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歌原本就有些迟钝了，被白诺年这一问，她忽然间更加说不出个所以然，白诺年的眸色沉了沉：“放心吧，没说什么，你的酒品还挺好。”
林晚歌松了一口气，倒是白诺年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那什么，谢谢。我先走了，你也要回医院照顾晚清了吧？”
林晚歌一面说着，一面下了床。
白诺年没再看她，但不知为何，哪怕看不到白诺年现在是什么表情，林晚歌也能感觉到白诺年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究竟为什么？
“我跟晚清都要走了，你也没什么要留给我的？”
留？
林晚歌在白诺年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顷刻间，似是世间上所有的东西都化成了最温柔的风。
白诺年想要什么，若是林晚歌有的，给得起的，怕是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直直地双手奉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林晚歌知道，白诺年不需要。
所以她摇了摇头：“你有什么是我能给你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嘛？”
白诺年还是叹了一口气。
林晚歌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自己已经听了白诺年无数次的叹气声了。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或许是有些贪恋的，林晚歌没拒绝。就像白诺年所说的，他和林晚清都要走了，若是她此刻再不给自己贪恋一些，她怕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贪恋到什么东西了。
白诺年走得很慢，也不知道是在配合林晚歌还是他也不大舍得就这样让这段路过去了。
“其实我在晚清身上，真的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
这已经是白诺年第二次与林晚歌说这样的话了。林晚歌的心再一次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般。
但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不是没想过，她比谁都想脱口而出那段往事，可是她更理智，知道这不能。
白诺年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甚至伸手，将林晚歌的手牵了牵，导致林晚歌的脚步也跟着顿了顿。
也不知道是傻掉了还是不舍，林晚歌没有甩开白诺年那只手。
“你啊，要是我和晚清走了之后，真的要好好照顾自己。”
‘照顾’俩字说得莫名有些重，重得让林晚歌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你也是。”
林晚歌长叹一口气，最终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白诺年也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什么，反正就这样牵着林晚歌的手，直到走到巷口，白诺年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了林晚歌：“行了，你自己进去吧。让叶捷看见我和你一起，还得解释一番。”
林晚歌点了点头，目送了白诺年走了之后，她还在巷口站了很久。
不知道下一次能这样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是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能让你知道了。
林晚歌觉得自己站了快一个世纪，终于往巷口里面走去，往网吧走去。
叶捷看见林晚歌的那一刻，直叫林晚歌将刚才对白诺年的深情通通都抛了去。
“你大爷，林晚歌，你昨晚去哪儿了？行啊，还给我发消息说不回来？长本事了。”
经叶捷这么一提醒，林晚歌还想起了白诺年在她懵逼的情况下提过‘他拿了她的手机给叶捷发了消息’这么一茬，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嘿嘿，喝多了嘛。这不是怕吓着你，只好自己找了个酒店，吐也吐干净了，现在很清醒，所以回来见你。”
“你没找左琛希陪你一起去？”
见叶捷微微皱眉，林晚歌笑了笑：“就喝点酒，不需要找别人陪。他也忙，总不能谈个恋爱就天天腻在一起，多闷啊。”
叶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白了林晚歌一眼：“讲真，你跟左琛希真在谈恋爱啊？”
林晚歌愣了愣。
最近发生的事很多，林晚歌自知，瞒着叶捷的事也挺多的，也不是真不想告诉叶捷，是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倘若牵扯到左琛希，那便是逃不过白诺年那一茬。
白诺年的那件事，就像是林晚歌心里最深的那道疤，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难受得要命。
“也许吧，你也去谈一个，不就知道了？”
林晚歌有些打趣地说着，也不知道叶捷是心里真有事还是什么，被林晚歌这么一说，她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红，整得林晚歌都愣了一下：“叶捷，你该不会……真恋爱了吧？”
叶捷没说话，还是低着头。
“不是，你这样不厚道啊，都不告诉我。”
叶捷抬眼，眨巴眨巴看了林晚歌很久，才说：“这不是还没成吗？成了就告诉你。”
意思就是，这姑娘还是追男人的那一个？
林晚歌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吓掉了。叶捷说不上是那种多矜持的人，但好歹也不会到自己追男人的地步吧……
看见了林晚歌那惊讶的模样，叶捷推了推林晚歌：“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林晚歌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这样的一个问题，只好笑了笑：“是，是有点儿吧，但是没关系，您喜欢就行。”
谁知林晚歌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了，叶捷的表情一下子便化成了愁眉苦脑：“我是喜欢得打紧，可是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啊。”
林晚歌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能见见吗？替你把把关，看值不值得你去追。”
叶捷没说话，可能还沉溺在她的‘愁眉苦脸’中，林晚歌也不打扰她了，她自己也没本事没资格说别人，毕竟她自己的事情也就搞得一塌糊涂。
不过好在叶捷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心情再去问林晚歌什么，林晚歌整好落下个清闲。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中午，就在林晚歌打算叫外卖的时候，今天早上才联系过，见过面，甚至是昨天晚上就住在一颗空间里的白诺年竟然破天荒地说要约她出去吃饭。
每次面对白诺年的时候，林晚歌实在太纠结了。
那种喜欢，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却偏偏不能靠近的感觉，实在难受得打紧。
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因为白诺年压根儿没给林晚歌拒绝他的机会，说完：‘我跟你出去吃顿饭，十二点半见’之后就挂了电话。
下一秒，林晚歌的手机便收到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