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上神看着江绵雨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往后爬,战战兢兢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江绵雨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直接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云玉上神紧闭着眼,连看都不敢看他。
江绵雨低吼道:“睁开你的狗眼!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说他?当初若不是他抵挡了百万叛军,你,你们!早就成了刀下鬼!”
云玉上神怕得直抖,“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惊月好不容易才头没那么痛了,他尽量保持着步伐平稳,带着众神走了出来。
原以为即便是魔界来了人,不过是想给寒凌和云玉些惩罚罢了,谁知却死了一片人。
白惊月看着江绵雨的背影,怒道:“江绵雨!朕的七十二重天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里放肆?”
江绵雨手里依旧抓着云玉上神的头发,他闻声回过头来,众神看了他心里一惊,他们想象中凶神恶煞的劫余绝不该是这副长相的。
江绵雨冷笑一声,看着白惊月,“本尊就偏要在这里放肆,你能奈我何?”
“劫余!”白惊月怒气冲顶,“迎春使丹元被剖,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是我又怎么样?白惊月,你管不好你神界的人,那么就由本尊来替你管管他们。”
江绵雨说完便当着白惊月的面,将云玉上神禁锢着按在地上。
云玉上神一脸惊恐,求助地看着白惊月,“陛下……”
江绵雨正要一刀刺进他的头颅,白惊月的月挥就打了过来,将他的刀远远打飞。
白惊月怒道:“放肆!朕看在魔尊的面子上本想与你冰释前嫌,没想到你却这般不思悔改,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朕了。”
江绵雨看着炸了毛的白惊月,“本尊只杀他们,不与你计较,白惊月,你若是识相,就快些滚回你宫殿里去。”
众神看着白惊月,就等着暴君发怒。
月挥再飞回手中之时,霎时化作长刀,白惊月提着刀便飞过来,朝江绵雨砍下来。
江绵雨收回方才被打飞的刀来挡住,那刀瞬间就断为两截,他只得空手接住。
众神眼看着白惊月就要落了下风,心中窃喜夹杂着担忧。
白惊月突然提起刀猛劈下去,“你还我阿娘命来!”
江绵雨一听他的话,想起风瑶来,仅是愣住片刻,白惊月已经一刀砍在他肩膀上了。
看着没入血肉的刀,江绵雨看了一眼白惊月,眼中从悔恨到了愤怒。
他想抓住白惊月,岂料昨日夙愿给白惊月治好了大半的伤。
更何况白惊月这些年一直在勤奋修炼,修为与曾经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即便他白惊月身体不好,也不是从前那江绵雨随随便便就能打压的少年了。
白惊月一刀再朝江绵雨劈下去,江绵雨没来得及躲避。
白惊月的刀在江绵雨头顶停住,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若他杀了江绵雨,夙愿该怎么办?
动作一转,行云流水地砍下,将云玉上神的头发斩断。
云玉上神见自己终于逃出魔掌,手脚并用赶紧爬过去抱住白惊月的大腿,哭着央求道:“陛下救救我……”
白惊月一脚将云玉上神踢得远远的,“滚开!别碰朕!你他娘的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污蔑我的啊。”云玉上神又爬着过来抱住白惊月大腿。
白惊月又一脚将他踹开,“要说几次?别碰朕!来人,将云玉上神拉去幽冥天狱先思过两年。”
江绵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又看了一眼白惊月,“你怎么不杀我?”
白惊月眼中满是怒气,一把死死抓住江绵雨衣领,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因为夙愿,你早被我千刀万剐了。”
江绵雨不屑地道:“因为他?他难道不是你们害的吗?”
白惊月一把扣住他,“朕不杀你,并不代表会放过你。”
“就凭你?”江绵雨一掌将白惊月远远推开,一把抓了方才白惊月踢开的云玉上神,骑在魔兽背上后,便朝魔界飞去。
“陛下救我——”
上一刻还能听见云玉上神的呼救声,下一刻他们便没了踪影。
白惊月怒火中烧,又是眼前一黑,险些倒下去,他强行撑着,命令道:“追!务必救回云玉上神。”
众神遵令就要齐齐冲出去,白惊月又道,“长乐留下,去看看七十二重天及整个神界被他杀了多少人,一命偿一命,他杀我们多少人,我们便去杀他魔界多少人。”
长乐上神:“是!”
上神们到天门边才发现哪还出得去?整个天门边燃烧着红莲业火,所有下界的路全被大火封死。
江绵雨抓着云玉上神回了魔界。
他才一脚踏进旧魔宫,便听到魔宫最高处传来夙愿冷冷的质问,“你竟还敢回来?”
声音已没有往日感情。
江绵雨抬头高高望去,仅能看到屏风后的影子。
当时情急之下扑倒夙愿打晕夙愿实非他所愿,“阿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解开生死契是为了救你,恢复修为也是为了救你。”
夙愿:“本座何须你来救?”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解开生死契,在夙愿看来都是精心谋划的背叛,与蓄谋已久的抛弃。
寒凌和云玉的话摧毁了夙愿对世间最后的善意。
江绵雨解开生死契摧毁了他对人最后的信任。
夙愿如一朵盛开在天边不可摘碰的花,而今乱舞的花瓣艳丽中颓靡,落进脏污尘泥,被人一脚一脚地踩,踩烂踩碎踩到面目全非。
他的心终究在这还是少年的年纪里,早早的死了。
江绵雨一刀将云玉上神钉在柱子上,飞上了魔宫最高处。
还未走近屏风迎面而来便是夙愿的一鞭子,“骗子!”
衣服被那鞭子抽破,鞭痕深入血肉。
江绵雨看着屏风后的人影,“我们再结一次生死契,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若一直被那生死契牵着绊着,我即便是恢复了修为,也无法救你。”
夙愿冰冷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再结一次契?你以为你还配?本座说过,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江绵雨一脚踹开屏风,“你别再这么固执了行不行!”
夙愿看着他,眼神里似有万千尖刀,一刀一刀将他凌迟。
声音空洞得连一丝怒气都不见,“你以为本座还能信你几次?从前你出卖我,我认了,权当你那是爱我糊涂,可这一次,本座绝不会再任你戏耍。”
江绵雨听着夙愿的话,这一次心是真的碎成了碎末渣尘。
他不怕夙愿生气发怒,只怕夙愿的语气,那样冷冰冰的,仿佛在同一个陌生人说话。
江绵雨温柔地道:“我这些年,待你如何,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夙愿依旧看着他,语气无波无澜,“清楚,怎会不清楚?不过直到如今本座还是想不通,你为何能那般无耻至极下流龌龊?你每一夜躺在本座身下的时候,心里是不是都想着,本座早些死了,你就自由了?你就能夺回你的魔尊之位了?”
江绵雨还在耐心地解释,“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若要逃离你我为何还会回来?我做这一切,从来都是为了你。”
夙愿还是那样的语气,“哈哈哈哈哈!为了本座?你编排谎言可真够厉害的,本座都险些信了你。”
“夙愿!你别太过分!”江绵雨险些被夙愿气升天。
他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死脑筋了?
他还是从前那个夙愿吗?
夙愿不再愿意搭理他,目光看向一旁,不悦地道:“过来。”
江绵雨顺着夙愿的目光望去,不远处一名畏畏缩缩的貌美少年低着头跪在地上,满身都是伤。
那少年一听夙愿的话,吓得直发抖,却不敢有任何违抗的意思。
他将手撑在地上,努力爬起来,那张漂亮的脸有几分像江绵雨,双脚被沉重的锁链锁着。
少年边发着抖边走过来,夙愿一把将他拉入怀,随后抬头看着江绵雨,“本座要及时行乐了,还请你不要扰了本座的兴。”
江绵雨所有的温柔与忍耐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他怒喝道:“你敢!”
夙愿一鞭子抽过去,“滚出去!”
江绵雨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的鞭子,狠狠抽在那少年身上。
江绵雨下了死手,少年顿时被抽得皮开肉绽,白森森的肉翻开来,很快冒出殷红的血。
少年虽在夙愿怀中却被他打得哭得梨花带雨,“魔尊,他打我……”
夙愿嫌他吵得烦,怒喝道:“闭嘴!”
少年立刻闭了嘴收住泪,不敢再哭。
夙愿看着江绵雨,眼神极其不善,“你以为你是谁,本座的人也是你能打的?”
“你的人?”江绵雨看向那少年,语气带着威胁之意,“本尊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说着扬起鞭子又要向少年打下去,那少年怕得往夙愿怀里缩。
夙愿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推到在地,“没出息的东西,就你这样还想侍奉本座?”
江绵雨从前连别人看夙愿一眼也会吃醋生气到屠人满门,如今那少年竟敢碰夙愿,着实是找死。
虽是夙愿拉去怀中的,他也心中愤懑不平。
又是重重的几鞭子抽下去,直接将人活活抽死了,江绵雨才扔开鞭子。
夙愿抱着手,看着他,“啧啧,你还真是够狠毒的。”
江绵雨问道,“看清楚了?还是本尊有出息吧?”
夙愿一双眸子上下打量着他,“你再有能耐,还不是只能被本座摁在床上cao吗?”
夙愿原本以为这话能侮辱到江绵雨打击到江绵雨的自尊心,谁知这个没脸没皮的人竟一脸傲慢模样看着他。
江绵雨丝毫不惧,“给你那是本尊乐意,若你再敢使唤些小倌来恶心人,谁把谁摁在床上cao可就说不清了。”
“你……”夙愿本就不擅长与人争吵,这一刻更是气得脸通红。
江绵雨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他不记得自己在床上哭着求饶的模样了吗?
“我怎样?”江绵雨也绝不示弱,他被夙愿的行为气得不轻,这一刻不怒也怒了,“你是男人我难道不是男人吗?你有的东西我难道没有吗?你以为我当真治不了你?”
“是吗?”夙愿袖子一挥,四周红纱层层落下,他一把将江绵雨拉过来按在王座上,如一头凶恶的兽将他衣服撕开。
江绵雨想推开夙愿,又怕夙愿病还没好,自己下手太重会伤了他。
夙愿直接将他的手绑起来压到后颈下,便抬起他的腿,“看来你是想现在哭。”
纱幔后铃铛的碰撞声一直响,江绵雨一直咬着牙强忍着不出声,一张脸憋得通红,泛着红的鼻头都是汗。
夙愿向来最恨他这副明明不行却又要宁死不屈模样,“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连声都不敢出了?”
狠狠一撞,江绵雨还是喘出了声来,“阿愿……你……轻点儿……”
“瞧瞧你这副浪出天际的样子,本座是在罚你,怎么倒让你知了趣。”
夙愿不管不顾越来越狠,江绵雨最终还是不得不哭着求饶,“我再也不敢了……”
他哭得实在太可怜,夙愿心里烦躁,越烦躁越想使劲,但看到他肩膀上的刀伤,夙愿终归是有几分心疼的。
夙愿终于在江绵雨快晕过去时停下,扔了套干净的衣服给他,“穿上,本座看见你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