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个家伙比我还狼狈!”黑裳的声音清脆传入南辰绝的耳中之时,他才清醒过来,比起黑裳,他更是被自己手脚上的水泡下了一跳,“主,主子,我,我是不是中了毒药!”
笨狸坐在自己的宝座上,身边已经多了不少衣着各异的仆人,当然有人类,也有不少自己之前的小妖,不过他们的打扮,人类是无法发现的。
“起来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两位了,这么大的宫殿,你们带头建造,真是不容易,快喝点珮瑛的药茶!”笨狸现在身上的打扮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摄政王妃的贵气,可还带着那么一点点仙子的清灵。
两个人喝下了鼻子塌下去的珮瑛递上来的两杯东西之后,周身的疼痛都完全消失不见了!
“主子,这些人都是…”南辰绝感觉他们的目光都不是很友好。
“要叫大王!”一个小卒子打扮的家伙,高声喝道。
呃,大王!南辰绝感觉自己的头上一团乱麻,当他望向窗外,见到这宫殿建在山巅,袅袅云雾从宫殿中穿过,远远山山连绵,猿啼虎吼之声不绝于耳!
“啊!”南辰绝本来就恐高,他正在已面如死灰!四肢颤抖,“怎么回事,我,我这是在哪里!”
两个将军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南将军,我们是在大王的宫殿里,你是怎么了?”
南将军!呃…!
南辰绝的目光再落在笨狸的身上时,定睛才发现,她身后的座位上居然是一种极特殊的图案!好像是一种有九条尾巴的狐狸。
南辰绝头一回有想要逃跑的感觉,因为自己现在似乎正在与之前的世界隔绝。
“你,这是…”黑裳已经换了一身行头,她全身上下披着黑色的铠甲,额头上也带着黑金抹额,看南辰绝那不太正常的神态,她又用手指去捅了他一下。
“呃…!”南辰绝就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身子抖动了两下,才看了一眼黑裳,“呵,呵,是你啊!黑公主。”
黑裳冷眼挖了一下南辰绝,几步到了笨狸的跟前,“大王,你有什么吩咐!”
过家家呢?!南辰绝在心底怎么也不想接受这么一个女人在几天之内建造的王国,他现在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嗯,去!把那个姓浅羽的给我抓来。”笨狸居然如是说。
“呃?!姓浅羽的…”那不是摄政王吗?南辰绝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感觉很痛,才知道这并不是梦。
“大王,我们抓他干嘛?大齐现在与我们并不相干,我们还是少去招惹!”一位年纪大一点儿的老妖,弓着背上向,字正腔圆地说着。他们认出笨狸还真费了一点时间,不过大家的理解能力还都算够用,不多时也都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只用妖界的那些办法来看待世事了。
“况且,人…”老妖又想起了什么,才又顿了顿,“大王三思!”他不敢往下说了,因为现在笨狸的身边人类不少,惹说白了,怕是会让人类害怕。
喵的,是啊,不能开杀戒,我这才四条尾巴,什么时候九条尾巴都能长齐呢!
笨狸现在开始有些茫然了,她想让自己努力做回一个原来的自己,可是现在回来了,为什么又完全不快乐。
“你是说不能抓了?”笨狸的声势真是洪彻大殿,众妖垂首不语。
当众人再抬头的时候,笨狸已经不见了,南辰绝这才看到那坐位上的九尾狐雕刻,精巧如神。
难道她是…
“南辰绝你跟我来!”笨狸居然在隔空传音,吓得正在腹诽的南辰绝,打了一个哆嗦,小跑着跟了上去。
如风,似电,笨狸的身形快得,南辰绝连个影子也看不到,直到他气喘吁吁地跟了上去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迷了路。
南辰绝转过几条小溪高声喊了又喊,才发现路边蹲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在采花,“小娘子,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位这么高,眼睛大大的女子飞过去?”南辰绝已经很有礼貌,可是瘦婉还是把花采完,才站定细细地望了他一眼。
接着便又点了点头,用妖滴滴的声音,说道:“嗯,他的模样也不错,如果成为小狐狸的爸爸,也是不错的,让我们的狐狸后代们,更漂亮!嘿嘿!”
南辰绝心中正纳闷儿,只是眼前这女子的容貌美得让人无法看得清楚。
向来对美女来者不拒的南辰绝上前两步道:“小娘子,在下有礼了,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出山的路!”说着,他的眼神就向着瘦婉的纱衣下望了望,瘦婉可是个灵秀的仙子,她看了看南辰绝的眼神,心中便生出了几分厌恶!
她没有回南辰绝半个字,只是轻轻地从他的身边拂身而过,手中的纱袖又被她轻轻一甩,一种南夺绝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美妙,扑面而来,他便眼露幻像,轻轻倒地,开始把自己的衣服撕扯着…
“干嘛呢!”笨狸从高空里轻轻飘落时,看到了这个场景,心中惊疑。
呃,这个家伙干嘛呢!
笨狸眼看着他把自己的手往那英俊的脸上挖去的时候,给他的手上轻轻地拂了一下,“行啦,可别让他弄得不成人样儿,好歹对我也有用的!”
南辰绝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两位仙子般的女人正盯着自己,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放开,一脸茫然。
“啊!”南辰绝终于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自己失态的仪表,他心中着实有些尴尬。
“老笨姐,你是怎么想的啊,那个男人那边为什么不去再争取了?”笨狸听到这话的时候,刚刚从南辰绝那里得到的一丝的快乐,马上就消失不见了,她的眼里一片心酸。
“呃…不会吧,老笨姐,你活了二千七百年了,这么点小事情也处理不好?算了,那些天我给你讲的都白费了啊!”瘦婉纱袖一挽,在这凌际山里,她是说走,就走了。
一个月后…
秋风瑟瑟,京城里的各色菊花开得灿然,山野小路旁的浅紫色野藜也遍地眨眼。
“你去了没有?”南村二狗子的娘正追着村长夫人,眼睛里闪着亮光,“太神了!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二狗子的娘把自己的布衣襟整理了一番,“你快看看吧,前几天我这手疼得连把梳子也拿不动,你看看,现在!”她转身就掀起在地上一块巨大的木桩,倒把围拢而来的众从吓了一大跳。
“啊!二犬娘,你真是厉害,又像年轻时那般的精神喽!”不少人都又围着她大笑着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最近出现在人前的一位白面菩萨。
“你们说,他那脸上的白色面具,是不是有法力啊!”一位老妇也跟着说道。
“什么?法力?!”二犬娘干脆上前半步,“不止!我看就是神力,就是神力,他当时就只在我的胳膊上那么一吹!真的就是一吹,我,我就不疼了!”说完,她眉飞色舞地说阒,又想给大家表演自己扛着木头的动作时,一列官兵走过,众人散去。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浅羽一铎,又重新被任以重责,太子监国不假,可是宋王久不临朝,已经把自己手中的兵权完全交出,才换得了森谷乔的一条小命。
摄政王现在掌握了大齐的兵权。
摄政王的青骓马,轻抬小蹄,一撮鬃毛被它晃得左右摆去,浅羽一铎轻轻地用手去抚了抚,身后的侍卫小跑着到了近前。
“去打听一下,大家在议论的是什么!还有如果发现有什么异端的力量出现,要及时报告。”浅羽一铎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副将,张口命令之后,才又拱手,“王爷,我们现在继续赶路还是休息一下!”
习武之人都不是很讲究,他们在马上也不用行什么大礼,只管回禀事宜,且这摄政王得了兵权之后,他凡事都亲力亲为,从来不把把手下当成奴隶,以礼待之,也赢得了不少的忠心。
身着金甲浅羽一铎,飘然下马把马缰绳一递,小卒子跑了过来,接过缰绳,他们三四位高级将领,便坐到了路边的一个茶寮边。
“哟,几位军爷,你们要吃点什么?”小二是一个明眼人,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浅羽一铎器宇轩昂,定是会贵人。上前一步问道。
银甲副将是一个高胖子,他高声道:“给我们上两壶茶,有什么进鲜的水果,蔬菜,牛肉,尽管上些来!少不了你的银子!”
小二也深知这些军爷的豪爽,只管取了那些好东西,一碟又一碟往桌子上摆。
浅羽一铎看了看那茶果,心中就是一紧,森谷楚那天被休之后,没有回宋王府,他是最先知道的,之后再没有人看她在京城里出现过,他见了点心就想到了森谷楚之前在自己的面前大吃的那副可爱相。
摄政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回忆当中抽神回来,目光落在哪里,笨狸那可爱的笑容似乎就出现在了哪里。
唉……
又是一声轻叹,副将们都知道摄政王爷休妻的事,而且也是从那天起,他那冷酷的像冰山一样的面容依然如前。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人见他再笑过。
几位副将小心地侍立在侧,摄政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坐吧!”冷眸如死水,没有半点涟漪。
几位副将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子欠了欠,只搭在椅子的边儿上,侧身坐着。
“啊哟,啊哟!”远远的走来了一位看似受了伤的老者,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扶着自己受伤的腿,他勉强地坐在了邻桌上,还依然在哼哼叽叽,一位副将讨厌他的声音,手握宝剑正要起身去驱赶,浅羽一铎目光一落,副将就不敢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