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上了白诺年,林晚歌简单说了明天到凉坊的打算。
不打算打扰叶捷了,毕竟难得能休息一晚,林晚歌守夜守到凌晨三点半,才关上了闸门,到楼上躺了一会儿。
不过睡了三个多小时,林晚歌是被一阵闹钟给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头疼,便用力地揉了揉。
到叶捷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好在她已经起身。
“你该不会守了一夜吧?快去休息吧。”
许是林晚歌的脸色也不大好,叶捷皱起了眉头。
林晚歌摇摇头:“不碍事,昨天我跟沈叔叔打过招呼,说今天要到凉坊找他。你也一起去吧,今天就不开店了。”
叶捷没意见,应了一声便收拾收拾东西。
林晚歌顶着脑袋里嗡嗡直叫的难受,也回房随意收拾了些东西,连化妆的心情都没有了,等她收拾完,再往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叶捷便敲门:“白诺年来了,你收拾好了没有?”
林晚歌应了一声。
即便很不耐烦也还是要起身的,林晚歌起身,拿过背包背在肩上,哪怕她再累,脸色再难看,在推开门的那一刻立马换成了微笑,脸色也随之好了些。
“好了,下去吧。”
叶捷没怎么管她,林晚歌眨眨眼,将自己的倦意都给收了回去,在见到白诺年的时候,很淡然地扯出一抹笑:“走吧,辛苦你了。”
白诺年点点头,随手拿过她肩上的背包:“哪里的话。”
叶捷在这个时候,往往都会选择沉默。
好在林晚歌和白诺年没打算让叶捷尴尬,只是林晚歌没有坐副驾驶,而是甩下一句:“我可能要在后边睡一会儿”之后便坐在了后座。
一点儿也不骗人,上了车,拿过车载枕头往脑门下一塞便闭上了眼睛。
白诺年往后座看了一眼,见林晚歌直接拿着枕头便睡着了,皱起眉头看了看叶捷,轻声问:“她昨晚没睡?”
被白诺年这么一提醒,叶捷才恍若初醒般:“完了,我忘记,她昨晚守夜来着,也不知道守到几点睡的。我对不起你。”
白诺年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从副驾驶的座位底下扯过一张被子扔给了叶捷:“给她盖上吧,也没事,就让她在车上睡会儿。我开慢点。”
叶捷点点头,给林晚歌盖上了被子。
白诺年确实开得很慢,足足开了五个小时左右,才到了凉坊。
只是这会儿不叫醒林晚歌也是不行的,毕竟大概只有她自己能联系到沈封信并且问清楚位置,因此叶捷便轻轻地将林晚歌给摇醒了。
林晚歌睡得很迷糊,挣扎了一番之后才慢慢地睁开眼,但疲惫还是很明显,声音有些哑:“怎么了?到了吗。”
白诺年有些心疼地递给她一瓶水:“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今天要赶路,非得晚上还值班。”
林晚歌接过喝了几口,连忙打了个冷颤,但还是摇了摇头:“不碍事,哦,我得给沈叔叔打个电话,你们稍等。”
说着,林晚歌便伸手去摸手机,也不知道怎的,总觉得自己有气无力,使不上劲。
“喂,沈叔叔吗?对,往那边走是吗?成,我知道了,随时保持联系。”
林晚歌将电话过了之后就将手机甩在一边,指了指前面的路:“开个导航吧,往临城路那边开,开到尽头左拐,沈叔叔说他在那里等我们。”
白诺年没立刻开车,而是皱着眉头问:“你真没事?”
“没事,”林晚歌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朝他笑了笑:“有事也得先过去再说。”
白诺年皱着眉头,也没开导航,而是跟着路标往临城路那边开,到了尽头左拐,没一会儿就看见了沈封信的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头去,林晚歌又睡着了。
白诺年没叫醒林晚歌,摇下车窗朝沈封信点了点头:“沈叔叔。”
沈封信点点头,知道已经找到了,便领着白诺年往自己的家开去。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白诺年估摸着快要到的时候,才跟叶捷说:“把晚歌喊起来吧,大概要到了。”
叶捷摇了摇林晚歌,忽觉有些不大对劲儿,便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仅一下便足够让叶捷皱起了眉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完了,她好像有些发烧。”
白诺年只觉得自己眉间都跟着跳了一跳,不一会儿,随着沈封信的车在院子里停了下来,白诺年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沈封信下了车,敲了敲白诺年的车窗:“就放这儿就行,这里没人进来的。”
白诺年点点头,但车没熄火,而是问:“这附近有医院吗?晚歌好像有些发烧了。”
沈封信原本还慢条斯理的,听见林晚歌发烧之后便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儿?赶紧的,送我车上去,我带她去医院,你们先进去坐着。”
大约是沈封信言语间已经有些不自觉地带着一些强硬,白诺年一时间觉得自己没法反驳,便迅速地拉开车门下了车,继而拉开车后座的门,将林晚歌抱了出来。
在白诺年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沈封信已经将自己的车开了出来,白诺年将林晚歌放进了车后座,便接到了沈封信递给他的钥匙:“你们先进去坐坐吧,里边有人,当自己家就好,我打过招呼了。”
许是心急的缘故,沈封信没再多说,踩下油门便在很快的速度之下离开了白诺年和叶捷的视线。
“行了,沈先生就照顾好她的,我们进去吧。”
白诺年没应声,点了点头。
沈封信确实已经跟里边的人打过招呼了,白诺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甚至还没往里边走,客厅便走出了一个老妈子:“这是先生的客人吧?你们请进。”
白诺年饶是在家里也是习惯了这样的,还是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打扰了。这是您家先生的钥匙。”
白诺年将钥匙递给了她,老妈子领着俩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又以最快的速度泡好了茶端上来:“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喝普洱,这是先珍藏很多年的陈茶,您先尝尝。”
叶捷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白诺年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好一会儿,才道:“果真是好茶,看来这会儿我得好好谢谢您家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