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脸上的温润却突然被收了起来,他的话语里似乎也没有了温度。
“本王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女人。”
北辰将水柔欢抱进来,只是因为她那大的超乎想象的肚子。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她的脸,他不知道她是谁,他从来没有要去记住这样一个女子的样子和名字。
是啊,他怎么能够记得住现在的水柔欢。
第一次重逢,他喝得烂醉,占有了她。
第二次的重逢,他被下了合欢散,而她更中了最厉害的合欢丹。谁都迷失了自我。
北辰忘记了,他与那个曾经被当做小奴隶的阿水重逢了两次啊。
可是水柔欢的记忆是那么清楚。
所以她现在会这样的痛苦,这样的挣扎。
北辰,他何尝不是每日每夜都在痛苦和挣扎中度过。
阿水,那个让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情人,他没有办法让他成为自己唯一的妻子。
他更没办法给他皇后的名分,他再也找不到,阿水。
最重要的原因,阿水他是一个少年,而非一个女子。
这是北辰心中最隐忍的秘密。
他,紫薇国的国君,草原上的血鹰,北方天空最明亮的一颗星。
竟然爱上了一个少年?
他自己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所以他会寻找这么多的女人,来麻痹自己。
可是他能欺骗所有人,也欺骗不了自己,这些女人的眉眼,有哪个不是有几分像阿水的?
就连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她的脸一点也不像阿水,可是怎么越看越有阿水的气韵?
“女人,你是谁?”
“我?”
水柔欢现在已经完全张开了眼睛,她已经意识到刚才自己喊了北辰的名字,现在她不得不谨慎起来。
她不会让北辰知道她是阿水,更不会让他知道自己就是碧落国的琉璃公主。
“柔柔。”她答道,语气里透露着一股不卑不亢。
“呵,这样难听的名字。”北辰收起了嘴角的弧度道,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可怕。
水柔欢见他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目光带着一种嫌恶的意思,让她觉得好不舒服。
这真的是她的北辰吗?
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
水柔欢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可是她在床上,无处可逃。
“告诉本王,你这肚子里的种,是哪个男人的?”
北辰以一种可怕的眼神,盯着水柔欢的肚子,让她觉得好害怕。
那目光就像是要把她的肚子看破了,杀死她的孩子一般。
北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孩子,他可是你未出生的孩子啊,你亲生的骨肉啊!
可是北辰哪里知道,阿水是个女的,阿水还可以怀上他的孩子?
他只当这个柔柔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甚至记不起是从哪个青楼将她买出来的。
“不要,不要碰我的孩子!”水柔欢一边恐慌道,一边更加紧密地抱着自己的肚子。
“是哪个男人的种,告诉本王!”
水柔欢直摇头:“是我的,我的孩子。”
北辰无奈的冷笑:“青楼的来的女人,怀的必然是个野种。”
野种?北辰竟然用这样的肮脏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孩子。
水柔欢绝望了,她多想告诉北辰,她就是阿水,这孩子是北辰自己的亲身骨肉啊!
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有火琉璃这样邪魅的东西,在她的体内,她一定会害了北辰的。
她自己的国家已经被她害的破败不堪。
她怎么忍心又来毁掉北辰才新建立的国家?
不行,她一定要忍住,就算受尽屈辱,她也不能让北辰知道,自己的秘密。
“求求你,放过这孩子。”
水柔欢在床上跪下来了,向北辰叩首道。
她身为高贵的公主,还是第一次这样委屈行礼。
不过,对面站着的是北辰,她心甘情愿。
“你要本王留下这个野种?”
“大王,即使他是野种,也是一个生命……”
水柔欢低头道,她的话语已经哽咽了起来,可是她的眼眶中一滴泪水也没有。
北辰将她的脸抓了起来,她以一种倔强的眼神看着他。
他有一秒钟,将这女子看成了阿水,这是阿水才有的眼神啊。
这是他自己亲自教会阿水,要用这样的眼神面对命运的不公。
这个女子她不是阿水……可是水柔欢的眼神已经印在了北辰的心上,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就喜欢这样的眼神,即使落魄不堪,也不低头的样子。
“女人,你凭什么让本王留下这野种?”北辰抓着水柔欢的下巴道,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北辰,他被自己说动了吗?
他的骨子里还是存在着那悲天悯人的性子吧。
水柔欢情不自禁涌上一股欣喜之情,她的北辰,至少他在内心深处还是原来那个北辰。
“大王,你愿意饶恕我的孩子,放他一条生路吗?”她几乎是带着感激的语气道。
没有想到,北辰的眼睛直视着她,冷冷道:“这要看你愿意为这野种卑微到什么程度。”
“啊?”
水柔欢没有明白,北辰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卑微,难道她现在还不够卑微?
“大王,你要我做什么?”
水柔欢以她那高贵的公主的身躯,伏在北辰的面前道,她的声音很小声,她觉得自己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只会为北辰这样做,这是她唯一心爱的男子啊。
“本王,要你做本王的奴隶。”
“什么?”水柔欢先是惊讶的撑了一下身子,然后又将身子蜷缩回去了,低声道:“奴隶是什么?”
她哪里会不知道,奴隶是什么。
她与北辰的相会,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奴隶。
北辰自己也有着奴隶的生世,所以会毒奴隶有一种天然的同情。
可是此刻,从他嘴里说出的奴隶两个字,怎么那样的冰冷,那样的鄙夷。
“奴隶是什么,还要本王来教你吗?”北辰挑起了眉毛,有些不耐烦道。
其实他是不忍说出下面的话,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他要逼得自己残忍些,因为她不是阿水。
“奴隶就是,没有自我,本王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
“大王要我做什么……?”
水柔欢低着头道,她不想看着北辰的脸,以一个奴隶的姿态,这会让她想起以前的美好时光。
她已经向北辰妥协了,他要她做奴隶,她便是个奴隶。
只要他不再追问,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只要他同意不会杀死这个孩子。
“奴隶不能自称为我,这是第一点,你可记住了?”
北辰冷冰冰的话语,传进了水柔欢的耳朵,她的心狠痛,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她也只好以最卑微的语气道:“知道了。”
“你是本王的奴隶,就要满足本王的要求。”
北辰说话间将房间的小门给关上了,那些晕倒的士兵和钟嬷嬷被关在了外间。
“你要干什么?”水柔欢看北辰向自己靠近,心里有一种类似于恐惧的东西,虽这样,她却又期待着北辰的靠近。
她多矛盾啊,她不得不远离北辰,却又想拥入他的怀抱。
可是她不能这样,她有太多的秘密了。
“给本王宽衣。”
北辰道,这话语这样的熟悉。
水柔欢看着北辰,那样站在清晨的阳光中,犹如回到了初次见面的那个夜晚。
那夜,他不准她再当自己的奴隶。
可是现在,他却逼迫她成为自己的专属奴隶。
“是,大王。”水柔欢的声音很轻很轻,因为她在掩饰自己,那已经颤抖成一团的身体。
“还不过来,本王的命令不会下达两次。”
水柔欢哆嗦着,爬到了北辰的跟前,她如此狼狈,甚至比初次见面时的蓬头垢面更加狼狈。
她无力的双手,开始攀上北辰的衣服,去解那系得很严实的衣带。
水柔欢紧张着,将这衣带打成了一个死结。
北辰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这点事都做不好,本王要惩罚你。”
水柔欢低头,不语。
“把你自己的衣带,全部解开。”
“这……?”
水柔欢无力抬头,一动不动地瘫坐在了地上。
“作为奴隶,不许违抗本王的命令。”他再次发号施令,道,“解开你的衣带,全部。”
水柔欢已经无法去猜测,北辰到底要干什么了。
她就坐在地上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她在北辰的面前,早就没了任何尊严。
当她已经将外衣的衣带给解开了,手指触碰到自己皮肤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全身发热。
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感觉,就像前日被灌了合欢丹的感觉。
一阵热辣辣的气息,在她的身体里乱窜,让她热得快要窒息。
脱掉,她要脱掉身上所有的累赘。
水柔欢的动作忽然变得很快,身上的所有衣带在一瞬间被她全部解开了。
她不仅解开了衣带,还将衣服一件一件地从身上剥去。
这让北辰的血脉,不得不喷张了起来。
原本留在他体内的合欢散的作用,也还没有完全被耗去,水柔欢这样以挑拨,他的身子也热了起来。
他来不及命令他的奴隶为他解开衣带,他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了碎片。
“大王……”
水柔欢知道自己失了态,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渴望剥掉身上的全部阻隔,她渴望与面前这个男子紧紧相贴。
“我就是你的奴隶。”
她说着让自己都要脸红的话,然后扑向北辰的身子。
北辰被点燃了,但是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他记得这个女人是谁,她不是阿水,她是自己的奴隶。
他的大手,将水柔欢的身体给轻轻抬了起来,粗野地将她丢在床上。
这是他的奴隶,他要占有她!
“给本王过来!”
他命令道,他站在床前,等待水柔欢来伺候的,是傲人的身姿。
水柔欢乖乖地过去了,他一把将她的头按住,又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
他不要看着她的脸,他的脑海里全是阿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