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说他出老千他会心虚,可是自从新老板重新教了他们赌术之后,他们不用出千照赢不误!
几名大汉也不依不饶,粗犷的声音格外响亮:
“哥儿几个赌了这么多年,都是赌场老手,就你这点儿垃圾千术,也好意思比划!”
李纲听到这心里了然,这几个人就连主子新交给他们开盅变点数的手法都能辨出来,显然有备而来。他心思急转,正想着怎么处理,大门处两道身影出现。
众人就听见一道清丽的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五湖赌坊真不愧是四海的老对头,前面几个赌坊刚走,吴老板就亲自带人来比划了!”
云溪款步进门,一眼认出来人就是五湖赌坊的幕后老板,有京都第一赌手之称的吴湖。她淡淡说道:
“既然吴老板说我们赌术垃圾,不如赌一把如何?”
几个大汉初时被云溪的美貌震慑,此时回过神来才想起刚才这女人竟然知道他们是五湖赌坊的人,不过他们就是来砸场子,被知道身份又能怎么样。
“老子还能怕了你们,你!”吴湖一指小丫头身后气度不凡的墨衫男子,说:“看你顶个熊猫眼,但气度不凡,一定就是赌坊的老板,你来和我赌!”
吴湖见这人一进来虽然不曾言语,可店内所有人对他都恭敬有礼,显然就是这里的头号人物。
凤离绝右眼的熊猫眼其实已经散成淤青的,但一早出门被云溪指着眼睛一顿笑话,此时竟然被点了名。
他俊脸一下子阴沉,好似乌云盖顶似的盯着指着他的吴湖,眸光化刃,飞射而过,看的吴湖心里发毛。
“咯咯……”云溪娇俏的笑声从粉嫩的唇瓣溢出,抬腿走到身旁的赌桌上,捻起一颗骰子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说道:
“吴老板错了,我才是你真正的对手!”
云溪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这丫头片子竟然就是从离王爷手中抢回四海赌坊的新老板?
吹牛呢吧!
几个找事儿的大汉更是大笑不屑,吴湖嗤笑说着:“你个丫头片子也敢称是老子的对手,怎么赌,划出道来。”
却见云溪找人拿来了两个琉璃透明筛盅,扣于赌桌,狂傲出言:
“我们就以四海和五湖赌坊为注,输了就自愿拿出地契让出赌坊,敢来吗,吴老板?!”
吴湖上前拿起筛盅,这筛盅透明,筛子里的点数还不清晰明白,饶是他浸赌多年,练就一手的好千术,那只能单凭手法取胜了!
他在京都赌界叱咤半辈子,还能怕了个小丫头?!
“赌!一局定胜负,若我吴湖输了,五湖赌坊双手奉上!”
吴湖手掌拍向赌桌,二十颗骰子腾飞而起,另一只手执筛盅急迎而上,哗啦的骰子相互碰撞声清晰。
半响…… ……
叩的一声,手停盅落,大汉收回手掌,众人就见小小的筛盅里二十颗骰子两两相摞,显示的点数全部是最大的六点。
众人中肯的点头,这筛盅如此之小,能让二十颗骰子显示六点,非一般人可为,怪不得吴老板号称京都圣手,果然名符其实啊。
云溪莞尔,五湖赌坊派来的人还算不错。
吴湖见云溪不语,嚣张道:“小丫头,要是不行就提早认输,被砸了自家招牌哭都来不及。”
云溪瞥了眼吴湖不语,玉手抓起桌上五十颗骰子慢悠悠的放进筛盅,一旁众人不由得笑出声。
先前起哄的一名赌徒再次出声嘲讽:“这位姑娘当这是在家煮饭捡豆子吗,怎地还用手一个个抓进去呢,哈哈……呃。”笑到一半,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急射进喉咙中,霎时卡在中间,连忙捂着脖子伸手扣进去。
凤离绝双手后背,好似刚才发生的事与他无丝毫关系,凉薄的唇带着冰冻的寒气冷冷开口:
“下次就射穿你的头!”
云溪闻言回头朝凤离绝挑眉:又多管闲事。
凤离绝唇角勾起邪魅一笑:爷愿意!
云溪翻个白眼,玉手拿起筛盅起势,众人目光重新被吸引到筛盅之上。
只见云溪只上下轻轻晃动了几下,众人就见云溪手中琉璃筛盅好似皎月含鹃,红色花瓣似的骰子在其间旋转流动似飘雪。募然倒扣筛盅,清丽仿若出水新莲的玉容上浮起淡淡地笑意。
众人探身望去——
云溪玉手一点一点的抬起。
厮!齐齐的倒吸气声音此起彼伏。
那琉璃透明的筛盅之上,五十颗筛子仿佛粘在了盅壁上,满满的紧贴其上,那白子儿红花瓣,赫然是齐刷刷的六点!
吴湖也震惊的目不转睛盯着筛盅,这丫头的手法就简单轻摇三下,就能出现如此惊艳的结果。
她的赌术已经到了返璞归真,化繁为简的境界,别说京都,就算整个南戍都难出其右!大概也只有西卫国的赌圣洛九千能一较高下了!
云溪懒得管其他众人,一把拽着身后的凤离绝上楼,她突然想起个主意要凤离绝配合。
她到楼梯拐弯处,出言唤醒楼下呆怔的众人:
“李纲,和吴老板去拿地契!”
吴湖一下子清醒过来,出言推脱:
“地契?什么地契?吴某忽然想起有急事,先走一步。”
吴湖心里起了毁约的心思,转身就朝门外疾走。比起信誉,他大半辈子打拼的家业才最是重要。
云溪笑而不语,眸光望向凤离绝,那意思明显看你表现。
凤离绝脑袋一扬,十足的傲娇味。他绝对不会再任由这女人随便驱使。
几秒钟后,云溪目光依旧,盯着凤离绝不放。凤离绝高傲的横了一眼云溪,蹬着楼梯继续上楼,抿唇不悦地朝身后说道:
“流风,去五湖赌坊替王妃收账!”
赌坊有他二分利,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钱,嗯,就是这样。
“是。”一道灰影闪过,流风直接提着吴湖消失在原地。心中划过无声哀怨,王爷您明明没啥傲气可言了,作个什么劲儿呀!
半响众人方才回神,刚才上去的那人说什么王妃?
天呐,那他是……
怪不得他们觉得一身墨袍眼熟,望眼整个京都,能把墨色长袍穿的如此绝艳锦纶的非他们的战神离王爷莫属!
不过他们的战神王爷为什么顶着个黑眼圈儿呢?
难道是身体虚弱,或是失眠了?
不过十日,整个京都的赌坊尽数输了地契,改名易主,天下第一赌坊成为京都唯一的招牌。
云溪继续让赌坊原老板经营,只收分红,甚至推出了现代的扑克,生意更上一层楼。
今日穆言在望江楼大摆筵席,替他师傅的“天下第一赌坊”庆功,整个一楼大厅人满为患,觥筹间谭笑甚欢。
二楼包厢。
酒过三巡,不胜酒力的楚钰已经歪倒在桌上醉了过去,穆言站起来的身子也止不住的打晃。
“来来来,师傅你实在太厉害了,这杯敬你!”穆言举着酒盏,第无数次次感叹云溪的赚钱能力后一干而尽。
云溪莞尔一笑,举杯相迎,杯子刚递到唇边被一只大手劫走,只见凤离绝一口将杯中酒喝尽,沉声道:
“不许喝了!”
“要你管!”云溪嗤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壶重新斟满,这可是陈年的女儿红,劲道十足,她不喝都对不起她数年的酒龄。
穆言从一开始开始向云溪敬酒,经过这么数十回,早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平日温润的性子在究竟作祟下起了胆子,扯开云溪跟前还要多言的凤离绝,勾住云溪细肩一副哥俩好的说道:
“师傅我们别管凤离绝这个扫兴鬼,和我说说你怎么地能想出让赌坊老板代为经营自己拿分红的?还有那个扑克,实在太有意思了,快说说。”
坐在云溪身边的凤离绝面色铁青,敢说他是扫兴鬼,小子的手还敢搭在他王妃的肩上,凤离绝见此整个人都不好了,头顶滋滋的冒出白烟来,直接拍掉穆言架在云溪肩头的胳膊,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
穆言被踹的踉跄几步,一个没站稳斜了砸在爬在桌子上的楚钰身上,二人齐齐的滚倒在地上,穆言在上,楚钰在下,一派强攻之象。
酒醉熏睡的楚钰,迷糊间感觉自己被什么压得喘不上气,勉强的睁开眼皮子。
唔,原来是有美人投怀送抱,他伸手摸着眼前看不清楚模样的美人脸,喃喃道:
“美人好生热情,让爷香一个。”说着仰头,薄唇印上了掌中弹滑的脸蛋儿,上的唇瓣。
穆言:“——!!!!”秀气的双眉紧蹙,一双凌眸瞪得铜铃大!
凤离绝:“…… ……”唇角勾起,深眸藏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
云溪:“…… ……”心中啧啧称奇,楚钰身边从无女伴,莫不是男女通吃?
半响——
“啊!!!楚钰,我要杀了你!”回神的穆言猛擦着自己的嘴唇,掐着楚钰脖子狠命地晃。
他竟然被自己兄弟非礼了,啊啊啊,彻底风中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