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急匆匆的走进白府,李和和王贵紧紧地跟着,郑总管急忙跑进去禀告。
白钢和白夫人听了,赶紧出了房门,在院中迎接。
“老臣(臣妾)见过三太子。”
李宣虚扶一把,说:“私下见面,用不着如此多礼,起来吧。”
白钢和白夫人道了谢,赶紧起身,将李宣引进大厅。
“可有找到意儿?”李宣也不打马虎眼,开门见山的问。
白钢和白夫人互看一眼,摇摇头,“自从前些日子,老臣夫人带意儿去见三太子,路上被人劫了之后,便再也未见过她。”
“三太子前两日说见到了意儿,是在何处?”白夫人忍不住插嘴。
李宣也未怪罪,点点头,“前两日晚上,本宫在路上见到了意儿,本来是要将她送回来的,可是由于有些事情耽搁了,意儿也坚持不要本宫送,本宫见白府距离尚近,就未坚持,以为她已经平安回来。分别的时候,本宫说了让意儿直接回府,意儿也答应着,并且说好了第二日过来看她,为何她却没回来?”
“那意儿当时的情形可还好?”毕竟是亲生的女儿,白夫人担心的问,“可有被人劫持的痕迹?”
李宣摇摇头,“并未受伤,也并未有人劫持的模样,想来是自由的。”
“皇后娘娘已经宣了教养嬤嬤来了,怕是已经瞒不住了,三太子,您看这事要如何处理?”白钢沉着嗓子问。
“爹爹,您有客?”娇柔的声音,些微的有些喘,脚步有些慌张凌乱。
李宣和白钢抬头向门口望去,好一个美丽的妙人儿,眉若远黛,鼻若樱桃,唇红齿白,身材玲珑而苗条,姣好的身形,着粉红的衣衫,这般粉嫩娇弱的人儿,此刻有些脸红,大抵是看见来客,有些害羞,双腿并拢,双手绞着丝帕,站在那儿,些微的局促。
白钢皱皱眉,有些不悦。
白夫人心里暗自喊了一声糟,今日没注意看管好香儿,这丫头,果然是不死心的,怕是从下人处知道了三太子过来的消息,高兴的一时忘了形,这样不管不顾的便跑了来。看着女儿含羞带怯的眉眼,挡也挡不住的爱慕,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倒是李宣清爽的笑起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尴尬和沉闷,“可是冷香妹妹?好久不见了,可还好?”
白冷香娇羞的一笑,眉目含情,娇声说:“冷香见过三太子,冷香感谢三太子心里还记得冷香。”
李宣大咧咧的挥挥手,毫不在意的说:“起来吧,随便坐,说起来咱们自小还是一块儿长大的,那时候还有你两个哥哥在呢,可惜了,这几年倒是不常见到他们两。没想到,一眨眼,你便长得这样大了,倒是比小时候越发的漂亮些。”
白冷香望着李宣,痴痴地笑,半晌没回话。
白钢在一旁,皱了眉,说:“既然三太子让你坐,你便坐吧。”
白夫人示意了身边的位子,朝白冷香努努嘴。
白冷香便道了谢,顺从的过去坐下了。
“在城里走动的时候,经常听见冷香的美名,才貌俱佳,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见了,果然是人中凤花中冠,这般美貌。”李宣笑着说,“怕是不输给宫里的那些皇姐皇妹了。”
白钢看了白冷香一眼,见这丫头只是痴痴地望着李宣,心里不悦,却也不得不接话,谦虚的回话道:“小女年纪小,不懂事,还望三太子见谅,莫与小女一般计较。”
李宣摇摇头,“无妨,既然意儿是我未来的妃子,白府便算是我的家了,不过是家人相见,这些个规矩,便也就算了。我倒是觉得,冷香不但人长的美丽,性子也是极好的,这样温柔似水,白大人可要愁哪家公子可以配得上了。”说完,促狭的对着白冷香咋了眨眼,径自笑了起来。
白钢和白夫人也一旁跟着笑,白冷香脸上也挂着羞涩的笑意,心里却仿佛滴血一般,听三太子这语气,却是半分不曾念想着她,半分没想过要和她成亲,没想过要娶她。
“倒是让三太子见笑了,不过是小女顽劣。”白钢谦虚的笑一笑,不再说话。
场面一时之间冷了下来,白冷香的眸光兜兜转转,终于从李宣的面上移开,小心的颤抖着说:“是冷香打扰三太子和爹爹说话了吗?”
说着,便要站起来,悠然得体且大方,只是惭愧的内疚的面容,让人瞧了不忍心。
“无妨,你坐下吧。”李宣指了指白冷香的座位,将脸转向白钢,“白大人适才所说的事情,本宫也在考虑,只是这意儿,现下一时找不到,皇后娘娘自是要瞒着的,这瞒着却是个难题,要如何瞒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才好。”
白钢点点头,看了看白冷香,若有所思,“三太子说的是,只是老臣一时半会儿拿不出主意来。”
“三太子说的可是三姐的事情?”白冷香轻声问。
李宣看了看她,说:“正是,意儿这几日有些不方便,一时之间怕是不能够回来。本宫和意儿的婚事却是半点儿耽搁不得的。”
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吗?白冷香暗暗冷笑,眸中闪过凌厉的光,面上却是温柔得体的笑,“三姐的事情,冷香自是知道的。这几日一直不曾看见三姐,想来怕是三姐有什么烦心事,出门散心去了吧。自从那日三姐投湖自尽醒来之后,性子便越发奇怪了,也不爱说话,恐怕心里还在怪罪冷香。”
微笑的表情即刻便泫然欲泣,一副深切的懊悔自责模样。
白夫人心里一紧,指甲陷进肉里,疼的她一激灵。冷香这是在胡说些什么?故意引起三太子发怒么?
白钢恼火极了,妇道人家,果然是半点都宠不得,这样不会做事,生怕三太子不知道情况不会发怒么?是嫌自己命长嫌白府做的官太大了吗?情啊爱的,是个什么东西?能吃饱还是穿暖?真真是恼恨!
“冷香,胡说八道些什么,没瞧见三太子已经这样累了吗?还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糊涂事说事!”白钢瞪着白冷香呵斥一声,又转过身子来,恭敬的讨好的笑着,“冷香年纪小,不懂事,整日里和丫鬟奴才们玩闹,便爱胡乱说话,三太子莫怪。”
李宣一愣,转而笑了笑,“无妨,说来冷香比意儿还小一两岁,只是冷香刚才说的什么?什么投湖自尽的?”
白冷香刚想说话,白夫人一把将她拉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几乎抓疼了她,皱皱眉,终究没再开口。
白钢笑一笑,说:“小女最近听奴才们说了些江湖上的事情,道听途说而已,三太子不必理会。香儿,下去吧,爹爹和三太子还有事情要说,和你母亲下去吧。”
白冷香抬了头,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白夫人一把将其拉起来,行了礼,硬拽着将她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