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点整。
刚刚从最近一班美国非临市的飞机上下来的如小果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托着行李箱,肩膀上还夹着个电话在不停的报方位。
“嗯?我好像看到你了?”如小果停下脚步,放下拖着行李箱的手看向不远处,穿着一身修身的休闲衣物站姿挺拔的男人。
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重重的冲他挥挥手。
“快看,你邵叔叔。”如小果赶紧扯了扯身旁的小包子。
小包子的眼神儿比她好使多了。
刚刚一眼就看到了人,只是久了没见到人,不敢确认。
这下她发话了,意味着身份确定。
都不需要她说什么,自己就挣脱了妈妈的手朝着那边温柔的看着他们的男人奔了过去。
“哎哟,慢点啊。小包子,你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邵亦然在小孩儿用力扑过来的时候熟练的伸手接住他,顺带着抱着在空中颠了颠,得了个结论,“小包子,你长了不少啊。”
小包子见到熟人十分开心,听他这么说,立马笑着接口,“我可是要保护妈妈的人,当然要快快的张大。”
“亦然哥,好久不见了。辛苦你过来接我们。”如小果慢慢的走近,一脸感激的看着邵亦然。
仔细看,眼睛里还带着少许的依赖。
“好了,站在这不好说话。先回家。”邵亦然抱着小包子伸手揉了揉如小果的头,伸手拎过她的行李箱并肩往外面走。
同一时间,刚刚要进安检的戚慕白心口突然有些闷闷的,他下意识的回头,朝着出口的地方看去。
晃神间,竟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不等他看得更清楚,耳边响起了菲欧娜的带着焦急的声音,“总裁,你没事吧?”
“没事。”戚慕白直起身,摆摆手表示不必担心。
再看向门口,空无一人。
大约,是他看错了或是出了幻觉吧。
“总裁,要不推迟航班,先去医院看看吧。”
菲欧娜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捂着胸口弓下身子,结合这人的工作量来看,很难让她真正的放心。
像是能看透她的情绪一眼,戚慕白摇头,干脆利落的表示,“我真的没事,走吧。”
见实在是劝不住,只好跟着进了安检了。
心里还在计划着等到这次的合约谈成了回来,一定要劝着戚慕白去医院做一个全身体检,这人不可能就这么突然的哪里不舒服的。
此刻,擦肩而过的两人还不知道,就在这个机场里,那根属于两人的缘线,又开始不紧不慢的扭动着织了起来。
……
三人一同到邵亦然提前安排好的住所,一进屋,小包子就从邵亦然身上跳了下来,欢呼着进了屋。
如小果看着,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等到如小果带着小包子稍加洗漱,把人哄睡了以后,才端着水和邵亦然在客厅坐下。
她知道邵亦然现在,肯定有满腔的疑问想要问她。
果然,她才刚刚坐过去,邵亦然就开口了,
“小果,我现在比较想知道,你在国外发展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要回来?”
“亦然哥你知道的,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这些年都爱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上次你不是发了很多这个城市的风景照吗,我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所以就想回来看看。”
“你觉得这里,是你以前待过的地方?”邵亦然吃惊。
如小果苦笑。
她只是觉得这里应该能找到些答案。
这些年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有小包子在身边,她的生活还是过得很充实的。
可是,每次午夜梦回之后,心中都会生出些怅然的感觉。
她自己也想回来找一找答案,比如,她还有没有亲人,小包子的生父是谁,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罢了,知道你肯定想早点弄清楚一切,不管往事如何,你只要记得你身边还有我和包子就可以了。我们会无条件支持你的任何行为。”
邵亦然伸手拉过如小果的手,定定的看着她。
“亦……亦然哥。”如小果无措的叫了他一声。
“小果,不论怎么样,你都有我。”邵亦然看着如小果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啪’杯子打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十分突兀。
若说前一句只是试探,后一句就是赤果果的表白了。
面对这些年唯一给过她温暖,和帮助的人,她说不出拒绝。可她,也没办法开口应承他。
如小果的心有些慌,使了好大的劲儿,都不能把自己的手从邵亦然的手里抽出来。
邵亦然是谁。
都说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又怎么忍心让这些事来烦恼自己唯一倾心的人呢。“小果,你就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玩笑,过了今晚,就忘了吧。”
如小果低着头,过了好久,才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亦然哥,在往事未清之前,我实在没办法草率的说些什么,对不起。”如小果委婉的表态。
邵亦然心里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等真的听到了,心里还是有些酸酸胀胀的。
客厅里安静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你的工作不是在回国以前都解决了么,就趁着还没上班的这点空闲时间,我们先到处走走,说不定会想起什么呢。”
“好。”如小果听见自己轻轻的回答。
因为刚刚的那场告白和被拒,两人都有些放不开。
最后,还是邵亦然叹着气后退了一步。
“小果,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想来也累了,现在也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家了。”
“好,师兄,明天我醒了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如小果送着他出门。
等到人走了,才拖着无力的身子倒回沙发上。
邵亦然会突然告白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这些年,她一直把邵亦然当成是自己的亲人,哥哥一样看待的。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捅破那层纸,她就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默默享受着他的好。
如今看来,这竟是错了吗?
就算想不起来,也能到往事旧人对她很重要。
无助的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守着心里的那些荒芜,她有些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埋着头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