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俞承轩丢他个果子,神色也稍微严肃,“朕让你去查查果亲王和柳妃,在柳妃进宫之前他们认不认识,再查查果亲王最近的动向。”
七王爷吃惊的目瞪口呆,放下二郎腿盯着他的头顶,欠揍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皇兄,果亲王挖墙脚了?”
事关皇室荣耀,换做其他人他俞承轩断然不会开口,眼下跟七王爷说也是迫不得已。
顿时气笑了,拿茶杯盖子丢向他:“给朕滚,办不好提头来见。”
第十四章 早有往来
七王爷笑嘻嘻的接住茶杯盖子,放到桌上,一溜烟儿的跑了。
他从御书房出来,正巧碰见柳妃要进去,笑的意味深长。
柳妃眼底闪过疑惑,迎了过去:“见过王爷,王爷来找皇上下棋吗?”
她语气随意,眼底隐隐透着试探。
“跟皇兄说过阵子出去狩猎的事儿。”七王爷避嫌似的,没说两句便走了。
小李子进去通告柳妃来请安,俞承轩脑海里闪过果亲王跟柳妃的龌龊事,眸子极冷,面庞闪过一瞬的戾气,快的难以察觉,转瞬恢复如常:“让她进来吧。”
柳妃身后跟着一名宫女,小宫女手里拎着食盒。柳妃请安后从食盒里将小碗端出来:“皇上,夏日炎热,您处理政务又太辛苦,臣妾亲手制作了冰沙,用绿豆沙和葡干做小料,清凉又解暑。”
绿豆沙……
可真会选料。
俞承轩批阅奏折的手手背青筋暴起,眼底掠过一抹狠厉,转瞬即逝,放下笔接过冰沙,神色如常:“听太医说你小产后恢复的不太好,今儿个怎么出来了。”
“有皇上庇护,妾身便好了。”柳妃先放了个彩虹屁,边说边试探的走到皇上身边,轻轻拉着他胳膊撒娇,“最近皇上都不来看臣妾,是不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好让皇上怪罪了。”
她轻轻捏着俞承轩的胳膊,站在他身后,小心的瞄了眼奏折,将他用红色圈出来的几个重点记在心里。
“爱妃怎么会这么想,朕想着你小产后身体还没恢复,想让你多休息一阵子。”
俞承轩忍着厌恶和怒火柔声宽慰,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按了,佯装怒意,“还说朕不关心你,苏州进贡的荔枝,后宫谁都没有,独独你搬去一份,那些嫔妃子来找朕要,朕不都把他们打发了吗。”
本该皇后和太后宫里各一份,偏让柳妃抢了一份,若是平时他定然不会觉得皇后受了委屈,可现在看清了柳妃的真面目,心里对皇后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柳妃微怔,明知自己做的不对,仍厚着脸皮掩唇娇笑:“臣妾以为皇后娘娘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才朝内务府讨要的,也想着养好身体再为皇上繁衍皇嗣。”
还妄想怀孕,谁知又是哪个阿猫阿狗的种。
俞承轩移开目光免得被她脏了眼,眼底晦莫名:“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先回去吧,我让内务府给你送些物什把玩,待朕有空便去看你。”
虽没让柳妃多待,却给了赏赐安抚,说出去也是值得炫耀。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俞承轩得稳住果亲王和柳妃,免得打草惊蛇。
待柳妃走后,俞承轩隐忍的怒火盖不住了,恼怒地一挥衣袖,案上的奏折摔了一地,墨色的眸子里杀意疯涨。
小李子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不敢多问,默默捡起奏折放回桌上。
“此事不准声张,若有第二个人知道,朕要了你的脑袋,”俞承轩怒火难消,无心批阅奏折,起身向外走。忽然想起什么,补了一句,“你徒弟也不准告诉。”
小李子和他干儿子那点小心思他懒得管,但若此事声张出去,他身边的人就得换了。
帝王多疑,只这一句便足够让小李子心脏颤抖了,莫非昨晚跟干儿子偷吃点心让皇上发现了?
俞承轩本想去慈祥宫跟太后诉诉心肠,一想到太后并非亲生,走到门口又折回去了。漫无目的的在宫中闲逛,路过御花园瞄见两个小宫女在假山后面偷吃送往各宫的果脯。
“这后宫里没有特别受宠的妃子,我连想去的宫都没有,难道要一辈子在果房吗。”
“还说呢,原来想去柳妃宫里,可柳妃小产,皇上也不咋去了,我看要失宠了。”
“柳妃真可怜,三天两头的请太医,竟还是小产了,都说是皇后干的,看不出来皇后这么狠。”
“嘘……”
俞承轩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听不太清了,手撑着假山往那边凑了凑。当猫有个好处就是耳力好,这么近的距离呼吸声都能听见,还用这么苦哈哈的偷听吗。
俩宫女偷吃完从假山后面出来,见俞承轩趴在那儿偷听,慌忙跪下去,吓得快哭了:“参见皇上,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说闲言碎语,奴婢……”
俞承轩身体一僵,尴尬地转过身,煞有其事的往假山旁边的小溪瞄了一眼,镇定自若地说道:“太后跟朕说那小溪里的鱼挺灵动,朕瞧着也不错,去叫两个侍卫给朕捞两条,送去太后宫里。”
小宫女听的一愣一愣的,那池塘里的野生黑鱼……灵、灵动?
“还不快去!”
皇上一声令下,小宫女连忙跑去叫人。
俞承轩扫了眼溪水里的黑鱼,想起适才小宫女的眼神,头疼的扶额。
回到御书房又想起小宫女的话,捕捉到脑海里闪过的思绪,叫小李子来:“朕有些不舒服,叫陆太医来。”
“皇上,给您检查身体的陈太医也在太医院,要不一起叫来?”
俞承轩不耐烦地睥了他一眼,小李子灰溜溜的退下了。
陆太医去御书房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皇上御用的是陈太医,行医几十年很是老练,忽然换了太医,背地里有人生疑。
“娘娘,皇上叫了陆太医去御书房,陆太医是柳妃用过的,皇上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凤鸾殿,院子里架起小碳盆,胧月给柳丝丝烤着肉串。
这吃法是从漠北那边传来的,费事又费肉,除了京城最大的酒楼会在夏天摆出这种吃法,就只有凤鸾殿这么吃了。
夏天围在火盆边又热又呛,胧月白凈的小脸熏的红扑扑的。
“他有那脑子吗。”柳丝丝眉眼冷淡,说起俞承轩的事,期待肉串美滋滋的神色冷了下来。
另一边,陆太医进了御书房,颤颤巍巍地为皇上号脉。俞承轩轻咳一声,他便慌张地跪了下去。
“紧张什么?”
他声音极冷,说话间不怒自威,御书房气氛沉了下来,汗毛落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
俞承轩眸子阴鸷,冷声质问:“柳妃的胎是你保的。”
此事宫中尽知,陆太医无话反驳,伏低身子诚惶诚恐:“皇上,臣该死,臣该死,是臣无用没保住柳妃的皇嗣,皇上开恩……”
“柳妃用的安神香里的麝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俞承轩忽然冷声质问,陆太医当即石化,震惊地瞪大眼睛,惶恐地身体发抖,唇哆嗦着:“皇、皇上,那麝香出现在皇后娘娘送的安神香里,臣不知啊皇上。”
“你不知?”他怒极反笑,将安神香丢到他身前,“朕看你是活够了,柳妃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将家族性命交给她。朕再问你,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换言之,若执意要替柳妃说话,让他查到真相,陆太医就是欺君之罪,家人连坐。
若不知道柳妃腹中胎儿是果亲王的,俞承轩或许让他们蒙骗过去了,眼下知道柳妃真面目,还能再让他们的伎俩蒙骗了。
陆太医身体伏低,肩膀贴着地面,惶恐不安的开口:“臣、臣不知……”
“放肆!”
他慌张的将话说完,俞承轩勃然大怒。
陆太医捡了条命出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后背的衣裳已经完全湿透。回太医院的路上,看见柳妃宫里的宫女在路边等候,低头装作没看见,匆匆走过。
“陆太医,我们娘娘请您去安华宫诊脉。”
陆太医跟着宫女来到安华宫,汗涔涔的心虚不已,低头不敢直视柳妃。
“陆太医,皇上身体可好啊?”柳妃目光跟刀子似得,审视的刺穿陆太医的外衣,将他看穿了似得。
“回娘娘,皇上近日忧心国事,有心劳累过度,并无大碍。”陆太医后背又开始冒汗了。
“皇上问本宫的事了吗,你怎么答的?”她坐直身体,警惕地盯着他,眼底划过狠辣,眉间的硃砂痣红的妖冶。
陆太医身体又伏低一些,诚惶诚恐地应对:“皇上只问了娘娘的身体如何,何时适合同房,还有多久能再有孕,便没再问其他的了。”
再有孕?这么说皇上没怀疑她。
柳妃跟宫女对视一眼,再三确认才让太医下去。
人走后,松了口气地靠着软塌,眼波微转,拿了颗荔枝在手里把玩。
“娘娘就放心吧,瞧把陆太医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量他也不敢多嘴。”宫女心里暗爽,自家娘娘终于站起来了!
这天,七王爷从宫外带了新鲜玩意儿来献给皇上,兄弟俩在御书房内传出阵阵朗声大笑。
片刻,七王爷收敛了笑声,放下二郎腿,难得端正了神色,“皇兄,臣弟这几天在柳妃生活过的地方调查过,柳妃在入宫前就跟果亲王有所往来。听她家老仆说,柳妃原本不答应入宫,后来果亲王去了一趟,不知怎么柳妃就主动要入宫为妃了。”
“傻子都能想到,果亲王跟她说什么了。看来两人入宫前就勾结在一起了。”俞承轩气急败坏地。
柳妃竟是果亲王的眼线,真是好演技,若不是这次自己夜里变成了猫有所察觉,只怕还要被耍的团团转。
七王爷憋着笑摸摸鼻子:“皇兄息怒,犯不上自己骂自己。”
俞承轩:“……”
他朝七王爷丢个果子,督促后者继续说。
据七王爷这几天调查,果亲王曾在王府里接待过几名大臣,在书房密谋了什么,另外跟柳妃还保持著书信往来,看样子要有一番大动作。
俞承轩心里百感交集,不知是怒是悲。平日交情如亲兄弟的果亲王,竟在背地里笼络大臣!
皇帝最忌讳结党营私,街党的最终目的都是谋逆,果亲王也不会例外。
他墨色的眸子怒火疯涨,面色极冷,杀意渐露:“胆大包天,此事先莫要声张。”
两人在御书房说完正事,俞承轩平息了怒火,状似无事的将七王爷送了出去,两人在众人面前有说有笑。
七王爷一走,俞承轩派小李子去了安华宫。
“传皇上口谕!”
柳妃带一众人跪在院子里接旨,唇角要咧到耳根去。皇上前几日还说再怀身孕的事,现在定然是要叫她去养心殿呢。
“柳妃陷害皇家子嗣,污蔑皇后,有损德行……现将柳妃褫夺封号,降为答应,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柳妃惊的要掉下巴,跌坐下去,眉间硃砂黯然失色,脸色一瞬间失去血色:“不、这不可能,是不是传错了,我没有陷害皇嗣,我是被皇后害的!”
小李子鄙夷地看了柳妃一眼,什么德行,还望皇后身上赖!
他撇撇嘴巴,学着皇上的口气:“皇后娘娘遭受污蔑,受了委屈,可为顾全大局隐忍不发作,尽显大家风范,即日起解除皇后幽禁,赏东海夜明珠一对,永葆风华!”
小李子尾声提高,心里那个暗爽!让你害人,让你害人,活该!
剎那间,院里鸦雀无声。
柳妃惊愕不已,像吃了苍蝇似得,又似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她连滚带爬起来抓着小李子胳膊,泪流满面,嚎了一嗓子:“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你这死奴才乱传什么!”
说罢,错身要往外跑。
小李子无声地轻嗤,一把抓着她胳膊把人捞回来:“哎——柳妃,哦不,柳答应,您想见皇上,可皇上不想见您,您还是省省吧,皇上正在气头上,见了你再一气之下牵连你家人,是不是?”
皇上跟前的公公,那神态跟皇上有三分相似,站那儿说风凉话也没人敢怎样。
“走吧,柳、答、应。”
柳妃张大嘴巴喘不过气,捶凶顿足片刻,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柳妃和果亲王的事牵连甚广,为不打草惊蛇,一时安不了其他罪名。果亲王那边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保全大局,俞承轩只得先处置了柳妃。
若柳妃还留着,他心里这口气实在堵得慌!
柳妃打入冷宫的消息一时间传开,皇上下令即日起各宫嫔妃按例向皇后请安,便是说解了皇后幽禁。
翌日清晨,凤鸾殿。
天刚乍亮,柳丝丝被胧月从被窝里拖起来,按在梳妆天前捯饬。
第十六章
柳丝丝脸上未施粉黛,清水出芙蓉似得气质脱俗,面儿上那抹淡红点缀了如凝脂搬的肌肤,只眉间那抹不耐给绝美的面孔添了分生动。
“凈会给我添麻烦,不如关着我——”话音未落,掩唇打了个哈欠。
大早上看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柳丝丝心里把俞承轩骂了一通。这哪是解了幽禁,分明是换了种法子折磨她。
“娘娘,可别这么说,您是皇后,合该让六宫拜见。”胧月倒是高兴,若不摆摆架子,这宫里的人都不怕皇后了。
一刻钟后,柳丝丝画了偏冷的眉,用了胭脂,点了正红色的口脂,风华绝代,气场全开。
嫔妃们已经到了正殿等着,柳丝丝在胧月和两个宫女的服饰下从容的走了出来。
她今日穿了件凤凰金綉蓝底马面裙,上襟是白金色暗纹宽袖衣,端庄大气,与往日的清淡浅色有所不同。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七八名嫔妃站两排福身请安,阵仗庞大。
柳丝丝波澜不惊,摆摆手赐了平身:“还有事吗?”未睡醒的人儿声音里带着慵懒,睏倦地靠着椅子,眉间淡漠,神色亦是淡淡的。
她想要下逐客令似得一问,嫔妃们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路数?
“臣妾们倒是无事,只是皇后娘娘刚解了幽禁,想着来给娘娘请个安。”坐在柳丝丝左手边第一位的丽妃开了口,面容白的有些不健康,瘦的身不足盈盈握,一阵风就能吹倒似得,是个柔弱的美人。
柳丝丝解幽禁后第一天接受嫔妃的请安,就说幽禁的事,明显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丝丝眉间微蹙,眼里攒起一束冷锐,声音极冷极嘲:“若是深夜请安,你深夜便该来了。本宫再幽禁,也是皇后,你见了本宫就得守尊卑。”
她只轻描淡写的,冷冷的说这么一句,便气势压过全场,镇的丽妃敢怒不敢言。
“散了吧。”她懒得与这些女人勾心斗角,轻轻挥挥手,起身要回去补觉。
“皇上驾到——”
公公尖锐的声音穿透进来,柳丝丝脚步微顿,面色浮现薄薄的怒火:“怎么都往这凑。”
“娘娘,先坐下吧,皇上可能有事。”胧月安抚着她坐下来,生怕她一个脾气上来扭头就走。
俞承轩大步迈进来,便见柳丝丝站在那冷冷的看着自己,漂亮的脸蛋带着愠怒,目光如一柄长剑朝他刺来。
他自知理亏,佯装没有察觉,阔步走进去:“都在呢,平身吧。”
走到上头的位子停下脚步,见柳丝丝没有让出上位的意思,便坐到了右边的空位子,神色如常:“朕来陪皇后用早膳,你们先退下吧。”
嫔妃们相互看了一眼,没敢说什么便退下了。
待嫔妃们走后,俞承轩便让人传了早膳。
殿内只剩两人时,柳丝丝先开了口:“皇上知道我素来不喜他们来请安,能免便免了,你下令让他们来请安是何意思?”眸光一转,冷冷一笑,“我知道了,皇上变着法让我不痛快呢。”
她愈是冷漠讥讽,他越是内疚。
俞承轩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此刻面对她的讥讽也不生气,耐着性子解释:“朕知道你生气,柳妃的事……是朕冤枉你了,朕当时不知那安神香里的麝香是柳妃自己放的,现在查出真相,朕还你清白。”
话音落,空气陷入可怕的沉默。
良久,响起一声冷笑。柳丝丝目光极其讥讽的看着他:“还好皇上当时只关了我幽禁,若把我处死了,现在皇上就得对着我的墓碑说话了。”
换言之,现在知道来还她清白,早干嘛去了,要是她死了,临死都不能证明清白。
“你怎么能这么说,朕当时以为你杀了朕的孩子,那样生气也只是把你关起来,朕足够念及旧情了。”俞承轩难以理解,堂堂皇帝来与她解释,她至于这么毒舌?
“都说帝王无情,皇上眼里还有旧情,您不合格呀。”柳丝丝口中发苦,不过才反驳了一句,他便不耐烦,自己还期望什么呢?
她轻嗤,咄咄相逼。
念着她受了委屈,俞承轩忍着怒火,耐着性子宽慰她:“这次是朕轻信了柳妃,让你受委屈了,朕已经昭告后宫,此事你是被冤枉的,朕让后宫嫔妃来向你请安,便给要他们知道你的地位未受影响,他们仍要尊重你。”
“是让我受到尊重,还是为了弥补你内心的愧疚?你心里想,你都已经做这么多了,身为皇帝也拉下面子跟我解释了,如果我还不原谅你,就是我不识好歹,恃宠而骄。”
柳丝丝看的透彻,心里毫无动容,只有讥讽,凉薄。
她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将他的话堵的死死的。
俞承轩皱眉,看她的眼神莫名其妙,怒火快要按压不住,声音冷了下来:“朕要还你清白,怎么说的朕卑鄙小人似得?”
柳丝丝冷冷一笑,彷彿在说“难道不是吗”。
“你……不可理喻!”真是气死朕了,他放下架子给她道歉解释,就换来她的咄咄相逼和毒舌?
怒火烧断最后一丝理智,俞承轩拍案而起,眼里怒火中烧:“你这女人,不值得朕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