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便到了出发去北尧的日子,凤离绝一大早便去了云溪的小院接她。
这一次出行因为是要参加四国盛会,与平日出行不同,代表的是国体,自然不能轻车简行,一切都要按照亲王的仪仗来。
而此次与他们一同前去北尧的还有从全国各地挑选出的精英随便,可谓是阵容庞大。
看着依然紧闭的房门,凤离绝不禁剑眉倒竖,这个女人不会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的吧。
平时不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吗?
凤离绝不禁抬头看看早已升高的太阳,心中暗自嘀咕了一下,自己来的也不算早啊。
辰时出发,现在虽还未到辰时,但也差不到一刻钟了,怎么这个时候还紧锁房门。
凤离绝正欲上前敲门,抬高的手还未碰到门板,房门便从里面拉开。
云溪身着一身干净利落的云缎,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髻,紧紧的束在脑后,的中提着一个青布包袱出现在凤离绝眼前。
“你的行李呢?”凤离绝左右打量了云溪一圈,确认除了她手中的那只小得不能再小的包袱外,再没有任何东西,才开口问道。
“在这!”云溪扬扬手中之物,径自越过凤离绝身侧朝着王府大门的方向行去。
凤离绝微一愣,便跟了上去,心道,这女人还真与别人不同,哪个女人出门不是一箱一箱的东西。
什么衣帽鞋袜,丝绢香扇,金银器物,哪个不是一箱一箱的备着。
她到好左右不过一个包袱,看那大小最多也只能放下一身换洗的衣裳而已。
本以为以那女人的聪明,出个门,打点个行装应该不成问题,早知如此还真该派个丫头帮她打点一下。
事已至此,也只能行出发,需要什么路上再慢慢为她添置了,皇兄与文武百官还等着为他们送行,却不好因着这些小事耽误太久。
云溪才跨过王府大门便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一辆豪华的马车边。
穆言一脸阳光般的笑容,直勾勾的盯着云溪,好像云溪整个人都是金子做的,在他眼中金光闪闪。
也莫怪穆言会如此,云溪才到南戍不过数月,便将京城所有赌坊收归己有,酒楼、青楼生意也做的有生有色,可谓是什么赚钱做什么。
而她那不论是赌坊、酒楼、还青楼,她做生意可谓是花样百出,不说她也赌坊推出的新赌具,可谓是博得满堂采。
一副小小的扑克,花样繁多的玩法,不仅适合真正的赌途,同样适合娱乐,如今他父亲的那些个姨娘,可是人手一副,闲来无事便约在一起玩上几局。
个个感情到是融洽了不少,不似以往,整天的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整个府中一天到晚弄得个乌烟瘴气的。
现在她们多了一项娱乐,府里少了一些勾心斗角,他娘亲也能轻省一些。
除了这赌坊被她经营的有声有色,还附带出售扑克为挣了个盆满钵满,就是那望江楼生意也比以往好了很多。
望江楼原本便是他与凤离绝合伙的产业,有他这小财神在这望江楼的生意在京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
原本以为这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但自从转到云溪名下,这望江楼的生意竟然翻了一翻还不指。
她推出的那二十道新菜式,他个个都偿过,新香麻辣,个个不同,真是吃了一道还想吃第二道,偏偏她去定下规矩,这二十道特色菜,每桌每天只能点二道,而且这些菜每天只做二十份,售完即止,如想品偿,请提前预约。
就他所知,现在望江楼的客人已经有人为了一道菜,等了近半个月,而若是有人想将这二十道新菜式全都偿个遍至少也要半年才成。
而她用这半年的时间吊足那些食客的喟口,保证这半年时间望江楼的生意都会蒸蒸日上,而有这半年的时间也足够她再研制出新的菜色了。
至于那怡红楼,穆言不好多评,只是不得不感叹云溪的奸诈,不仅拉了个大后台来,让朝中之人不敢对她身为王妃却开青楼之事有任何的置喙之声,还直接做起了无本的买卖。
向云溪这种善于经营之道的人,在他这商人眼中可不就是一座移动的金矿吗?
也难怪他见着云溪便两眼放光了。
然楚钰则比他好上许多,只是在看到紧随云溪而来的凤离绝时,不禁目光微凝,再看到云溪手中的小包袱时,不禁露出一脸笑意。
“你的行李?”楚钰听到‘啪嗒’一声合上手中的折扇,指向云溪手中的包袱,不太敢确定的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云溪想不通今天怎么他们都纠结自己的包袱了,省得一会还有人再问,云溪干脆大方的解释道,“带够银子就行了,其他的东西不过累赘,有钱还愁买不到东西!”
云溪一脸鄙视的扫过王府外五辆马车,除了第一辆是空的外,其他的全部都装得满满当当。
她想不通凤离绝一个大老爷们,出个门还这么磨磨唧唧的,整这么多东西带着也不嫌累!
他怎么不让人把王府也搬起来一并运走啊。
然躺枪的凤离绝却是十分无辜,这也不是他想的,只是这次四国盛会他是代表南戍国,该讲的排场还是得讲的。
有些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他也没有办法,他何偿不想如云溪一般逍遥。
马车从王府出发,一路向皇宫而行。
此次,挑选出参加四国盛会的人选皆在宫门外等着他们的到来,由离王领队同往北尧国。
而文武百官也早早的候在那里,等着为他们送行。
挂着离王府标致的马车在宫门外停稳,凤轻歌的御辇也刚刚到了宫门。
凤离绝与云溪双双从车中下来,与凤轻歌见了礼,老狐狸一般的凤轻歌,笑眯眯的叮嘱云溪此次回北尧,让她替他向北尧帝问好。
然这些事本应由代表南戍出使的凤离绝来做,偏偏凤轻歌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交托于她。
不过是因为她本是北尧派来和公亲的公主,一是表示南戍对于她北尧和亲公主的重视,二也是在提醒云溪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南戍的离王妃,是南戍的人。
在四国盛会其间也应注意自己的身份,就算不帮南戍,也不可与北尧太过亲近。
慕云溪本就是被迫和亲,加之北尧国并没有很好的保护她的安全以致于她在半路遇袭身亡。云溪才因此穿越到她的身体里。
云溪对北尧国皇帝这种以牺牲女子幸福,换取国家太平的做法十分鄙视,更何况这北尧的老皇帝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远嫁,成为牺牲品,便逼迫朝臣之女替嫁的做法实在是无耻至极。
这样的人云溪才不屑与他们为伍,更何况北尧,那是慕云溪的国家,并不是她的,她没有必要为他们做任何事。
即便她是借用了慕云溪的身体那又如何,慕云溪已经为了她的国家奉上了宝贵的生命难到还不够,还要她来继续她的使命?
她可不是傻子,既然选择了凤离绝合作,那她便不会再为北尧做任何事。
凤离绝既然信她,她便会对得起他的信任。
至于,凤轻歌这种马,云溪在心中仍然对他不屑一顾。
凤轻歌对云溪明示、暗示一翻后,便又对此次随凤离绝出行的众人,一翻言语激励。
不得不说这凤轻歌极有政治天份,不过寥寥数语,便引得众人斗志激昂,誓言要为南戍再夺此次四国盛会之魁首。
眼看艳阳当空,时辰也不早了,云溪微拧着眉头,表露出她心底的不耐。
终于凤轻歌在半柱香时间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随着凤离绝一声“出发!”浩浩荡荡的大部队便朝着京城北门前进。
凤轻歌登上城楼,目送凤离绝离开,直到队伍完完全全消失在眼前,从起驾回宫。
甫一出了京城,凤离绝便钻进了马车里,本闭目小憩的云溪自然被惊醒,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假寐。
凤离绝也不扰她,便在她身边和衣躺下,轻轻揽住她腰肢将发也搂在怀中。
云溪抬眸瞪了凤离绝一眼,见他并无放手的打算,本欲出手,却见凤离绝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轻喃道,“乖,眼睛,睡觉!”
面对这样温柔的凤离绝,云溪却突然觉得有一千万头草泥马从心头奔过。
“砰!”
云溪腾起一脚朝着凤离绝踹去!
乖个屁啊乖!老娘都被占便宜了,还乖!你当老娘是傻缺啊!
云溪身手了得,从来出招都是十分的快、准、狠,饶是凤离绝也不敢轻易接她一招,何况还是在躺着的情况下。
毫无疑问的,云溪这一脚下去,凤离绝直接从马车上飞了出去,好在凤离绝反应也不慢,在空中快速转换身型,一手轻拍车辕,借力来了个燕子翻后,稳稳落地。
否则,真要是被云溪一脚踹到路上,这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饶是这样,凤离绝稍近的寻些人也频频皱眉。
传闻,离王这和亲王妃彪悍异常,如今看来这传闻非虚啊,王爷想做马车,她竟敢连王爷都敢赶这胆子也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