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较累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这种事情都做过多少次了,还是身体好像还是承受不了,或许是他的功夫太厉害了。我侧头看着躺在床外侧的他还依旧在睡梦之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不再皱着眉头。
就在我看的出神儿想要亲上去的时候,不远处的窗户被风吹开了,飕飕的凉风灌了进来,我不禁打了几个寒颤。伸手拽过被子替他往上盖了盖。小心翼翼地跨过他的身体,走到窗户边上,欲要伸手拉过窗户,却发现外面已经是白茫一片。
我高兴的就要往外面冲,可是却被硬生生的拉了回去,然后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他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穿这么少这是又要跑去哪里?”我抱住他的脖子可劲儿的在他脸上亲着,像小鸡啄米一般。
“呵呵,这小猫眯是要变小鸡了吗?”我不管他说什么,依旧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着,然后趁他不注意一个箭步就冲出了门去。天空依旧飘着鹅毛大雪,落在头上,手上瞬时化成了水。
手腕被狠狠的抓住,身上又多了一层披风,我伸手往身上裹了裹披风,挣开他的手就奔到雪最厚的地方去了。我踏在雪上,雪的厚度足足淹没了我的脚面。我在雪里手舞足蹈的,九阿哥就立在我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我招手示意他过来,可是他却站在原地摇着头,眼神儿告诉我他不要过来。
我侧着头哼了一声,一屁股蹲在雪地里,九阿哥以为我是摔倒了连忙跑过来,而我就趁机把他扑倒在雪地里。他知道被我骗了,就一把捏住了我脸上的肉使劲儿蹂躏着。
“胤禟,你干什么啊,疼啊。”我拍着他的手,他终于把放在我脸上的手拿了下来。他和我一同坐在雪地里,大概是身上的衣服少了一些,冻得我瑟瑟发抖。他往我的身边又靠了靠,俯在我的耳边说:“晓晓,你有没有尝试过在雪地里那个啊。”
我猛地坐了起来,指着他大骂了一句:“你怎么一点儿正行都没有!你小心被别人听见,你不要脸我还想要脸呢!”
“我记着昨儿立规矩其中就有一条是不准给我大呼小叫,你今儿接着就破了规矩,你让为夫的我可如何是好呢。”
我白愣了他一眼,从雪地里爬起,拍了拍粘敷在身上的雪花。脑子里告诉我从现在开始要远离他了,和这么一个人在一起久了,我绝对会得精神分裂症的。他勾住我的手,我回过头去看着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突然闯进来的管家打断。
“九爷,八爷那边儿来信儿说是有急事要见九爷,请九爷立马动身前往八爷府。”我胳膊一用力把还坐在雪地里的九阿哥拽了起来,他对管家说:“你去给回个信儿,说我这就到。”
管家行了个礼匆匆退下,九阿哥拉着我回到了屋中。他先扯下了我身上已经被雪水沾湿的衣服,我捂着前胸,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便揪起了一旁的新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这天凉,你要是再冻坏了可就有我忙的了。我去趟八哥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是晚上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在我屋里睡吧。”被他这么照顾着,心里暖暖的。
他替我穿好衣服,才匆匆换下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在我脸上叭了一口笑了笑出了门。我定在原地还在回味着他刚才对我的温柔,好似一波柔水融化了结在我心里的那一层厚厚的冰。
九阿哥走后不久碧荷就一路小跑跑了进来,我让她沉住气先弄弄落在身上的雪,她只是深呼了一口气对我说:“郎福晋刚才让人传话来说是要见您。”陈幻蝶要见我?她好端端的怎么要见了我了。
“碧荷,快搀我去辟兰苑。”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吧,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要见我。碧荷搀着我走在厚厚的雪地里,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就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在一道一道割破我脸上的肉。
辟兰苑在冰天雪地里显得更加的凄寒孤立,我让碧荷守在门外,自己轻轻推开了门。辟兰苑的屋子清冷的很,陈幻蝶裹着厚厚的棉衣独自坐在床上依靠着床边的木栏。我缩了缩手,走近了她。
她的脸色甚是憔悴,本来白皙的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嘴唇也干燥无光。浓浓的眼圈儿顶在眼睛的下方,还时不时的伴着几声咳嗽。
“这辟兰苑怎么会这么冷?这么冷的天难道没有人给你添点儿暖炉、炭什么的吗?”屋子里很黑,本来就清冷的房间里,因为太阳光照射不进来的缘故一点儿暖气生气也没有。
“咳咳,暖炉?炭?能给我,咳咳,能给我一间屋子住,咳咳,九,咳咳,九爷就算已经很照顾我了。”她的咳嗽似乎伴着说话越来越厉害,我走到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拍着她的背,“这咳嗽像是咳了好久了吧?怎么没有请个大夫来看看?”然后我就冲着门口喊:“碧荷!碧荷!快去请个郎中来给郎福晋瞧瞧。顺便拿几个暖炉和一些炭来。”
碧荷站在门外应着是,我抚在陈幻蝶的背上捋顺着,希望可以减轻她的病痛。她摇着头说:“不用了,这咳嗽是因为天儿冷,没有什么大碍,等到春天一到就好了。”
“哪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我埋怨了她一句,屋子里甚黑我想要替她打开窗户透透气,也好让外面的太阳光射进来增加点儿热量。可是我还没有站起来就被陈幻蝶拦了下来,“姐姐不用了,幻蝶找姐姐来是有一事相求,既然姐姐这么痛快的来了,那妹妹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我想要个孩子。”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她想要个孩子为什么要来找我?难不成她要我给她一个孩子,可是我是女的啊。这事儿不是应该找九阿哥吗?
“幻蝶,我是女的,我怎么给你孩子啊?”我的声音愈来愈小,看着陈幻蝶,她也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突然她恍然大悟的摆了摆手说:“姐姐,我,我不是说要你给我一个孩子。我,我,我是说让你帮我,就是把我送到九爷那里,让九爷宠幸我……”原来她是要我帮她送到九爷的跟前,找九爷要孩子啊,吓我一跳。
“可是你为何不亲自找九爷说你想要个孩子,要来找我?我要怎么帮你?”
“姐姐你知道的,九爷现在根本就不来我这里……”看着陈幻蝶欲哭无泪的可怜的表情,我就有点儿同情她,大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吧,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
陈幻蝶看着我笑了笑,我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在辟兰苑坐了好长一会儿,才起身回到九爷的屋里,屋里的暖炉烧的正旺,穿着厚厚的棉衣不禁出了一丝丝的汗。扒掉外衣,坐在九阿哥的案桌前开始冥思苦想,要怎么帮助陈幻蝶要个孩子呢?唉,你说这天底下哪有像我这样好心的,居然帮我丈夫的另一个老婆想法设法送到我丈夫面前然后助她要一个孩子?要是我有那种功能就好了,这样陈幻蝶想要几个孩子我都可以给她了,何必自己在这里绞尽脑汁呢。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之前看的某部电视剧,可以利用黑暗的灯光让对方看不清自己啊。我弹了个响指,就决定用这个办法了,更何况陈幻蝶与我长的是这么相像,想必九爷分不出来吧。
脑子昏昏沉沉,倒在他的案桌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可是他并没有打扰我,只是坐在我的身边拮据着一小块地方看着簿子,我撑起自己的头看向他。
“醒了?”他放下手里的簿子往我身边靠了靠,伸过手来搂进了他的怀里,我懒洋洋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听不见你的声音。”他顺着我的头发,说:“睡得和个小死猪一样,我回来这么大的东晋都吵不醒你。”我吐了吐舌头,眼珠子一转问:“胤禟,幻蝶也是你的福晋,为什么你却要把她关在那个辟兰苑里。”
“你好端端的提那个女人干什么?”他皱着眉头,斩钉截铁的否定了我的话。我撇撇嘴说:“同样是你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那是不是我也会有这么一天?”心里开始担心焦虑起来,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也会被他冷落的吧,就如董鄂氏那句女人对九阿哥来说就如同衣服,谁见过一件衣服穿在身上有很久的?
他把我推到他的面前,脸上的神情很严肃,一字一顿地对我说:“你是我胤禟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没有例外。所以我不会让你有那么一天的。”他的话语令我感动了许久,可是对待陈幻蝶,看来只剩下那么一招了。但愿九阿哥事后不会怪我。
“晓晓,我记得早上我说过你好像破了规矩是吧?”还没等我反驳,他厚厚的唇就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