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香抬了头,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白夫人一把将其拉起来,行了礼,硬拽着将她拉下去。
快步回到白冷香的房里,白冷香一把甩开白夫人的手,不耐烦不高兴的说:“母亲,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白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香儿,你刚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以为三太子心里是向着你的么?还是你以为你父亲做的官十分的大,能够大得过三太子,能够比得过当今圣上?”
“这与当今圣上有什么关系?”白冷香不服气的说,“冷香不过是说了实话,三姐本来就不愿意嫁给三太子,也是三姐自己投湖自尽,香儿哪里说错了吗?三太子为什么要生气?他本来便不喜欢三姐,本来便没打算娶三姐,香儿不过是说出了实情,不过是帮了三太子一把,他为何要生气?”
白夫人恼火极了“香儿,你真是,真是被母亲宠坏了。那三太子是何许人?即便是他不想娶意儿,也是不容许旁人悔婚不嫁的,皇家人,哪里容许旁人悔婚?你真真是,即便是三太子不在意,那皇上呢?太上皇呢?他们也不在意吗?他们能够容得下白府的人悔婚?”
白冷香一愣,白了脸,随即落下泪来,“母亲,母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香儿只是不想三太子娶三姐,香儿舍不得,三太子小时候答应了要娶香儿的,他怎么会忘记了?他怎么会忘记了?他今日还认出我来了,他还是记得香儿的,母亲……”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脸,哭得那样伤心,那样痛苦,白夫人叹口气,走过去抱住她,温柔的哄着:“母亲知道,母亲知道你喜欢三太子,母亲都知道。香儿,凡事总要看开些,强求不得的,不是你的,求来了也没用。”
“不,不,”白冷香哭着摇头,“三太子是喜欢香儿的,三太子说香儿漂亮,说了要娶香儿的,母亲,我不信,我不信……”
白夫人心里泛酸,自小捧在手心里当宝贝的女儿,怎么这样痴傻?认准了一个三太子便放不下手,这样痴情,最终受苦的还是自己,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再说话。
伺候着白冷香哭累了睡下,刚推出房门,白钢便过来了。
“老爷,三太子怎么说?”白夫人赶紧迎上去。
“香儿睡了?”白钢并不回话,往屋里探探头。
白夫人点点头,“刚刚哭着睡着,”顿了顿,她有些忧心的说,“老爷,香儿对那个三太子怕是痴心的紧,可如何是好?”
白钢锁了眉头,“我过来便是要说这件事情。”
“回房去说吧,香儿好不容易才睡着,不要吵醒了她,看她这几日,精神不大好,想来怕是没一天睡安稳的,倒真是苦了她了。”白夫人打断他的话,率先往前走去。
白钢点点头,两人回了房。
“依三太子的意思,是先找个人顶替意儿,跟着教养嬤嬤学礼仪,”白钢在桌子前坐下,“他会尽快找到意儿,只要找到了意儿,便立刻将人换回来。”
“这样行吗?”白夫人不放心,“若是被认出来,可要如何是好?”
白钢拿手摸了摸嘴上的胡须,眼里精光一闪,“倒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一来意儿本就不被外人注意,宫里的嬤嬤自然是不认得的,我们说她是,她便是,二来即便是意儿回来了,只要到时候给那嬤嬤一笔钱,堵住她的口,定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再者,即便是有事情,被拆穿了,是三太子想的法子,下的命令,就算是算到了我们头上,也不是什么大罪,有三太子在上面顶着,倒不怕。”
白夫人将手里的丝帕捏了捏,总觉得不放心,不妥当,可究竟是哪里不妥当,却又说不出来,话到嘴边,说的却是:“那这个人选想好了吗?要找谁来代替意儿?”
白钢站起身子,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转过身来,“人选倒不是问题,既然不过是个冒牌货,找谁怕是都没问题的,只要是个听话的,意儿回来之后,能够守口如瓶便好。”
“那香儿要如何是好?”白夫人紧锁着眉,“老爷,香儿一直喜欢三太子,你看……”
白钢站在屋里的字画前,看着白夫人,沉声问:“夫人的意思是用香儿顶替?”
白夫人浑身吓的一激灵,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发颤的说:“为妻,为妻只是觉得,香儿那样喜欢三太子。”
白钢冷冷一笑:“即便是喜欢又如何?难道她以为她嫁过去了,三太子便会只守着她一人么?现时不过是图新鲜,久了,你想想香儿的脾气,三太子那样尊贵的人,受得了吗?再说了,那翠红楼的头牌柳烟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那样温柔体贴又美貌,香儿可是争得过?”
白夫人白了脸,低了头,不再说话。
“罢啦,若是香儿执意如此,那便成全了她吧。”半晌,白钢总算是松了口,“只是,这件事万万不可以让她知道,对外,只是说让她跟着学学礼仪,等意儿回来了,便好教给意儿,千万不可让她知道她是顶替意儿,万一到时候意儿回来了,怕是不好说。”
白夫人点点头,松了口气,却又一阵的苦涩,自己这样千娇百媚的女儿,硬生生的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好好的人家不嫁,偏偏要这样没名没分的偷偷摸摸,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呀?
白夫人欲哭无泪的站在原地,神情茫然而又难过,看起来有些傻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