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回到晨宇的时间越来越近,宋雨含除了兴奋之外,难免会有些紧张。毕竟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如何也是抱着一种再也不会回来的态度,而工作室那时候大家都很忙,加之她与余辰信也好,与思思也罢,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免不得对于旁人来说就是一出好戏。
怕尴尬。
这夜,余辰信到家的时候,难得不见宋雨含在沙发上呆坐着或是看书,而是在书房找到了她。
书桌上是一些资料,余辰信敲了敲门,方才进去。
“看什么呢?”
“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许久未曾接触这些了,别说晨宇,就是连光信也再也不管。现下既然要回去,至少还是得有以前的业务能力。毕竟做哪行,就应该有哪行人的态度。”
对宋雨含说的这些,余辰信一直都觉得确实是很重要的,无论出自哪个角度。
“自然是这样。你也不必紧张,你在晨宇待了两年,你怎么样也算是熟悉的。更何况,还有我在,还有组长,大家都会照顾你,你也不必想太多。”
一面说着,余辰信似乎是早有计划一般,从宋雨含手里不声不响地拿过资料放在一边:“跟我一起做饭,不许再看了,也不许再想。”
换来余辰信的笑意,摇了摇头:“我不需你们谁的照顾,若是真的需要,晨宇要我回去,又有何意义?拖油瓶吗?若不是因为我的业务能力,其他的理由,都不能够成为我回晨宇,让别人信服的理由。”
就是这样的态度,余辰信才会觉得,自己对宋雨含真的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以往,她总说自己不敬业,不过是混着玩玩儿的,可若果真的只是混着玩玩儿,又何必这样。
“你啊。就还是这般要强。”
不再多说任何,余辰信伸手便是将宋雨含搂在了怀里,宋雨含无可奈何,便再也不去想什么资料之类的事情,随着余辰信到了厨房。
说是一起做饭,但余辰信一如既往地不让她碰什么东西,也只是简单的洗个碗之类的,他要的,也不过是宋雨含和他待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不仅仅是心安,更多的还有像是什么东西猛然落在了心间,那种触动,是别人如何都给不了的。
唯独宋雨含,似是什么都没做,就站在那里,他看上一眼,似乎就胜却人间无数。
“其实你也不是让我如何如何帮你,就是想我这样陪着你而已,对吧?”
“看破不说破,像你这样直接的,我竟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也不是为何,宋雨含也只是浅浅一笑,拿过旁边的碗盛饭:“也只对你这样。”
这天夜里,照常理来说,宋雨含多少会有些失眠,但可能是因为身旁有个余辰信的缘故,她倒也没觉得因为那些莫名的紧张少了些什么情绪之类的。
第二天一早,宋雨含几乎跟余辰信几乎是同时醒过来的,余辰信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别紧张,就像我们以前那般,多自然。”
宋雨含沉默了好一会儿,似是有些呆滞。但那些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单纯似是还未从睡梦中彻底醒来的那种迷茫。
好一会儿,她才抬眼,才觉得自己眼前恢复了清明:“嗯,我知道了。”
声音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带上了些沙哑的意味,缓缓起身,就好像很久之前那般,两个人穿着整齐,用过早餐之后,只开了一趟车。
司机自然是余辰信,比起以往,余辰信无需说也是比较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再也无需说什么在距离晨宇的一个交通灯的路口下车之类的,稳稳当当地将车停在了晨宇工作室的楼下。
“怎么说呢,还是有些紧张的。”
宋雨含这回毫不掩饰地朝余辰信笑了笑,余辰信挑了挑眉,他也坚信,若不是真的紧张到一种程度了,知道自己掩饰也掩饰不了什么的话,宋雨含如何也不会这般明确地说出来。
用自己的手轻轻地覆上她的,继而渐渐用力握住:“别怕,都是认识的,你可不像这样的人。”
“确实不像,但可能真的没想过,或者是还未真的做好准备。总之各种情绪参杂起来,总是有些控制不住的。”
虽是这样说,可宋雨含还是将余辰信的手轻轻挪开,然后自己拉开了门,下了车。
车里的余辰信笑了笑,也拉开了车门下了车,一点儿也不拘束地搂过宋雨含的肩膀。
既然大家都知道俩人的关系,再隐隐藏藏的,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因此宋雨含也没有拒绝。
跟着余辰信走这条路,这条路她也是十分熟悉,确实是走了半个世纪那样漫长。上了楼,余辰信适时地将手从宋雨含的肩膀上挪开:“大家,有事儿说一下。”
目光一下子便朝他们这边看过来,说话的人是余辰信,可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雨含身上。
一时间,宋雨含原先就有的紧张不知为何却一下子被她硬是压了下去。
“好久不见。”
朝大伙儿们鞠了个躬,大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组长慢慢地站了起来,感觉眼眶都红了:“你丫的,终于回来了。”
“就是,要什么光信工作室,晨宇就够了。”
“雨含,谢谢你回来。”
许是有了一个人开口,其他人说话就显得不那么困难,宋雨含一时也感觉自己红了眼眶,点了点头:“没有晨宇,哪来的光信。”
组长二话不说地走到她面前,朝余辰信点了点头之后,便牵起宋雨含的手,似是在举行某一种很隆重的仪式一般,一步一步地,牵着她走到她离开之前的那个位置。
“这个位置,余主编给你留着,我们晨宇的所有人也给你留着。这次回来了,无论说什么,都不许再离开了。”
还是以前的那个位置,只是上边什么都没有了。
当初宋雨含收好东西离开,将不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都上交,如今大概是在组长的电脑里。
“我定然,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