢贸然给凤清猗服用。
沈大夫自随身的小药箱里取出一把银制小刀,小心的在药丸上刮下一点粉末,放进一边早已准备好的杯中,注入少量清水,又返身自凤清猗的的伤口处取过一滴染毒的血,置入杯中。
众人俱是紧张的盯着杯子,紧攥的掌心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众人无不是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半晌沈大夫看着杯中原本乌黑的血液渐渐变得鲜红。
脸上的凝重之色被欣喜给取代,连忙放下手中器具,拱手向凤离绝行礼道,“王爷,是解药没错!”
“喂姑姑服下!”凤离绝听到沈大夫的话,虽然面上无甚变化,但站在他身边的云溪,却清楚的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
凤雪月闻言一把夺过沈大夫手中的药丸,扑向床边道,“我来!”
然昏睡中的凤清猗却因承爱着伤疼的折魔,牙关紧咬,凤雪月无论无何也无法将药喂进凤清猗口中。
与生前的汤药不同,只要喂进口中,汤药会顺着喉咙滑进去,加之刚开始凤清猗多少还有点意识,喂她汤药还知道吞咽。
如今这药丸可比汤药难喂,若是把它化成药汁,只怕凤清猗也只能吞下半数,剩余的也回由嘴角溢出,不如直接吞服药丸见效,更何况这药只有一颗,浪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