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手段她还是有自信的,经她刚刚的力道,那黑衣人没有两三个时辰根本不会醒,所以她才会不管他打算去找凤离绝,却没想到他会正巧敢来!
不用凤离绝吩咐,得知黑衣人现在所在的位置,自有暗卫进屋处理。
凤离绝将看完的信一并交给青风,眼睛却自始至终未离开过云溪。
看着被暗卫拖出来的黑衣人,凤离绝问道,“你可认识他,或是知道他是谁的人?”
“我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信?”云溪仍是慵懒的靠在廊柱之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她不知自己还在期待什么?但她还是想知道凤离绝的答案!
“只要是你说的!我便信!”凤离绝眸光自始至终未离云溪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道。
云溪眸中一抹光亮闪光,瞬间便恢复原样,面上神色虽无甚变化,但心中的震动却无以言表!
她没想过他会信她!因为她也拿不出任何实质的证据让他信她,若不是因为她原本就继承了慕云溪的记忆,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慕云溪不是身负任务而来的。
云溪笑了!
这么纯粹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凤离绝从未见过的。
那不是一个‘美’字可以诠释的,唇角微扬,那眼中的神采便是沧海遗珠也难以散发出这种光茫。
“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这是云溪未尽的言语,虽然未说完,或许别人不懂,不知云溪要谢凤离绝什么?
但是凤离绝懂!所以他笑了,为了二人之间最单纯的信任,不需要什么理由,不需要什么依据,仅仅是单纯的‘只要是你说的,我便信!’
温泉池中,云溪头枕在池畔,袅袅升腾的水汽腾胧的云溪的视线,回想起刚刚院中发生的一切,云溪不禁心跳加速。
一股莫明的感动在将胸口溢满,初临异世,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刚自己龟缩在自己构造的自我保护的坚硬外壳里。
时刻防备着他人的攻击,同时也防备着别人的靠近,她生是强者,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活,但今日凤离绝却给了她最真实的感动。
无条件的信任,即便是最爱的人,也无法做到,何况是相识不久,空有夫妻之名的两人。
相着这些云溪那被热气熏染的微红的小脸上,展现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乍看上去好似小女儿家思念心上人的娇态。
待云溪浴沐更衣走进房间时,却见本应早该离去的人,此时却赫然坐在她房间里的桌边。
看着她进来更是马上堆满一脸笑意。
“还有事?”云溪不禁奇怪的看了凤离绝一眼。
“没事!”凤离绝坦然应对!
云溪丢给了他一个没事为何还赖在我房间不走做什么的眼神,然凤离绝却视而不见云溪那暗示他没事快滚的眼神,而是答非所问的道,“可会下棋!”
“略知一二!”云溪放下绞发的布巾,也来到凤离绝对面坐下,围棋可谓是她前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人。
已是许久未曾碰触,现在听凤离绝提起,她到有几分手痒起来!
“陪我下一局可好!”
“荣幸之至!”
云溪话间刚落,便不知从哪冒出一名暗卫,取来一副棋盘,两笥棋子。
凤离绝大手一挥,云溪执黑先行。
落子无声,云溪唇角勾起一抹悠然微笑,那笑容之美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却怎么看都带着一分凛冽的杀气。
凤离绝似是被眼前的风情所迷,目光完全不在棋盘之上,随手拈起一子,未曾考虑便快速落下。
“四国盛会,你待如何?”云溪抬眸看了凤离绝一眼,边问边落下一子,干净利落。
“你说呢?”凤离绝不答反问,笑道也落下一子,十分果决!
“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跳梁小丑而已!”
两人一边说一边飞快的落子,皆是下子如飞毫不犹豫。
云溪一向信奉的是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凤离绝是南戍战神,那更是杀伐果断,铁血争锋。
“天下将乱!”云溪微微一笑,语气笃定的落下一字。
“分久必合!无可厚非!”战北烈鹰眸含煞,话语铿锵回以一击。
世人皆知,内有楚轻歌贤明果决励精图治,外有凤离绝横扫三国,所向披靡,一文一武将整个国家治理的铁板一块,绝对是一统天下的最强劲敌。
世人皆说凤轻歌是四国之中最无野心的帝王,看来并非如此,端从凤离绝今日的态度来看,这凤轻歌必有一统天下的雄心。
而西卫和东楚竟然同时派出刺客刺杀北尧和亲公主一事来看,北尧和南戍的连合,让西卫和东楚嗅到了不安的气息。
风起云涌的局势,不远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棋盘上黑白子交错纵横,每每看似散漫无章,细细思来却是首尾兼顾暗藏锋芒!
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赞赏的目光落向对方,皆含着一切尽在掌中的俾睨神情。
这棋已无再下的必要,两人相视一笑,云溪起身相送。
凤离绝依依不舍的起身,看着云溪脸上毫无留人之意,只好离开!
接下来一连数日,凤离绝每晚必然会去云溪房中奕棋,到是让云溪好好的过了一把瘾。
然与此同时,云溪不禁也在心中嘀咕,这凤离绝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才会每晚都来找她下棋!
“夜深了,你该走了!”云溪蹙眉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比他还要扭曲的局势,无奈扶额。
凤离绝如乍醒般看着棋盘,“这棋怎的成了死局?”
云溪露出一脸古怪的笑容,这家伙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棋局上,不死才怪!
而此时,藏在院外树梢上的三人,打着哈欠小声嘀咕道,“你们说王爷这么晚不走,到底想干嘛?”
听雨一脸鄙视的看了听雪一脸,心中暗叹,他怎么会有这么白目的伙伴,王爷的目的昭然若揭,只要是个男人都懂他此时的心思。
到是听霜好心的揉揉听雪的脑袋,轻声安慰被听雨的眼神伤害到的听雪道,“你还小,不懂是正常的,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听雪闻言这心里果真好过了一点,但是还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听雨不禁朝天翻了个白眼,听霜这家伙总是仗着自己比他们聪明一些,就经常故意糊弄他们,特别是小白听雪,每次都被他骗得最惨。
可是事情过了没多久后,仍是会义无返故的相信他的话,便是吃再多的亏也不见他涨涨记性。
看着听雪这般就又被听霜哄骗了去,听雨实在气不过,说什么他还小,他们三人明明就是同龄的好不好,也就是听雪那傻瓜会听他的鬼话。
王爷这么晚了还赖在王妃房中不走,能有什么意思,他们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王爷也不过是想行夫妻之实,想在出京之前先与王妃圆房而已。
说起这事,还真不能怪他家王爷心急,要说到这事也是楚钰那自命风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南戍第一风流才子一语惊醒梦中人。
要说王爷能那么快看清自己对王妃的感情,也是多亏了这位风流才子的点拨。
话说前几日云溪为了那三百新人训练的事忙得抽不开身,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公务得以闲暇的凤离绝自然想去找她。
可是又怕她以为自己是想干涉她,便打消了跟着云溪去西郊的心思,而是闲暇之余,邀了楚钰和穆言二人去望江楼喝酒。
“我许你一世无忧,你可愿与我携手。”
云溪一脸郑重的看着凤离绝道,“我云溪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不是依附,是携手并进!”
去溪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凤离绝却没有分毫的怒意,他定定的看着云溪,棱角分明的唇不自觉的勾起,他一直都知道云溪是不同的,不是需要攀附着别人才能生存的菟丝花,而是这离王府内随处可见的松柏,欺风傲雪、姿态挺拔。
然而如今才真正的明白,正是因为这个不一样,让他将云溪放在了自己俾睨天下的眸中,更放进了那颗坚硬若铁热烈如火的心。
云溪回转头看着一瞬间变得清朗愉悦,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的凤离绝,伸出白玉般的纤纤素手,提议:“合作?”
凤离绝含笑抬起右掌,“啪!”的清脆一响,铁掌毫不犹豫拍了上去。
此时两人皆未想到, 这一执手,就是一生……
回想起数日前,他曾与云溪说过的话,凤离绝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而于他对坐的楚钰,却“噗哧”一声,喷出还未来的急下咽的美酒。
“这么说,好好的一个媳妇,硬硬生生的给你弄成了合作对象了?”楚钰实在是惊讶于凤离绝的奇葩思想,忍不住道,“都这样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穆言虽然十分嫌弃楚钰刚刚的作为,但他却同意他的观点,于是也附和道,“这点我赞同,媳妇是媳妇,就算你想追媳妇,你大可以陪她琴棋书画、花前月下!实在没必要弄出一出合作的戏码来!”
穆言这到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凤离绝也觉得有点意思,便衍生出后来,凤离绝命人在的小院中堆满鲜花,结果却引得云溪因为对鲜花过敏而与凤离绝大打一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