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自己已经小心的将胸口用布裹了起来,脸色也抹黑了许多,不可能被发现的!
难道北辰也是一个有龙阳之好的男子?
回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水柔欢内心的不安疯狂的窜上了脑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站着干什么,快来。”那马匪不耐烦的转身,腰间那大刀明晃晃的闪着所有人的眼睛。
水柔欢只好跟了上去,带着无比忐忑的心情。
今夜是什么日子,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走过山寨那大大的天井时,水柔欢抬头望天,今天的夜空好黑,只有北方天空的那颗星星还亮着。
“北辰……”
她在心里呼唤着他的名字,她想象中的他是个温润又闪亮的男子,而在若水居里等着自己的又将是怎样的人?
北辰静静地坐在若水居中,他的内心却并不如他表面那样平静,反而像一匹疯马一样,胡乱的挣扎着。
为什么,他现在脑子里都是那个叫做阿水的奴隶,还有他额上那美丽的印记。
他想不明白,自己是驰骋整个草原的血鹰,还是这北方天空中最明亮的星辰,为何现在想的却是一个小奴隶?更何况还是一个男的小奴隶。
他更想不通,自己是着了什么魔,要吻上他的额头?
现在他还感觉自己的唇上似乎还有一丝凉意,那是曼珠沙华的气息。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他要把那个小奴隶找来,他要断了自己的念想!
北辰拿起了放在身旁的弯刀,手臂竟然有些颤抖,都快要拿不稳了。
他有些气馁,“哐“的一声将弯刀又放了下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房里发出的金属声音,震得站在门外的水柔欢心里一颤。
“大王,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你可以回去了。”
“是!”
这带水柔欢前来的马匪响亮的回答了一声,然后粗暴地将她柔弱的身子往里面推了一把。
“啊……”
水柔欢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这突然的猛力一推,踉跄着往前跨了几步,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强忍着膝盖传来的疼痛,支撑起身子,一抬头便对上了北辰那张俊朗的脸。
怎么偏偏要摔倒在了他的脚下,要用这副狼狈的样子来面对他!
刚才那个马匪,是故意推自己的吧,哎,谁让自己现在是个奴隶。
北辰向她伸出了手,他的手指是那么干净纤长,她却狠心的打下了他的手。
水柔欢撇过脸去,她再不能与他的目光对视!
她的目光移到了一边,旁边的弯刀反射凌厉的光,照得她的眼睛一阵疼。
啊!刚才就是这刀发出的声音吧?
难道刚才北辰在房间里面玩刀?
水柔欢仔细瞧了一眼那弯弯的刀,脑子里想起了可怕的场景来。
这是马匪才用的弯刀,温掌柜的头,就是被这种弯刀给砍下来的。
他将弯刀放在身旁,触手可及的地方,难道他要……
“请问大王,找我来有何事。”
水柔欢似乎瞬间恢复了理智,从地上爬起来,有礼有节的问道。
她目光的余辉始终停留在那锋利的弯刀上,她的内心似乎有碎片剥落,有丝丝疼痛。
北辰,不管他写字看书的时候有多么儒雅,他,始终是一个马匪。
“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北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矗立在水柔欢的面前,这是让她喘不过气来的距离。
“北……辰……”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
“你还记得。”
北辰抬起了手指,那指尖还没碰触到水柔欢的香腮,她已经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怕我?”他言语里很是不解。
这个小奴隶的眼睛里,明明闪耀着坚毅的光,他现在为何会这样害怕?
北辰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突然亲吻他的额头,他吓到了吧!
毕竟他是自己从大胡子的魔掌下救下来的,他长得这样清秀,大胡子这个饥不择食的,不知道对他做过什么事!
怪不得他会这样的害怕,他把自己当成大胡子那样的人了吧!
北辰一拍脑袋,自己差点就做了大胡子那样的人,滥杀无辜!
那样的话,他就不配做草原的王者,更加不配北辰这个名字。
“从今天起,你住那间房。”他指着若水居的外间说道,声音被他压得很低,他不想让人听出他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