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雨含醒来之时,余辰信便已在厨房倒腾着早餐,看了看时间,宋雨含颇为惊讶:“这么早?晚些也不至于迟到的。”
“倒也不是迟到,”余辰信回头看她:“只是昨晚做错事儿,还被逮了个现行,我是必须得做些弥补的。”
倒是想起来昨夜那些不可思议,宋雨含挑了挑眉,也不再说什么,回头进房间将衣服换好,洗漱完毕之后,余辰信的早餐也该做完了:“你先吃着,我去换衣服。”
“先吃吧,等会儿就凉了,换衣服也不着急。”
宋雨含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余辰信微微回头,她才惊觉这似乎有些不妥,便轻轻地将手放下:“那,那你去吧。”
余辰信微微一笑,这样的宋雨含倒是少见,他岂会就如此走掉,回过神来,伸手轻轻地拉起她刚刚触碰过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放在心口:“你都如此说了,我怎可还去?”
宋雨含直视着他,也不知之前所有的勇气哪儿去了,顿时觉得有些许心慌,思忖着想要挣脱,但理智却让她原地不动。
此时挣扎,莫过于点火罢了。
如此纠结的模样落在余辰信眼里,竟然是有几分可爱的,余辰信笑出声来,继而在她唇上落上一吻:“雨含,你这模样,像极了我欺负你,你却故作坚强那般。”
余辰信丝毫没有说错,宋雨含眨了眨眼,竟也觉得余辰信说得对极了,微微垂眸:“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对你,便是如此了。”
之前谈过的无数次恋爱,都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六年来,除了你,也只有你。
这样的话,早在宋雨含心底已经说过无数遍,却没有一次对着余辰信说出口来,现在也是如此想着,也没有说出口:“吃早餐吧,不然,怕是真的凉了。”
宋雨含的脸上已不见害羞之色,余辰信也不得不感慨她情绪收敛的速度,朝她点了点头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宋雨含坐在他对面,静静地吃着早餐,两人间一时无话,倒也安静。
直至用餐结束,宋雨含才抬眼道:“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余大主编若是哪天失业了,开个小餐馆,生意一定火爆。”
“借你吉言。”余辰信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宋雨含的调侃,毕竟宋雨含言语中没有丝毫恶意,与工作上的尔虞我诈一点都不沾边:“我去换衣服,你且坐着,我来洗就行。”
缓缓起身,宋雨含目送着他,直至余辰信关上门,宋雨含才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将碗碟都拿进了厨房,待余辰信换好衣服出来之时,桌上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厨房传来一些水声,走进一看,宋雨含已在清洗着:“你怎么不等我来?”
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不必,我也没事可做,也不能都让你来。”
宋雨含继续洗着,待将水渍擦干后,宋雨含回头之时,惊觉余辰信还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站着,微微皱眉:“出去吧,我都忙完了,倒也不碍事儿,你啊,总不能什么事儿都揽着做不是?”
宋雨含打算出去,却不料被余辰信堵住了门口,有些闷闷地道:“我乐意,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这么忙。”
倒也不是不明白余辰信的用心,或者说,余辰信的用心宋雨含甚至是清楚得很,所以便只是笑了笑:“我明白的,我保证,没有下一次啦好不好?”
难得的撒娇,倒是让余辰信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啊,也不知如何说你好,上个月新刊最后那几天,你连休息都没有休息,那天我到了工作室,你当然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而且那个时候,我也没有立场去心疼你。所以答应我,这个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这么忙了。”
像是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一般,宋雨含想了好一会儿才说:“看来你还真是新官上任,不懂人间疾苦。别说上个月,自从来了这家工作室,哪有一个月不是这种情况?只要是这个圈的,都得经历这样的,倒也不是说工作室如何,只是圈内,就是这样。”
宋雨含随口一说,余辰信就不得不挑眉:“那意思就是说,你不仅是上个月,甚至很多个月前,乃至很多个月后,你都要这样?”
这自然是连说都不必说的,只是宋雨含说这些绝对不是为了让余辰信心疼自己还是如何如何,她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可如今说完,听余辰信这一些话语,怎可能没感觉到他的不满,奈何工作上的事情从来都不能用生活来比较:“辰信,所有人都是这样,你也会如此。”
像是一语惊醒一般,余辰信顿时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有些抱歉地看着宋雨含:“抱歉,我只是……”顿了顿,似乎在思忖着有没有好一些的措辞:“我只是站在你是我女朋友的角度,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自己的女朋友受委屈,我亦是如此。”
宋雨含不知如何说,只得道:“也别忘了,你是我上司。”
轻轻摆了摆手,宋雨含将这话题终止,余辰信也不好再说下去,任凭两个人都明白,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只会有矛盾,这样的认知,足够让两个人点到即止。
“那,我们去上班?”
宋雨含点点头,但也不知两个人分开去还是一起去比较合适,放在工作层面,自然是前者比较合适,只是考虑到俩人现在的关系,倘若说是前者,余辰信怕是不愿意,万一闹起来,倒也是两个人都不愿看到的。
一时间,宋雨含也不知如何开口,可余辰信倒也不傻,宋雨含不说,却也不代表他感觉不到,也不想宋雨含为难,便开口道:“我们分开去吧,毕竟在工作室,我们也只是朋友关系,让人知道了,对你影响不大好。”
如此,宋雨含原本还不知如何说,现在倒是得谢谢余辰信的谅解,朝他点了点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表达什么,到了嘴边便只剩下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