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种可笑愚蠢的事情会发生我的身上吗?”紫幻瞳看着他,再度一笑,那笑容,有着嘲弄,有着轻蔑,还有满不在乎。纵然这并不是第一次,早在曾经的餐桌上也说过,但是这一次却让梵靳的理智崩然溃决了。
那妖孽绝双的脸变得狰狞而骇人,修长有力的手只是简单的这么一探,就反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优势瞬间变成了劣势。一瞬间紫幻瞳便已经落入了他的怀中。
这一刻紫幻瞳才知道,原来她能制住他,只是因为他刻意的让手。一旦他真的动起手,凭她此时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他的行动。但是,他却依然站在那儿,受着她的威胁,将方之漠放走。
脑海中才闪过这想法,紫幻瞳便感觉到腰间一紧,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去,紧紧地靠在那胸膛,两具身体贴合的几乎没有缝隙,很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温热却透着狂暴的气息压了下来,在她的唇间吻着。她想要躲闪,但是后脑的那一股托力却仅仅地将她固定着,不让她逃脱一分一毫。那带着狂暴的愤怒,冷冽的杀意很清晰地从舌尖传递过来。让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此时的愤怒和杀意。
舌尖传来一阵阵的发麻疼痛,不自觉地,紫幻瞳挣扎的动作开始渐渐停止,双手缓缓地环上了他精瘦的腰身。
良久,梵靳终于低下头来,俯视着那张已经意乱情迷的绝美脸庞,一根银丝从两人的唇瓣蔓延着,那双细嫩的唇瓣变得十分的美丽,娇艳欲滴。此时正微微张开轻喘着,紫色的眼带着丝丝的水雾,迷茫一片,不再有那让他愤怒的轻蔑和冷然。此时的她,只为他为倾倒,她的美丽只为他为绽放。
她,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只为他而改变!
见此,黑红色的眼更加的深沉,如暴风雨凝聚在胸前的愤怒和杀意转变了更加狂暴的欲望,梵靳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那细腻的脸庞,再一次低下头。这一次,却带着一丝温柔,细细的舔舐着。扣住紫幻瞳腰身的手灵巧地从那缝隙之中钻入,抚摸上那更加细腻的肌肤,缓缓的摩擦着,感觉到那肌肤微微轻颤着,欲望汹涌而来。
两人不自觉地往一旁的大床倒去。
窗外,狂暴的风雪依然在肆虐着这个世界,而房内,激情此时才开始慢慢上演。
桌上的酒杯依然盛满红色的美酒,放在一旁的酒瓶,还有大半在其中。而主人却已经完全没有兴致再去碰它们。法伊独自一人坐在梵靳书房内的沙发上,这个身体都倚靠着,半躺在那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目光看着那片落地窗外的,那世界的暴风雪。几乎要将那四周的照明灯压垮。就连坐在隔音绝佳的书房内,他似乎依然能听到那风雪的咆哮声。在那黑暗的夜中,十分的骇人。
但是他知道,再过不久,他所面对的,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
撒旦的愤怒,远远比这个还要来的可怕而强烈。
法伊就这么一直躺在那儿,不动,而没有闭上眼,就这么一直看着窗外的风雪,看着它们渐渐变小,然后消失不见,窗外是一片银色的世界。不知道他坐在那儿多久,直到天际边泛出一道曙光,身后的门才传来一声响动。
虽然大半部分的脚步声都被柔软的地毯所吸收,但是在寂静的此时,却还是听到了那一步步接近的声音。法伊没有动作,依然维持着此时的动作,就连目光也不曾移动分毫。直到那来自对方的身上那骇人的气势给他造成了压力,他才微微一动目光,一眼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梵靳站在他的身边,黑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之中,带着骇人的冰冷。
法伊动了动,或许是维持之前的动作太久,一时之间身体有些僵硬得不听使唤。慢半拍了才坐直身,微微抬起头看着梵靳道:“嗨,梵靳,事情解决完了?”
法伊不说还好,一出口,那双黑红色的眼眸微微缩了缩,看不见梵靳到底是怎么出手的,下一刻,法伊的整个身体都直接往一边倾倒而去,跌坐在地。手臂挥落了放在桌上的酒杯和酒瓶。红色的酒滴飞溅在四周,宛如人的血液,沾湿了法伊那一身亚麻色的衣裳。
“你是什么意思?法伊。”
梵靳收回手,居高临下般看着那跌落在地上,满是红酒的法伊,脸上布满盛怒之下的杀意。声音冷得彷佛比窗外那纷飞的风雪还要更甚。
一手还搭在沙发上,另一手垂落在地,法伊也不起身,不理会自己才是的狼狈,就这么坐在地上,背倚靠靠在沙发的边缘。法伊抬起头看着站在他眼前的梵靳,红色的酒湿了他的发丝,凝聚在发梢滴落在他的胸前。有的流淌在他的脸庞,这么看着,像是他流的血。狼狈至极。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要看看,她会是什么决心。”
梵靳默许紫幻瞳的怀孕,让她知晓那阴暗残忍的过去。这就代表,对于梵靳来说,紫幻瞳是有所不同的。但是,他没有把握知道,对于紫幻瞳来说,是否也是依然如此。所以今天方之漠的上门,还有之后察觉到他的动作的时候,他没有出手阻止,反而放松了警戒,让他轻松地潜入了这里。
他想要看看,紫幻瞳面对这个情况,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不过依现在看来,结果虽然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但是也差不到哪儿去,至少,紫幻瞳拒绝了不是吗?
“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梵靳作势便要转身离开。然后,法伊的有些莫名的话,在此时响起。
“因为爱上长在一起的人,所以在最不设防的时候被他杀了,然后取而代之他的地位,因为对一起长大的人手软,所以在对决中别人活着,他死了,因为怜惜弱小看似没有威胁的人,到最后却被吃得尸骨无存,这样的环境中过了二十多年的人,你说还有那个叫做感情的东西?还能在好不容易练成的铜墙铁壁的时候,再开出一个漏洞来?”
法伊低垂着头,不去看那身边微微停顿一下的男人,盯着自己身下那渐渐晕染开来的红色液体,真的很像血啊,这一幕,在多年前,他们每日都会见到。“梵靳,这些应该就是我们两个人此时的写照吧。”不让任何人进入他们的世界,不相信任何人,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保护的密不透风。
“因为我们都是有这样过去的人,所以就算面对的不是要自己性命的人,也已经把那种防备渗入骨髓,要想打开那已经成为本能的铜墙铁壁,谈何容易?”伸出手沾染上那毛毯上的液体,不是记忆中的温热,那是冰凉的,味道也不一样,但是,就算什么都变了,那被磨练出来的极端本能却永远都不可能改变。曾经,他是这么以为的。“我从一开始就这么认为着。”
“但是……梵靳,虽然人经过一些事情之后,自然感觉就分外的敏锐,但是待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不说旁观者清却也稍微有一点感觉,你太孤独了,不是人孤独,而是心太孤独了。不,该说,你的心,早就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