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看上叶青青了吧?”工作人员休息室里,楚浩在听苏澄池说完要打印协议之后,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是你真想让她赔十八万,一件衬衫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大事儿啊。”
苏澄池瞥了他一眼:“怎么不是大事儿了,你以前不是经常告诉我,一个人在外面要学会节俭吗。”
“都说了是以前,你苏澄池现在缺这十八万是怎么着啊?非得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你这是道德绑架,她脏了我的衣服不用赔么。”苏澄池笑着一拳砸在楚浩肩膀上,“我看啊,是你看上她了。要不我欺负她,你这么激动干嘛。”
“你闲的。”楚浩把纸塞进打印机,不再说话。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这厮疯了,一边按他的要求打出一份协议。
对面的人耸耸肩,端起桌上的杯子喝着水:“生活枯燥,不如养只小助理逗着玩儿。”
“丫的变态。”
苏澄池稳稳地接住楚浩卷成纸筒扔过来的协议,挥挥手走了出去。
到了晚饭时间,叶青青毫无胃口,窝在房间里敷面膜,开着免提继续之前被苏澄池打断的那通电话。
秦悠然听着叶青青的一肚子苦水,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青山村拿指甲戳她脑袋:“你就不能想的乐观一点儿吗,我男神还是很有人性的啊,至少保障了你十六年的工作诶。”
“他有什么人性!十六年,我要是签了,还清这笔钱可就三十六岁了。”叶青青发狠地揪着手里的抱枕,“悠悠你怎么跟苏澄池说的一样啊,你到底站哪边儿。再说,十六年中间,他没准儿都糊了,我的工资保不齐还得降呢。”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男神有颜有实力,会一直一直红。”
她都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秦悠然满脸花痴的样子了,正要反驳她,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句:“我对我的人气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就算糊了,给你开工资不成问题。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给我的财产做个公证。”
叶青青此刻想锤死自己,为什么养成了打电话不关门的坏习惯。
“啊!男神!苏澄池是你吗?”苏澄池极具辨别性的嗓音出现在电话里时,秦悠然愣了几秒,尖叫出声。
苏澄池径直走了进来,看了看电话,十分温柔:“是我,我是苏澄池。我现在有话和叶青青讲,你可以先拜拜吗?”
“可以可以!”秦悠然完全忘了男神根本看不见自己,点头如捣蒜,飞快地挂掉了电话。
叶青青扯下脸上的面膜,暗骂她重色轻友。但念及自己现在既是打工仔,又是欠债人,双重理亏,还是乖乖站了起来:“什么事?”
“你不会忘了吧。”苏澄池把手里的纸递过去,本来想吃饭时间给她的,没想到这姑娘直接连饭都不吃了,他只好亲自过来,“顺便看看你饿没饿死。”
她没说话,擦了擦手,接过那几张纸认真地看着。
“叶青青必须服从苏澄池的一切领导,随叫随到。什么意思?”
苏澄池挑眉:“就是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只要我找你,你就得在。”
“我不能有节假日吗”叶青青鼓起嘴,瞪着眼睛问。
“嗯……结尾再加一条,叶青青不能和苏澄池讨价还价。”
“苏澄池你没人性!”
“这样都觉得没人性的话,要么你一次还清十八万?”
……
在苏澄池帅气的微笑中,叶青青接过笔,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
看着他把纸折巴折巴装进自己的口袋,叶青青伸出手:“合同不都是一式两份吗,我的那份呢?”
苏澄池无辜地看她:“什么合同?这是你还债的卖身契啊小助理,哪有一式两份的。”
叶青青彻底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眼含热泪送走了这位给她提供了十六年稳定岗位的老板。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仿佛又倒回了叶青青在公司跑组的时候,让她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资本家对廉价劳动力的压榨。
平时端茶倒水拿衣服什么的,她作为助理倒是没什么怨言。但苏澄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她房间来敲门算怎么回事儿?
“老板,现在是北京时间半夜十一点,你要干嘛啊?”已经向十八岁说了拜拜的少女最怕美容觉睡不够了好吗。
苏澄池倚在门框上:“我饿了,想吃你那天给他们带的饼干。”
叶青青朦胧的脑子这才开始运转:“啊,饼干。你不是说高油高糖的东西不要给你吃吗!再说这地方哪有烤箱给你做饼干。”
他舔舔嘴唇,自动忽略了她的前半句质问:“楼上,我那间屋子里有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