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扫过她空荡荡的脖子,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只淡淡道:“上车。”
陈玥有些为难:“这样不好吧,您是墨墨的未婚夫……”
“昨天起已经不是了,”祁寒声音并不大,却令人无法抗拒,“上来。”
低着头做出无奈模样,陈玥掩住眸中得意,跟他并排坐在后座。
“昨天我好像吓到你了,”祁寒柔声说,“抱歉。”
“没有的事,我只是没想到您会问那种地方,其实我、我……”陈玥连忙摆手,声音却越来越低,“我以前住在墓地附近。”
祁寒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是她吗?
“为什么昨天不说?”祁寒紧盯着她,“害怕我会嘲笑你?”
少女没有说话,只低下头,然而白皙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个透,显然尴尬极了。
如果不是被嘲笑过,她怎么会对自己的过去那么自卑?祁寒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十分钟后,车停,陈玥对祁寒礼貌地说了谢谢,目送他离开了后,便一扫脸上羞涩。
她皱起眉,只想着自己那条项链。
该死的苏芩墨,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陈玥怎么想也觉得不应该,她一向很谨慎,不该露出什么马脚。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苏芩墨为晚上的演出要去排练,她才偷偷进了更衣室,翻出苏芩墨的包。
谢天谢地,项链还在。
陈玥刚刚松了口气,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她来不及回头,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地上。
“抓小偷,抓小偷了!”
“这不是六班的陈玥吗?还说跟芩墨很亲呢,想不到居然是个贼!”
陈玥连忙出声:“不是,我没有偷东西……”
“还说没有!”有人一把抓起她的手,“人赃并获,你还要狡辩!”
“我知道这条项链,今年新款,就你能买得起?”
陈玥百口莫辩。
门外,苏芩墨冷眼看完这场戏,亲自走上控制台,剪断吊灯的缆线。
奢华的水晶吊灯坠落,轰然碎裂。
上一世的今天,演出途中忽然出现意外,苏芩墨受了重伤,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跳舞,她的芭蕾梦破碎不说,连高考都被影响,只考了个不上不下的艺校。
她当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倒霉,现在想来,只有那天借故离开后台的陈玥最有嫌疑。
如今她先一步下手,把陈玥控制起来,又剪断吊灯,主办节目的老师必然会再检查一遍,排除安全隐患,那场噩梦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苏芩墨舒了口气,转过身,却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睛,当即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要问的,”祁寒眯起眼,“你在做什么?”
“跟你没关系吧,”苏芩墨戒备地后退一步,眼珠子转了转,又露出笑容,“难道说,祁先生对退婚的事后悔了?”
她这么一动,恰好让祁寒看清她脖子上挂着的玉坠。
“我来只是警告你,不要动陈玥。”祁寒冷冷道。
男人的目光如同结了冰一样寒意刺骨,苏芩墨只觉心脏都狠狠颤了一下。
“她跟你说什么了?我抢了她东西?”苏芩墨冷笑,“这个玉坠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你被她骗了!”
然而预料之中的反应没有出现,祁寒眸中鄙夷之色更加浓烈。
“她原本只是告诉我,玉坠是你的,她已经还给你了,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你抢走的。”
苏芩墨哑口无言,万万没有想到陈玥会抢先一步,更加没想到,陈玥的手段竟然如此之高。
这样一来,苏芩墨欺负陈玥的恶霸形象算是坐实了,祁寒说不定会认为玉坠根本就是陈玥的,只不过陈玥心好,替苏芩墨掩饰而已。
“我就是动了她又怎么样,你这么紧张,难不成是喜欢她?”
苏芩墨赌气的话刚说完,祁寒就忽然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
如此亲密的距离,却丝毫暧昧也没有。
“我没你那么肤浅,”祁寒声音冷酷得令人打颤,“再动她,我一定会让你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