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且不说我不是断袖,就算是我也瞧不上你啊,你,你们,通通都长得倒人胃口。”白惊月嬉皮笑脸地又扒下来一套,还顺便摘了两个面具:“我只是借衣服用用,别那么小家子气嘛,我又不是不还。”
“你……”他们皆哑口无言。
白惊月怕自己不在他们会偷偷逃走,从乾坤袖里拿出个小小的东西,那东西瞬间变大成一个发着寒光的大铁笼子。
“锁神笼!”杀手一脸惊恐。
白惊月打开笼子门,将十几名黑衣杀手徒手拎下来,连人带网齐齐塞进锁神笼里去,但是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有几个卡在笼子门那里塞不进去了,白惊月踹了好几十脚才勉强将他们踹进去的。
鹿鸣醒来便看到白惊月放在他身边的一套衣服,还有一张面具,白惊月走过来拿起面具道:“魔界的人想必有不少认识你,到时候把面具戴上。”
两人已换好一身黑衣,鹿鸣将鬼面具挂在腰间,背上背着剑,腰间别着短刀飞刀飞镖,恨不得将所有武器都往自己身上挂。
白惊月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我们只是去趟魔界,又不是去打架,你这样也太……隆重了点吧……”
鹿鸣:“万一到时候打起来,多带点东西没坏处,要是再来把弓箭就好了。”
白惊月皮笑肉不笑:“是不是还要给你来把大刀?”
鹿鸣一本正经道:“有大刀也可以,大刀砍人方便。”
白惊月:“鹿鸣,我们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去打架的,你竟然还想砍人?”
鹿鸣还是一本正经地道:“我要保护好你。”
“你拉倒吧,本上神怎么可能需要保护,走了。”说话间白惊月已经走出好远。
说来也正巧,天刚暗下去他们便在路上碰到一个刚过世的任,那人往西南飘去,白惊月跟在他身后,鹿鸣也御剑紧随其后。
那人木木地回头一看,看完继续往前飘,他误以为他们也是死人,并未有任何举动。
行到越城白惊月看了看四周,依旧满地白骨,但路上已经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植物,比起当初的寸草不生有了一丝生气。
那人在越城的一个角落停了下来,静待鬼界之门的打开。
白惊月低声道:“难怪之前越城的鬼异常厉害,原来这里就是鬼界之门,鹿鸣,你害怕吗?”
鹿鸣把面具戴在脸上:“有二哥在,我不怕。”
没多久又有越来越多的死人飘到了这里,排着队,有的甚至还聊起了天。
白惊月觉得有人在戳他,他一回头看到个满脸鲜血的鬼魂险些吓个半死:“你干什么?”
那鬼魂惊讶地问道:“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就死啦?”
等得太久实在无聊,白惊月便嬉皮笑脸地忽悠道:“我偷/情被打死的。”
鹿鸣无奈地回头看了白惊月一眼,白惊月身后的鬼魂见到他回头又问:“那前面那位公子呢?你怎么死的?”
这问题问得鹿鸣当即想打死他,但转念一想此人已死,他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白惊月,心道:“偷/情?你还真想偷/情不成?”
他清了清嗓子,白惊月刚在心里想他会说什么,鹿鸣就道:“他偷的我,我们两个被一起打死的。”
“鹿鸣你……”白惊月一听直接一把掐在鹿鸣腰上,鹿鸣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
子时,小角落慢慢变成两扇大门,大门慢慢打开,前面的人飘了进去,白惊月和鹿鸣紧随其后一起走进去。
一踏入鬼界之门便刮起好大的风,风沙滚滚迷了鹿鸣的眼,他站在原地什么也看不见。
周围的死人疑惑地看着他,这风沙是专门阻拦生人的,对死人来说根本不存在。
白惊月本来走在前面,看到鹿鸣站在那里不动后才想起来他修为不够,他折了回去抓住鹿鸣的手:“跟着我别走散了。”
鹿鸣感受着从手掌传来的温度,心里一阵温暖。
白惊月牵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大约一两个时辰听到了一个极其浑厚的声音。
“此乃鬼门关,生人请速速离去。”
眼前是紧闭的两扇大门,门前竖着一块比人还高上许多的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大字:鬼门关。
“吱呀!”鬼门关大门缓缓打开,所有人一齐走进去,倒也没有什么鬼兵来这里检查。
眼前赫然出现一条荒凉的路,路上没有植物,没有生气,只有游荡的孤魂野鬼。
白惊月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画面,头有些疼,他松开握着鹿鸣的手赶紧捂住头,皱着眉头:“想必这就是黄泉路了。”
“怎么了?”鹿鸣的眼睛睁不开,但他还是感觉到白惊月似乎不太舒服。
白惊月放下拍了拍脑袋,继续牵着鹿鸣的手:“只是想起一些东西,走吧。”
二人走了没几步,看到黄泉路上坐着一凤冠霞帔的女子,正在梳妆。那女子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甚是貌美,她不敢相信地盯着白惊月,眼神一刻也没离开他的脸。
白惊月低声对鹿鸣道:“她瞧我做甚,莫不是看上我了,赶快走赶快走。”
鹿鸣刚想接话,那女子却一下子扑了过来,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泪眼凝视着白惊月:“公子,你回来了,玉儿等了你五千年啊。”
“你是谁?”鹿鸣睁开眼上前一步挡住她。
“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还请姑娘莫要与我纠缠。”白惊月怕她作出什么举动伤害到鹿鸣,赶紧把鹿鸣往自己身后拉。
孟玉儿上前一步紧紧攥住白惊月的衣裳:“素不相识?怎会素不相识?是公子亲自说过会回来的。”
白惊月后退一步,推开孟玉儿:“本座乃七十二重天上神,想必姑娘是认错人了,姑娘自重。”
孟玉儿难以置信地道:“上神?”
白惊月和鹿鸣对视一眼,心想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太好,没想到孟玉儿却向他们欠身行了个礼:“是妾身不识礼数。”
白惊月看了孟玉儿一眼,看到她眼中的欢喜和泪花,心里突然有些不自在,这女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想到这他开始担心,她这幅可怜又痴心的模样,万一真是自己与她有过纠缠,他记起来的那天又该如何面对?
他看了孟玉儿一眼,那一眼看得她头皮发麻,随后与鹿鸣沿着黄泉路往前走,走到黄泉路尽头,看到了那条似有似无的路。
孟玉儿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一下子瘫倒在地。
去往魔界的那条小路荆棘丛生,又走了一个时辰,白惊月竟看见板着脸的赤宛在烦躁地走来走去,而临朱抱着剑正坐在一旁正闭着眼休息。
真是冤家路窄啊。
还没等白惊月飞过去,赤宛便阴阳怪气地道:“怎么了?想通了准备回来了?”
白惊月白了赤宛一眼:“与你无关。”
赤宛停下脚步:“在黄泉路见过孟玉儿了?”
白惊月听见赤宛的话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了鹿鸣一眼后才问道:“孟玉儿?难道那女子……真与我有过纠葛?”
赤宛想了一下,白惊月自己的事凭什么他跟着操心啊:“何止纠葛,算了,我离开魔界比你早,你感情上的事与我无关。”
鹿鸣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见临朱坐在一旁,走过去坐在临朱旁边,不知为何,听到赤宛说的话,他心里升起了醋意,不是很舒服。
可仔细想想,他是白惊月的谁呢?结拜兄弟罢了,他难受个什么劲?即便白惊月与那孟玉儿没什么,也轮不到他。
鹿鸣这一刻突然希望自己是个女子,兴许那样就能堂堂正正地告诉白惊月,他喜欢他,他爱他,想占有他,想永永远远陪在他身边。
临朱睁开一只眼看了坐在旁边的鹿鸣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们年轻人啊,就喜欢折腾。”
鹿鸣不搭理他,更不想与他争论。
白惊月跟赤宛不知正在交头接耳说什么,只见白惊月的表情从一脸懵慢慢变成惊愕:“什么?”
赤宛赶紧捂住白惊月的嘴:“你小点声。”
白惊月正了正神色,这才走过去跟鹿鸣坐在一起:“等魔界守卫换值之际再进去,暂且在这里休息。”
难得白惊月见到临朱没和他吵架,只是他跟鹿鸣说完话便闭上双眼休息,除了赤宛烦躁的脚步声,四周很安静。
“喂!你不是要杀我吗?我就在这你不动手了?”临朱站起来,走过去推了一下白惊月后,坐在他对面。
白惊月不耐烦地道:“天帝也在追杀我,留你条狗命说不定哪天遇到杀手还能推你出去挡挡。”
“我看你就是嘴太碎,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你被追杀也是活该。”赤宛也走了过来坐下,四人围成一个小圈。
白惊月白了赤宛一眼:“别胡说!”
临朱摩挲着下巴,想了很久还是没想通:“天帝为何要杀你?不应该啊,他不是向来最疼你吗?”
白惊月自己更觉得奇怪:“我哪知道,平时我惹了什么祸都是天帝给我收拾的烂摊子,从未责备过我一句,在我心里他是个很慈祥很好的人,或许是他搞错了。”
临朱:“慈祥?我呸!只有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辈才会觉得他慈祥,天帝什么坏事没干过?不过是每干一件事都找人背黑锅罢了。”
“闭嘴,你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说他?”白惊月听不得临朱骂天帝,就算天帝再差劲,他也不允许别人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